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無辜中槍，給主人一個嫌棄的白眼，滾到一旁趴著玩蝴蝶去了。自從巫承赫份挑明，傲的小燈泡就不大喜歡了，沒事就趴在獅子頭上COS蝴蝶結，或者蹲在巫承赫肩膀上假裝飾品，會玩的不行。

“說你呢。”巫承赫哭笑不得，揮開金軒不安分的雙手，自己對著鏡子整理領帶。金軒在他后給他比了個兔耳，道：“漢尼拔已經來了，金轍帶他和隆先生去了書房，他們可能要談正事，一會談完了你過去打個招呼就行。”

提起漢尼拔巫承赫就心糟糕，“嗯”了一聲，問：“莉莉茲也來了嗎？”

“來了。”金軒說，“馬也來了，在跟馬說話……對了，陳苗苗也來了，跟馬一起來的，在樓下臺跟孩子們玩呢，你打扮好了快去見他，我看他大概有很多閨的小要向你傾訴。”

“你胡說些什麼！”巫承赫黑線，“誰跟誰是閨？我們是好哥們！”

“呵呵，隨便你。”金軒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忽又神一斂，道，“他好像和馬走得很近，我看你是不是該提醒他一下？”

巫承赫臉一沉，早在他被送進向導學校之前，就發現陳苗苗對馬有點友達以上，人未滿的覺，一轉眼快兩年了，也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發展到了哪一步。雖然理論上講漢尼拔的所作所為和馬無關，將來就算遠航軍叛出聯邦，只要馬不回去依附父親，就是無罪的。但緣是無法抹殺的東西，作為漢尼拔的養子，他尚且要擔憂自己的份對金轍的影響，陳苗苗真要跟馬有個什麼，將來肯定要政治上的牽連。

可是這個時候公開地提醒他真的合適嗎？會不會他們只是有點小曖昧？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很容易叛逆，挑明了會不會反而把陳苗苗推到馬那邊去？

巫承赫皺了皺眉，道：“我先去和他聊聊，探探口風吧，這種事他不說，我是不好勸的。”

“都是朋友，盡到心就行了。”金軒說，“走吧，下去再說。”

兩人打理好裝束，一起下樓去招待客人，正好嚴令來了，金軒陪頂頭上司說話，巫承赫打了個招呼就去了臺。

一年多不見，陳苗苗稍微長高了一點，還是從前那種甜心正太的覺，娃娃臉看上去天真無邪，他正蹲在雙胞胎面前給他們表演變手指的魔，見巫承赫過來一下跳了起來：“學長！我可見著你了！”

兩人擁抱，陳苗苗激得眼淚都下來了，自從巫承赫去通古斯，他們就只通過幾次電話，后來巫承赫借調到NTU，兩人就徹底斷了聯系，直到前兩天籌備婚禮才恢復聯絡。巫承赫被他抱著，氣都困難了，好不容易擁抱結束，道：“你不是吧，哪來這麼大力氣，我都快被你勒斷氣了。”

“不會吧，我只用了一點點力而已。”陳苗苗完全繼承了他老媽的特點，短小干，力大無窮，雖然因為是個普通人，沒有異能者那麼逆天，但比巫承赫這樣的弱向導厲害多了。了他肩膀，又比了比他頭頂，嘆道：“天，學長你怎麼都長這麼高了，這不公平，難道向導學校伙食比阿斯頓醫學院還好？”

巫承赫哭笑不得，他這一年多是長高了不，畢業檢的時候高已經一百八十公分整了，但未來人普遍材修長，他這樣的也就勉強能夠到及格線而已，實在是沒有什麼可驕傲的。

不過陳苗苗完全隨了波波娃，都二十歲了還不到一米七五，確實是太悲劇。

兩人寒暄兩句，雙胞胎在臺呆膩了，鬧著要去外面玩，巫承赫特勤帶他們三個去花園里，關了臺通往客廳的門，總算安靜下來。

“恭喜你，學長。”陳苗苗誠懇道，提起當年他們兩個的地下，唏噓不已，“你們在一起太不容易了，我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是個向導，那時候他們把你抓走，我真覺天都塌了，King神知道了一定會瘋掉。唉，還好你們經歷了這麼多事終于在一起了。”

“是啊，我也沒想到能有今天。”巫承赫提起往事也是慨萬千，“蚱蜢空間站的時候我就覺得我活不了了，后來黑珍珠、通古斯，哪一次我都覺得我必死無疑，居然一次次都了過來，真是命大。”

“就是，我聽說前一陣第二集團軍平叛你也參加了，是真的嗎？傷沒有？”陳苗苗和普通小孩不一樣，消息比較靈通，低聲音問道。巫承赫也不瞞他，點頭道：“我參加了塔爾塔羅斯戰役，了點輕傷，沒什麼大礙。”

“天，塔爾塔羅斯……那可是第二集團軍的心臟地帶，比天闕有過之而無不及。”陳苗苗對遠航軍部結構多有些了解，嘖嘖道，“學長你太膽大了，換了我肯定不敢去。”

“是啊，我也是去了以后才知道有多危險。”巫承赫這話倒不是撒謊，他當初也沒想到當特工還要臥底，還要空戰，現在想起來頗有點后怕，“不過都過去了，金軒一直護著我，也沒出什麼大紕。”

陳苗苗點頭，道：“沒想到藍瑟星將這麼喪心病狂，居然想背叛聯邦，莉莉茲夫人和馬都被他連累慘了。”

巫承赫心中一，問：“哦？他們也到了牽連？”第二集團軍叛事件的后續結果他只知道個大概——藍瑟星將和他的兩個兒子全部戰死，妻子和大兒媳自殺，長孫誤中流彈，醫治無效死亡，對于莉莉茲和馬因此而到的影響，倒是完全不清楚。

陳苗苗低聲道，“莉莉茲夫人其實還好，的木蘭艦隊一向忠于聯邦，當初藍瑟星將被困芝罘鏈星云，曾經向求救，斷然拒絕，把求援信轉發給了聯邦。后來主請纓，單槍匹馬上前線去向勸降，可惜沒能說服藍瑟星將。后來戰后審查，軍部沒有懷疑，還對進行了表彰。”

巫承赫默默點頭，對莉莉茲的忠誠度，他還是比較相信的。莉莉茲這個人三觀非常正，無論是國事還是家事，都從來不會打折扣。唯一一次保持緘默，是在加百列外環撞上漢尼拔企圖標記他那次，但他能夠理解的做法，不把那件事捅出來，對所有人都是好事。

“馬就不太好了。”說起馬，陳苗苗一向的眼神變得憂郁起來，“他外公出事以后，校方曾經停過一段時間他的課，軍方把他帶走審查過幾次，還好他對這件事完全不知，莉莉茲夫人和統帥也一直站在聯邦這一邊，所以折騰了一個多月他就復課了。”

“軍方也是例行審查，他是軍校生，不至于對這種事想不開吧？”巫承赫觀察著馬的表，試探著問他，“那他怎麼不好了？為了審查的事心不好？”

“不，不是為了這個，他跟我說過，他理解軍部的舉，換了他自己也會這麼做的，而且軍部的人對他很客氣，校方因為漢尼拔統帥也沒有為難過他。哎你不了解馬那個人，他只是臉比較黑罷了，心特別正直，真的，有時候我都不敢相信他是統帥的兒子。”上下打量一番巫承赫，“說起來論圣母病你們倆還像，果然不愧是一個爹生出來的。”

巫承赫黑線，他的圣母病是上輩子帶來的，先天的，馬的圣母病估計是莉莉茲傳下來的，至于漢尼拔……呵呵，全天下都圣母了，他也不可能圣母，他就是個撒旦！

陳苗苗并沒注意到巫承赫的表，兩年了，他好不容易見到親的學長，滿腹心事可算有地方吐了，趴在圓桌上和盤托出，“馬心里難，全都是因為藍瑟小姐！叛發生后醫學院停了藍瑟小姐的課，軍部帶去審查，聽說在軍部鬧得很厲害，差點被送進神病院。后來軍部認定對叛完全不知，就把送回了學校，誰知道居然跑到戰略學院，把馬堵在教學大樓門口罵了個狗淋頭！”

巫承赫張大合不攏，這姑娘真是一員猛將，慢說馬本就和藍瑟叛的事沒關系，就算有關，現在家人全都沒了，就剩下一個姐姐，聰明的話不是應該投靠漢尼拔，對馬客氣點兒，裝無辜裝可憐嗎？

“你知道藍瑟小姐的公主病，本來就是晚期了，被軍部審查了一圈，更是發了瘋，罵馬那個難聽啊，什麼沒人，什麼冷……馬脾氣好，任說沒發火，結果得寸進尺，把莉莉茲夫人也罵上了。”陳苗苗一臉苦大仇深的表，“哎喲我，馬那個人，底線就是他老媽，誰當他面罵統帥他都不會理，但誰只要敢說莉莉茲夫人一句不是，他得跟人拼命！當時我是不在場啦，聽圍觀的同學說，馬只聽了一句就怒了，一個耳把他小姨媽了兩米遠，指著的鼻子閉，說要再敢說莉莉茲夫人一句壞話，就把送回真正的塔爾塔羅斯去見哥哥！”

塔爾塔羅斯在希臘神話中有“地獄”之意，馬這麼說，弦外之音就是要送藍瑟小姐去死了。巫承赫訝然道：“他真這麼說？”

“是啊。”陳苗苗癟，“你知道馬那個人，一向不屑于人的，能做出這樣的事，一定是氣瘋了。還好藍瑟小姐比較識相，沒有再說什麼，哭著走了，不然馬還不知道會干出什麼事來。”

巫承赫默默點頭，越是馬這樣冷靜優雅的男人，發起火來就越是可怕，他里流著漢尼拔的，真要急了起手來，怕是不會比他老爹更手。

“從那以后馬心就一直不好，這都快半年了，還是一副棺材臉。”陳苗苗憂愁地趴在圓桌上晃腦袋，“雖然他一直就是個棺材臉，但我看得出來，他現在是真·棺材臉了，心里恐怕裝的都是棺材板兒。”

巫承赫看著他認真的表，憂郁而擔心的目，心里不咯噔一下——不管馬對陳苗苗是什麼態度，陳苗苗恐怕已經陷進去了，只有真心把一個人放在心上，才會在不經意間流出這樣的表，這樣的眼神。

“苗苗。”巫承赫猶豫了一下，道，“你很關心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