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阮閑擁:“回答是或不是,有或沒有就好。”
“沒有。”息了數秒,阮閑才功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沒有對它過……唔……”
“既然你真的是人類。”唐亦步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聲音有點斷斷續續的意思。“是服從于MUL-01的人類嗎?”
“不是。”
“是否有MUL-01那邊的人私自接你?”
“……沒有……”不得不說,唐亦步找了一個不錯的方式。阮閑只覺得腦漿即將融化,在這種沖擊下,他的確很難完地偽裝自己。
“你和阮閑有關?”
阮閑發現自己沒太有力氣發出聲音了,他用點頭代替了一個“是”。
唐亦步吻了下他的角,嚨里發出輕微的咕噥:“很好……至不是敵人……”
接下來那仿生人沒再說話,阮閑猜他完了最后一波實踐。又是數分鐘過去,阮閑懶懶地癱在草坪上,眼看著唐亦步慢條斯理地穿好服,然后解開自己手腕上的束縛。
“阮先生,在我理清我的問題前,你最好不要有什麼超出常規的舉。”唐亦步努力板起臉,可是還是藏不住其后的一點。“我會讓π一直跟著你……啊。”
“啊。”阮閑同樣想起了這回事,鐵珠子還被他們晾在不遠的樹叢里。“待會兒你去解釋吧,亦步。”
“……”唐亦步抹了把臉。
“不過還有個問題。”
阮閑甩了甩酸痛的手腕,開始用沾有跡的布料拭。S型初始機的力量讓他很快恢復了力氣,只剩一點運過度后的疲勞。
“你看,現在你知道了我的份,而我對你仍然一無所知。”
簡單清理后,阮閑將布料扔到一邊,決定趁熱打鐵。
“S型初始機在人類手里,這個消息如果散布出去,對于我來說同樣致命……如果我們之后還要合作,我希我能獲得同等價值的報。”
如果自己真的是仿生人,人類不會對一個非我族類的角報以期待。但若自己是人類,這個報本就會為某種鼓舞,MUL-01會用最快的速度把他摧毀給全世界看。
唐亦步不會想不到這一點。
他扶住邊的樹木,站起,大方地將碎裂的拘束攏了攏。“畢竟我對你的理解只限于‘不服從于主腦的仿生人,背后牽扯到其他勢力’這點。在這個地方,你沒法短期弄出制約純人類的耳釘吧?”
阮閑理了理汗的頭發,有點腳步不穩地走到唐亦步面前,摟住對方的腰。“你也見識過我的能力了,如果我打定主意想跑,一點點監視可攔不住我。”
“可是我們彼此喜歡。”唐亦步似乎有點暈頭轉向。
“我會在遠方思念你的。”阮閑在對方的溫包裹中舒適地瞇起眼,“另外,這和我們提防彼此不沖突。一點報換我這段時間老實待在你邊,個人認為這個易不錯。”
唐亦步對此保持沉默。
難搞的家伙,阮閑在心里嘆了口氣。事到了這一步,他有更好的應對方式。
唐亦步此前的問題幾乎全都是在試探自己的立場,看得出那仿生人和主腦絕對不是一路。既然自己的人類份已然暴,記憶又有被偽造的可能,索將部分信息提供給對方也不是不可以。
“如果你給我足夠有價值的報,我可以再加點砝碼。”阮閑將臉湊近。
唐亦步向后退了步,一副陷思考的模樣。他看了阮閑幾眼,似乎認定注視對方會讓自己的狀態變差,于是又嚴肅地轉過了。
真可的,阮閑噗嗤笑出聲。
“我可以告訴你‘我的記憶里’,我和阮閑的關系。”阮閑一步步加重。“不過我不保證我記憶的原裝,這點得說在前面。”
唐亦步又轉回來,看起來更嚴肅了。
“……我不會欺騙你。”阮閑攤開雙手,“當然,如果你想用剛剛的‘審訊’方法,我也完全沒有意見。”
“可以。”唐亦步像是得出了結論。“我會提供給你一點關于我的報。不過在那之后,我們之間只剩下相互合作,或者我殺死你兩種可能。”
“嗯哼。”阮閑做出了個歡迎的作。
唐亦步走近幾步,雙手捧住阮閑的臉,用額頭抵住他的額頭。他張合,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
“我的這融合了A型初始機。”唐亦步無聲地說道,“考慮到我們會長久合作,你又有極強的觀察力……這個報應該算剛剛好的程度。至于我怎麼得到它的,我可能以后視況告訴你,現在你——”
阮閑有點意外,不過也只是有點。
缺失末日相關的記憶,他沒有A型初始機被銷毀的強烈印象。從唐亦步這個頗為異常的戰斗力,以及某些狀況下莫名的自信來看,唐亦步的推斷是正確的——自己發現這件事真的只是時間問題,提前公開反而更利于唐亦步展開手腳,并且更好地威脅自己。
作為相互牽制的報,阮閑也想不出更為合適的。
……當真是個狡猾的家伙。
“不錯的報。”阮閑維持著額頭相抵的姿勢,“那我也可以給出我的。”
唐亦步眨眨眼。
阮閑則勾起角,抹了抹對方臉上殘余的漬。
“在我的記憶里,我就是阮閑。”
作者有話要說:
糖:……………………………………………………………………………………………………………………………………………………………………………………………………………………………………………………???
我沒有忘記那條魚!真的沒有!!!
第118章 :DA:D
唐亦步向來習慣保留些底牌, 能用三分力, 絕不肯出五分。他在這個扭曲的世界行走多年,還沒有遇到過真正不可掌控的狀況。
然而現在他遇到了。
為了保證自己的呼吸、心跳和表不出異樣, 唐亦步幾乎用盡了全力氣。
知道“阮立杰”是人類后, 他對自己這個神搭檔的份做出過一點推斷。
如果那人是人類, 當初比自己先一步到達S型初始機的藏匿點,并且用.將它銷毀。結合對方當時的狀況, 可能只有一個——“阮立杰”很可能之前沉睡于哪個藏的休眠倉中, 按照預先的設置被喚醒。
從這個角度考慮, 阮先生對自己說謊也是有可原。自己到底不屬于反抗軍的勢力, 如果對方真的和阮閑有較為的聯系,提防自己也算合理。
那里的封機關按理來說只有阮閑能打開,他總不會把自己人死死困在里面。那麼為了離開儲存初始機的室,阮教授將部分記憶托付給這個人類也是可能的。
這也能解釋對方和阮閑那一點奇異的相似。
……但是這套邏輯僅僅存在于理論中。
自己認知中的阮閑不會那樣做。阮教授對于機械生命有多麼果斷殘酷, 對于自然生命就有多麼敬畏。
要麼阮教授那邊有什麼迫不得已的況, 對S型初始機有著復雜的后續安排。至目前, 唐亦步看不出這種和安排死士無異的設置有什麼必要。
總的來說, 單純銷毀的話陣仗太大。而作為特地強化的反抗軍骨干使用,“阮立杰”格方面又有點不搭——作為人類的“阮立杰”擁有極其出的智能,以及冰冷怪異、可以說是不近人的格。這種人不適合作為部下或者領袖培養。
對于自己欠了人的人, 他的阮先生倒是會相對積極地援助。剩下的時間里, 阮先生的行為更適合用“固執”“異常”“我行我素”之類的詞來形容。
一切都說不通。
這個人就像一把尖刀, 毫無道理地刺他的世界,將他心維護的一套套邏輯割出裂口。
“在我的記憶里, 我就是阮閑。”現在那人這麼說。
不可能。
唐亦步很魯莽地得出結論,這個念頭卻本能地冒了出來。對方的記憶一定是被修改過,這其中肯定有更深層的計劃或者謀……
然而他越想,越覺得一切只不過是自己用于否定的強行論證。他深吸一口氣,保持著面無表的狀態,將注意力集中回對方上。
多麼迷人的謎題。而那句話之后,謎題化為迷霧,漫過他瘋狂轉的思緒。
他的阮先生臉挨得極近,他們額頭相抵,唐亦步仍能到對方激烈運后升高的溫。他還記得對方皮的,抖的細節。那人就那麼笑著看向他,漂亮的眼睛微微彎起,眼角帶著一紅意。
呼吸也很是灼熱。
不可能,唐亦步在心中重復。對方似乎在等他給出一個答案,可自己的腦一團,本給不出什麼像樣的回答。
不能自陣腳,他必須等清大致事實后再下結論。這個人不一定是阮先生,不一定是……
【我該怎麼稱呼您呢?】十余年前,他曾這樣詢問過坐在椅中的阮閑。
【我發現了,你會在非常想要得到我的反饋時使用敬稱。】記憶里的阮閑下,【‘管理員’這個稱呼有什麼問題嗎?】
【我不喜歡。】當時他的想法異常簡單——連那些傻不拉幾的老舊系統都會他們的主人管理員,自己與阮閑間的關系可沒有那麼普通。不知道為什麼,他想要個特殊點的稱呼。
【那你可以像其他人一樣我阮先生,或者阮教授。】阮閑沒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他正忙著吃糖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