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肩負使命的年人，總統無法率而為，他也不能快意恩仇。沐發愁地了自己眉心，思來想去，只能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繼續保持沉默。

是的，他雖然沒有辦法阻止總統他，但截至目前他仍舊于有利的一方，他和壯壯的關系法律保護，總統要討好他的兒，只能暗地來，至于總統會不會對他有什麼更無恥的想法……呵呵，盡管試試看好了，老子不把你撞爛柿子，老子就不姓巫！

理智而富有責任的中年男人做出了英明的決定，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無論從哪方面來說本都不姓巫。

沐退出家長監控模式，給兒掖了掖被子，退出了兒房。折騰了好幾個小時，已經是凌晨了，窗外，是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時刻。

沐破天荒給自己倒了杯茶，站在臥室落地窗前默默抿著喝，漸漸地，微醺的醉意漫上他的腦海，他變得有些莫名其妙的高興，仿佛之前發生的鬧心事兒只不過是一場荒誕的夢。

他忍不住冷笑起來，向著軍政中心的方向比了個中指，將淡茶一飲而盡，躺在了床上。

半夢半醒之間，他居然回到了三十多年前那個漆黑的山，炸的碎石像冰雹一樣砸在他的頭上，一個強壯的將他牢牢護在懷里，有力的大手捧著他的后腦。

“你別我！”

“我不你。”

“你發誓！”

“我發誓。”

年期來了，他嗅到自己上散發著奇怪的可恥的味道，那味道像不控制的蛇，悄無聲息爬過山里凹凸不平的地面，往那個和他百分百相容的異能者靠近。他努力想把它收回來，他努力想控制，卻無法阻止自己的本能。

在結合熱面前，誓言脆弱得像紙一樣，他能覺到那個異能者在努力控制自己，但和他一樣，都無法阻止自己的本能。

他用本能點燃了一個異能者，然后把對方殺死在了異星的山里。

后來賽亞娜的人挖開通道，用搜救繩索把他拖了出去，他被結合熱折磨得快要死去，彌留間聽到搜救員說：“還有一個人……這麼多……已經死了吧……探針查不到他的征……腦波沒有了……算了吧。”

恐懼猛地攫住了沐的大腦，他驀然驚醒，幾乎是從床上彈了起來。他發現自己還穿著昨天的襯衫，又皺又汗，窗外天已經大亮，他遲到了。

沐急促息，從床上爬起來，了服去浴室洗漱，站在花灑下他不知不覺又回憶起了剛才那場夢，或者說那本不是夢，只是他腦海中的回憶。他還記得三十多年前賽亞娜把他從小行星救回來，親自給他做了兩年多的心理輔導，那時候他太小了，剛剛年就殺了人，殺的還是和他百分百相容，已經臨時標記過他的異能者。

他整整兩年都沉浸在恐懼和自責當中，他當時明明什麼都沒有看見，卻時常夢見自己站在一個空曠的巖里，一個看不清面容的異能者倒在他腳下，頭骨破裂，紅紅白白的腦漿和不停從天靈蓋的里涌出來，源源不斷，直到將他淹沒。

他花了三十多年控制自己，暗示自己，明明已經有很多年不想起這件事了，為什麼昨晚忽然又做了那個夢？

因為總統嗎？

沐呆呆站在紛的水滴中沉思，那人和總統一樣，都是和他百分百相容的。

“爸爸！爸爸我好！”浴室門忽然傳來拍打的聲音，是壯壯，“爸爸我要喝，我要吃黃粑粑！”

“哦哦，我馬上出來。”沐迅速切斷自己的思緒，關掉花灑披著浴袍出來。壯壯穿著睡站在浴室門口，一臉委屈的表：“爸爸我肚子好扁扁，而且我們是不是要遲到了呀？”

“沒關系，我會給早教班請假。”沐將兒抱起來，親親的臉蛋，“那你先洗漱，我去給你弄吃的好不好？”

“嗯噠。”壯壯回親他一下，溜下地。沐給放了洗臉水，準備好牙齒清潔，將抱到小凳子上：“站穩哦，不要掉下來。”

“嗯嗯。”壯壯已經開始撲拉水洗臉了。沐顧不上換服，披著浴袍去廚房準備瓶和芒果營養素，弄好端出來的時候，壯壯坐在餐桌前握著勺子等待，頂著鳥窩頭對他齜牙一笑：“爸爸我有新盆友啦。”指著趴在桌腳旁邊的小里獅子，“看，這是我的黃貓，它淘淘。”

小獅子流出親近的表，對沐輕輕了一聲，沐放下盤子，了兒的頭：“它是你的量子，寶貝兒，你長大了，是一個真正的異能者了。”

“哦哦。”壯壯之前被他帶去看過異能者醫生，知道量子是怎麼回事，高興地用腳尖小獅子，道，“爸爸它以后就是我的了嗎？”

“當然。”沐微笑著道，把瓶遞給，“不過有件事你要替爸爸保。”

“什麼呀？”

“不能告訴別人我能看見你的量子。”沐認真地給兒一個暗示，“這是我們之間的，明白嗎？”

小蘿莉咬著瓶，漆黑的瞳孔散開又收，懵懂地點了點頭：“噢。”

“吃東西吧。”沐再次頭，回房間去換服了。

總統邸，金轍剛剛結束晨訓，掉背心打算洗澡，忽然打了個噴嚏。

怎麼回事？冒了嗎？年紀大了真是麻煩啊……金轍了鼻子，看著鏡面墻里健壯的中年男人……或者按異能者的年紀來說，他已經是個老年人了。

五十八歲，對普通人來說人生才走過三分之一不到，但對沒有向導的異能者來說，卻已經走近了尾聲。長期注抑制劑給他的意識云帶來不可逆轉的傷害，即使天生基因優秀，使用的也一直是最好的藥，仍舊無法挽救他的健康。

他的眼底有著常年無法褪去的，那是狂躁頻發帶來的后癥，沒有向導的安，這種狀況還會惡化下去，直到他徹底瘋狂。六十五歲之前他必須從重要的崗位上退下來，也就是說，他最多只能再在這個位子上干一屆。

一屆，四年，對積弱的聯邦來說本不夠，但他又有什麼辦法呢，生老病死，新舊更替，是誰也無法違背的自然規律，他必須給自己一個接班人，霍伯特？太弱，缺乏魄力。隆？私心太重，缺乏懷。金軒？他還太年輕了，再歷練二十年，也許會是個人選。

倒是他的壯壯，小小年紀就顯示出了過人的天賦，如果他還能再活五十年，他會親手把那孩子送上人生的巔峰。

當然這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他搞定自己的向導，一切就能迎刃而解。金轍洗完澡，裹著浴巾去餐廳吃飯，無論如何事在朝好的一面發展，他和賽亞娜建立了約定，沐將會作為圣馬丁負責人和他下轄的研究所合作，他的兒又聰明又健康，于是剩下的……只有求婚了。

“前途是明的，道路是曲折的。”金轍咬著面包片，嘟噥著一千年前某位政治家的名言，一邊打開自己的個人智腦，把兒的語音信息放出來下飯。

聽著壯壯聲氣的聲音，金轍的心了一灘糖水兒，足足聽了十來遍，才不舍地停了下來。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打開一個早年他自己寫的病毒件，遠程侵了兒的個人智腦，打開了過去十二個小時的訪問記錄，然后發現凌晨三點半，有一條家長模式啟記錄。

壯壯法律意義上的家長，只有一個……金轍的眼睛瞇了起來，看來，小孩量子現形的事，沐已經知道了。

金轍和沐打道很，但對這個人卻是非常了解的，作為阿斯頓醫學院最年輕的院長，他的向導顯然智商很高，而作為一名醫學科學家，沐絕對分得清里獅子和普通獅子，也絕對知道，里獅子異能者是多麼罕見。

他的行為總是有跡可循，黑珍珠事件，結合熱事件，天價模型……以沐的明，只要把這些事全部穿起來想一遍，就能知道是怎麼回事。昨晚沐登陸了兒的個人智腦，查看了他和壯壯的語音記錄，一定已經明白了一切。

但沐居然保持沉默，既沒有打電話來質問他，也沒有刪掉壯壯的通訊錄。

哦，一定是想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吧？閣和自由向導組織的合作才剛剛開始，他不能和自己翻臉……金轍看著病毒件界面，猥瑣地嘿嘿笑了起來，他們還真是同一種人啊，永遠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為了事業，什麼惡心事兒都能忍。

哦不對，老子一點也不惡心……金轍馬上反駁自己，然后關掉了個人智腦，一邊薅著大黃貓的鬃，一邊思忖接下來要怎麼辦。

賽亞娜已經明確表示會支持他連任，漢尼拔不出意外也會在連選中持中立態度，于是他連任的事已經基本鐵板釘釘。既然沐已經知道他是壯壯的另一個爸爸，那他是不是可以考慮正式追求自己的向導了？

嗯，難度有點大，不過選舉還有半年，時間總的來說是充裕的。

總統閣下正在努力思考“老房子如何著火”的科學問題，門忽然提示有人回來了，是金軒。

他來干啥？金轍的思路被打斷，有些不爽，這小子不是應該在NTU基地準備授勛儀式和戰后嘉獎嗎？

118沒頭腦和不高興

金軒剛從NTU基地回來,還穿著軍裝,一進門就把外套一丟,坐在金轍對面的椅子上拳掌：“有東西吃嗎？給我也來點，晨訓之后沒吃飯，快瘋了。”

“怎麼這個時候回來？巫承赫呢,沒給你東西吃？”金轍人加食,又給倒霉弟弟倒咖啡,加球，問道,“你不是要準備參加戰后嘉獎會和軍銜晉升儀式嗎？”

“嗯，嘉獎會定在下周，軍銜晉升在下個月初。巫承赫再有半個月就要回通古斯了，在惡補功課,沒工夫陪我吃飯。他回去以后要在一個月考掉十二門向導課程，快忙瘋了。”提起巫承赫要回通古斯基地，金軒多有點郁卒，不過很快就調整了語氣，道，“對了，我來是想和你談談芝罘鏈星云的事。漢尼拔的申請遞上來也有一陣子了吧？你打算怎麼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