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陳苗苗沒察覺他的試探，自顧自道，“馬那家伙，看上去又堅強又冷漠，其實骨子里可了，一點都不高冷，平時裝出那副冷冰冰誰都不吊的樣子，只是虛張聲勢而已。他擔心莉莉茲夫人，擔心漢尼拔統帥對不好，擔心他爸后悔當初沒有找向導……學長這件事請你一定不要說出去，馬知道了一定會殺我滅口的！我也是那次跟他喝酒，他喝多了才說了，說莉莉茲夫人應該離開漢尼拔統帥，異能者和異能者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到頭來一定會后悔。”

巫承赫聽得心驚膽戰，一方面是沒想到莉莉茲和漢尼拔真的已經面和心不合到了這種地步，一方面是沒想到馬連這種事都會告訴陳苗苗……這麼說來，他們倆的關系實在是已經不淺了。起碼在上說，已經不淺了。

“苗苗。”巫承赫打斷了他的話，嚴肅道，“你跟馬，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把這麼私的事告訴你？”

陳苗苗愕然看著巫承赫，良久臉忽然一紅，皺眉道：“你在說什麼啊學長，我們只是好朋友而已，經常在一起打球和喝酒，聊聊天罷了。”說是這麼說，他的眼神卻是飄忽不定，刻意回避著巫承赫的目。

還好沒有捅破……巫承赫稍微松了口氣，道：“我就是覺得你說起他來很不同的樣子，怕你……苗苗，你是波波娃星將的兒子，他是統帥的后代，你們走太近會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你懂嗎？這樣會給你帶來很多麻煩。”他不能把漢尼拔的野心告訴陳苗苗，萬一陳苗苗告訴波波娃，而波波娃又是站在漢尼拔那一邊的，會給金轍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陳苗苗眉頭蹙，顯然心中十分難，低聲道：“我知道啊，我們只是好朋友而已，沒有規定說星將的后代就不能朋友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巫承赫一字一句地說。他知道陳苗苗看著單純，但從小耳濡目染，政治敏度是很高的，不會聽不懂他的話。果然，陳苗苗抑地笑了笑，道：“你多慮了，學長，馬他喜歡孩子，我也……算了不說了，我只是找你吐個槽而已，說出來舒服多啦，哈哈！”從兜里掏出一個致的小盒子遞給他：“祝你和King神新婚愉快……不對你們孩子都快一歲了，不算新婚了吧，就祝你們多多益善好了，哈！”

巫承赫被他的“多多益善”雷了，接過禮，道：“謝謝，也祝你早點找個漢子，沾點兒男子氣概。”

“哇你太毒舌了吧！”陳苗苗捂心道，“這一刀得也太狠了，不行我要把禮收回來！”

兩人嘻嘻哈哈打鬧起來，仿佛又回到了學生時代。只是是一個不可逆轉的過程，隨著時間的推移，一件事接著一件事的發生，注定每個人都會朝著不同的方向前進。

花園的長廊里，莉莉茲正在和馬談心。因為第二集團軍叛，上個寒假馬沒有回家，而是在軍部接審查，母子倆只能通過全息通訊聯系，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面。

“我很想你，媽媽。”年紀越大，馬跟母親反而越親近，很多小時候都無法說出口的話，現在說出來卻變得特別自然，“你還好嗎。”

“我很好。”莉莉茲慈地看著兒子英的面孔，大半年不見，馬的高幾乎能都及得上漢尼拔了，頻繁的軍事訓練讓他的肩背越發厚實，四肢更加強壯，雖然才剛剛二十歲，卻完全像是個的男子漢。

“外公的事……”

“都過去了。”莉莉茲打斷了兒子，“我很難過，我沒能說服你外公，也許是我太大意了，早些年沒有發現他的預謀。”說到死去的父親，莉莉茲眼中泛起淚，也只有在兒子面前，才會這樣真流，“我好后悔，如果我當年不是那麼任，如果我一直留在第二集團軍，就不會……”

“媽媽。”馬扶住母親的肩膀，“這件事跟你無關，你不要自責，外公決定的事，是不會以你的意志為轉移的，何況還有大舅和小舅他們，如果他們有一分理智，都不會做出背叛人類的事。”

莉莉茲屏住眼淚，深呼吸，道：“我聽說了你小姨的事，馬，你不要再理會，我會想辦法幫的。”

“我只是不許污蔑你。”馬眼中閃過一戾氣，“已經是個年人了，應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任。沒有任何人對不起，著聯邦的福利，卻仇恨著忠于聯邦的人，腦子本就有病，被外公完全慣壞了！”

“算了，只是個可憐人而已。”莉莉茲說，“的世界觀已經扭曲了，想要改變很難，我只想讓安安穩穩活下去罷了……我們不說這個，說說你吧。下半年你就上大四了，明年畢業，你打算繼續深造，還是進軍隊服役？”

馬皺著眉頭想了一會，道：“我想進軍隊。”

“哦？”莉莉茲詫異，“你績非常好，年紀又小，為什麼不繼續上學？”

“在軍隊里能學到更多東西。”馬說，“我可以繼續參加學校的遠程課程，我的力完全夠用，沒必要非呆在學校里學習。”

“好吧。”莉莉茲對兒子的能力還是比較有信心的，又問，“那明年畢業你就回遠航軍來吧，如果不愿意去‘四分衛’或者‘木蘭’，可以進‘斥候’艦隊，‘斥候’下半年要重組，改造為全智能化宇宙艦隊，你一定能學到很多東西。”

“不，媽媽。”馬目堅定，認真道，“我不想回遠航軍，我想留在聯邦海軍。”

125老們不孤獨

“什麼？”莉莉茲愕然，“你要留在聯邦？”

“是的。”馬道,“海軍在征兵,將來要派多支艦隊去外公原來的轄區駐防,我想申請去芝罘鏈星云巡邏艦隊，那里以后必然會集結聯邦最銳的兵力。”

莉莉茲表晦暗不明,沉默片刻，道：“馬，我不贊同你留在聯邦。”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馬淡淡笑了笑，道，“你太多慮了，媽媽，沒有人規定遠航軍的后代必須回到遠航軍，我只是想在最好的軍團學習而已,爸爸當年不也在聯邦軍團服役過嗎？”

“但是他那時候沒有一個做遠航軍統帥的父親，馬！”莉莉茲語重心長地說，很清楚漢尼拔的野心，也清楚遠航軍和聯邦之間的博弈，芝罘鏈星云之戰，漢尼拔表面上占了便宜，取得了第二集團軍一半的直轄權，但真正惠的卻是總統，因為他輕而易舉就讓海軍取走了另一半！這是一百年來，聯邦的兵力第一次可以和遠航軍抗衡，而嚴令的獨立縱隊就像一把楔子，刺在遠航軍的轄區里，時刻提醒著他們聯邦的所有權！

但這些話不能直白地告訴馬，要保護的兒子，要保護自己，在必要的時刻，還得保護漢尼拔。

“可我還有個聯邦上校的母親。”馬堅持地說，“我還有我自己！我是阿斯頓的軍校生，是聯邦軍后備役，我想進最好的軍團。”

莉莉茲張了張，沒能說出話來，良久道：“算了，離畢業還有一年，這件事我們從長計議。”回過頭來想，馬留在聯邦也許是個好選擇，遠航軍野心太大了，萬一漢尼拔……起碼還能保得住自己的兒子。

馬也沒有就這件事和母親再做什麼爭執，一年之變數很多，沒必要為不一定發生的事提前煩惱。他捋了捋母親鬢邊的一縷卷發，道：“為什麼剪掉頭發呢？你明明那麼惜它們。”

莉莉茲笑了笑，道：“想換換心，告訴自己從頭開始，堅強一點。”

“爸爸他……”

“大人的事你不要多管了。”莉莉茲不愿提起和丈夫的私人，反問馬，“你呢，在軍校有沒有到朋友？”

“別逗了。”馬夸張地笑，“整個戰略學院哪有什麼孩子。”

莉莉茲奇道：“可是你們的男錄取比例不是5：1嗎？”

“那六分之一本不是孩子好嗎？”馬道，“是漢子！”

“哦哦，我總算知道我上軍校的時候那些男生是怎麼看我的了。”莉莉茲嘆道，“是不是在男生眼里我們這些軍校生都沒有第二征？”

“媽媽你在說什麼啊，們怎麼能和你比，你是校花好嗎！”馬勾著母親的脖子拍馬屁。莉莉茲抓住他的胳膊一個優雅的過肩摔，將他直接飛了，“讓你瞧瞧什麼是真·漢子！”

馬一個流暢的空翻，配合地被老媽甩了出去，穩穩落地，上軍裝一不，視線余掃過邸的方向，眼神忽然一暖，道：“拜托，在同學面前給我留點面子好嗎？”

莉莉茲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正好看到巫承赫和陳苗苗從臺階上下來。陳苗苗一出門就四下張，像是在尋找什麼，很快目落在馬上，沖他招了招手。馬眼中流出的笑意，抬手回應陳苗苗，做了一個莉莉茲看不懂的手勢，陳苗苗卻明顯看懂了，點了點頭，搭著巫承赫的肩膀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那是波波娃的兒子？”莉莉茲問，“陳家的獨生子？”

“是，他是夏里的學弟，在念阿斯頓醫學院，下半年就升大三了。”馬說起陳苗苗眼神就十分溫和，“他績不錯，后年實習期，也想留在聯邦，他爸爸已經同意了，不過他媽媽好像不大支持。”

“你們關系不錯？”

“唔，我有教他打球，平時經常一起出去玩，他格很好，也不嫌我悶。”馬胳肘搭著母親的肩頭，晃來晃去說著，和之前提到公事時候的覺完全不同，放松而快樂，“別看他長的小，力氣很大，靈活很好，和媽媽一樣，而且酒量超強的，經常把我灌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