金轍卻是一臉毫不在意的表,盒子遞到一半,又改了主意,道:“嫣也跟他爸爸出去巡檢了嗎?”
“不,在樓下早教班,沐一直把托管在醫院這邊。”賽亞娜道,“您壯壯就好了,我們都這麼。”
“啊,那太好了,左右今天也沒有別的安排,我下去看看好了。”金轍一副臨時起意的樣子,拎著盒子拍了拍,“親手送禮比較有誠意,說起來還是因為巫承赫的事早產的,我一直很過意不去。”
賽亞娜早已被他強大的人格魅力染,道:“當然可以。”
金轍抑著心的狂喜,拎著玩跟賽亞娜去了樓下早教班。這個點兒已經沒有課了,下午點心也發放完畢,小孩子們都散在教室里玩玩。壯壯所在的早教一班有十幾個小孩,最小的一歲,最大的兩歲,因為都是異能者,所以看上去普遍偏,跟普通小孩三歲左右的狀態差不多。
金轍敲了敲門,沒人應,回頭做了個詼諧的鬼臉,示意特勤和賽亞娜在外面等,自己悄悄推門進去。
門推到一半就被什麼東西擋住了,金轍從半開的門進去,發現里面的孩子們都極為忙碌,有的戴著風鏡,有的揮舞彩旗,還有的躺在地上,頭上纏滿了手紙,不知道是在干什麼。
地上擺滿了玩,有高樓大廈,有叢林綠植,在建筑和綠化帶之間,穿著氣浮車道和磁懸浮道,還有各種信號燈。大大小小的通工遍布全場,小飛碟、公共飛船、穿梭機……不過它們共同的特點是都四腳朝天擺在車道上和建筑頂上,沒有一輛是按正常規則行駛的。
這個年紀的小孩手能力弱,擺不好是正常的……金轍心忽起,彎腰將腳下的磁浮車放在磁浮道上,將小飛碟打開飄在空中,又撿起一個飛艇,發現一邊的翅膀斷了,便蹲下來往卡口上裝。
“啊!你干什麼!”一個頭上纏著手紙的小男孩忽然指著他尖。金轍嚇了一跳,手一頓飛艇掉到地上,把另一只翅膀也摔掉了,忙撿起來打算重新裝。
手紙先生瞪了他兩秒,突然小胖手一揮,沖同伴們喊道:“士兵們,有侵者,他毀掉了我們的飛艇,大家準備戰斗!”
十幾個小孩同時向手紙先生看了過來,繼而順著他的手指看到了金轍,立刻端著各種武將金轍團團圍住,七八糟喊道:“放開那飛艇!”
這麼快就融劇讓金轍有點手足無措,趕快站起舉起雙手:“嘿!冷靜點士兵們,我是你們的盟軍,我是來找壯壯同學的。”
“你找我們班長干什麼?”
“你是人販子嗎?”
“班長有個人販子找你!”
小孩七八舌吵吵著,因為年紀小末梢神經還沒發育好,手里端的武不時走火,幾秒鐘的工夫金轍上就沾滿了各種磁力子彈、揮發彩墨。
總統閣下已經有七八年沒有這麼狼狽過了,不有些哭笑不得,就在這時,忽聽一個清脆而霸氣的聲道:“都住手!”
一個穿著鵝黃小子,套著帶“班長”徽標紅馬甲的小孩扛著一把加特林炮走了過來,小胖手一揮,指著金轍道:“不要傷害他!”
金轍看著自己的兒,一瞬間就呆了——壯壯長得簡直跟沐一模一樣,皮雪白,頭發漆黑,眼睛大而有神,眼角微微有些下垂,角卻天生有些上翹,于是即使努力擺出嚴肅的表,看上去還是又又萌。
但和沐又是完全不一樣的,的個子放在異能者中也算高挑,雖然臉蛋像蘋果一樣可,表卻是不怒自威,“班長”的小紅馬甲一披,儼然是牛哄哄領導一枚。
總的來說,上散發著濃濃的反差萌,以及金家人特有的人妻氣質。
簡直完!
壯壯走到金轍面前,抬頭仔細看他。因為金轍太高,導致脖子有點累,于是將肩頭的加特林卸了下來,像拐一樣拄著。看了一會,像是確定了什麼,指著金轍的膝蓋(平視的話只能指到這里)對同伴們大聲道:“這是總統!”
金轍聽到“總統”二字從兒里冒出來,心都醉了,立刻笑得尖牙不見眼,彎腰拄著膝蓋問:“你認識我?”
“當然噠。”壯壯驕傲地揚下,“我有跟我爸一起看新聞噢,我是個關心國家大事的小盆友!”對拿槍指著金轍的同學擺擺手,道:“不要欺負他啦,他是總統哩,他金轍。”
金轍聽到念自己的名字,何止心醉,簡直都要暈了,膝蓋一差點給兒跪下。壯壯完全沒注意到大人的失態,踮起腳尖拍了拍金轍的肩膀,道:“好好干,我爸說你是好總統。”
啊啊啊啊他夸我了!他對著兒夸我了!金轍瞬間覺得自己三十年活寡沒白熬,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抑著自己奔騰的,像個總統一樣輕輕在壯壯臉蛋上親了一下,道:“謝謝夸獎。”
“沒關系!”壯壯對禮貌用語運用還不是很練,不過金轍已經完全意會且深深珍藏在了心底,將禮雙手奉上:“這是我送給你的禮,喜歡嗎?”
小蘿莉一看見各種戰機模型眼睛就亮了“哇哇哇!好麗!這真是送給我的嗎?”
“當然。”金轍微笑道,“我已經征求過賽亞娜士的意見了。”
“噢!謝謝總統!”壯壯將盒子小心翼翼接過來,捧在手上給金轍鞠了個躬,又禮貌地親了親他的側頰,道:“我爸說得沒錯,你是個好總統哩,等我長大了會給你投票噢!”
“等你喲。”金轍幾十年沒跟小朋友這麼親近過,不知不覺被壯壯的天真無邪染,說起了娃娃音,“不拆開看一下嗎?很好玩的哦,我可以陪你玩一小會兒。”機會太珍貴了,下次看見兒不知道又是什麼時候。
“現在還不行呢,這個禮要等爸爸看過以后才可以拆開。”壯壯將盒子抱到角落的課桌上,見金轍有些失,馬上拉著他的手往之前他們玩的那一攤子玩里走,“沒關系呀,你可以先和大家玩我們這個游戲嘛。”
金轍到小蘿莉得像云朵一樣的小胖手,心都化了,聲音得能把鬼嚇死:“好啊,需要我幫忙嗎?把這些車子和飛船都擺好?”
“已經擺好了呀。”壯壯說,“我們在玩理車禍現場的游戲!”
于是這是車禍現場?可是小朋友為要玩這麼兇殘的游戲?金轍離開年時代太久遠,離開金軒的年時代也太久遠,已經無法小屁孩的萌點了,只能干笑:“好有創意……”
說話間小朋友們已經各歸各位,指揮通的,開吊車的,開救援飛碟的,還有躺在地上當傷員的——金轍這才知道那個頭上纏著手指的男孩扮演的是傷員。
“你就扮演總統吧。”壯壯咬著手指想了一會,對金轍說,“其他都有人演了呢,你是新加進來的,只能演你自己。”
“好吧。”這會兒就算讓金轍演一坨屎,金轍也會毫不猶豫地蹲下的。
于是接下來的半小時里總統變了“總統”,一會指揮救援,一會指揮清理路障,一會追查肇事者,最后還應兒的要求做了一番員演講。
壯壯和他在游戲中結下了深厚的友,結束后給他豎了個大拇指:“你演的真好,你是個好總統。”
“你演的也好,你是個好班長。”金轍鄭重地跟兒握了握手,“我會向院長閣下對你提出嘉獎的。”
“扎黑!”壯壯被他這麼會玩的總統逗笑了,豪爽地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看到遠角落里慈祥的里獅子,驚喜拍手:“嘿,你也有黃貓!”
“它是里獅子……不過說黃貓也行。”金轍這麼久都沒看到兒的量子,多也有些擔心,問道,“你也有黃貓嗎?”
“本來是有噠。”壯壯扁了扁,連說帶比劃地道,“昨天晚上它這樣這樣在我床下,我這樣這樣它,還想帶它吃小魚,它就不見了!”
金轍總算明白了,大概是孩子太小,意識云不完整,所以量子還不穩定,安地了的頭,道:“沒關系,我教你一個辦法,你今晚也許就能見到它。”
“真噠?”壯壯捧大臉星星眼,“你說你說。”
“你要專心地想,想它的樣子,想它在某一個地方出現,然后這樣這樣向你走來。”金轍用盡量簡單的語言教兒召喚量子,“你還可以給它起個名字,在想它的時候一直一直默念這個名字,等你意念夠強大,它到你在它,自然而然就會出現了。”
“我要它小淘氣!”小朋友的關注點總是和大人不一樣,金轍說了半天,壯壯最興趣的就是起名字了,“還要它膽小鬼,還要它小黃貓。”
“每個人都只能有一個名字,不能起這麼多,你看你就壯壯。”金轍耐心地教育兒。壯壯扁道:“才沒有,我壯壯,也小土匪,還小屎蛋兒,爸爸給我起了好多名字!”
“那都是小名,不算的,每個人的大名就一個。”金轍笑著將兒抱在膝蓋上,“你的ID注冊名嫣,這才是你的名字。”
“這樣啊。”壯壯似懂非懂地點頭,“那我就它淘淘吧。”
“可以。”金轍豎起一指頭在下,給一個“悄悄”的手勢,道,“這個名字是,只能告訴家人,連朋友都不能告訴哦,不然你的黃貓就要聽別人話了。”
壯壯驚恐捂,嗚嗚道:“那你會搶走我的黃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