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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快樂》191

阮閑嘆了口氣,半蹲在爛一團的遙控機械面前。

這臺機原本英俊的人形外貌完全消失,仿真皮下的細碎零件猙獰地在外面。唯一完好的機械眼球滴溜溜轉著,里面盛滿恐慌,卻連一滴眼淚都流不下來。

“你說得有道理。”他對宮思憶出一個微笑,“不過你的保證我可不太信。”

“我道歉,我道歉不行嗎!”宮思憶慌了神,“我只是個想賺點小錢的普通人,我沒有違背任何規則……你們不能這麼對我,我明明沒打算傷害你,別把我丟在這……”

“我不在乎主腦的規則。”

阮閑輕輕搖了搖頭。

“來,我告訴你這里會發生什麼——在這座醫院的數據記錄里,你在半夜將我送回房間,接下來,我和我的男友度過了一段相當愉快的時。而你再次回到這個房間,因為錯誤作,導致了離線炸。”

“不……”

“你會回到自己的里,也會記得真正的事實。不過考慮到安全問題,在放你回去前,我們需要對某些信息做模糊理……比我們的樣貌、聲音,以及一點談話。畢竟人還是需要私的。”

說罷,阮閑站起,一只手摟住唐亦步的腰,瞇著眼了會兒對方輻出的熱量。

對于貨真價實的人腦來說,這個作相當有難度。但對于投進遙控人形裝置的意識,記憶只不過是純粹的數據。

而宮醫生從來不用真正的上班。

宮思憶不彈了,沉寂地像失去了知覺。宮醫生腦子到底不差,阮閑相信他清楚了這意味著什麼——

要麼打落牙齒和吞,自己老老實實背下炸毀主腦財產的責任。要麼鬧到秩序監察那里,又拿不出任何實在的證據,無法證明這一切不是為了推罪責的胡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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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弄得這樣復雜,干脆把我的記憶全刪掉算了。”幾分鐘后,宮思憶才再次開口,語調里摻著些心如死灰的氣息。

“都是事實,刪了豈不是很可惜。”阮閑輕聲說道,“萬一有人買了你的賬,這也是個不錯的宣傳機會。”

宮思憶艱難地抬起頭。

“告訴他們,這都是‘紅幽靈’干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補完字數了!我補完字數了——!夸我!!!(咆哮)

……我去睡覺了_(:з」∠)_

——

焦慮鐵珠子,對糖爹捕捉重點的能力在線絕

沖進秩序監察辦公室的宮醫生:我要說的事,你們千萬別害怕。(下略

第130章 突發狀況

第二天的灑下, 阮閑正經考慮了一陣要不要反悔, 假裝忘記還欠唐亦步一份禮

荒與寒冷,腥和火焰, 一切仿佛從未存在。這間房子潔凈依舊, 清爽的風從窗戶里灌進來, 天晴得刺目。唐亦步正睡在他的枕邊,呼吸均勻綿長, 略長的頭發順著枕頭的凹陷稍稍, 有一點落到那張俊秀的臉上。

一副溫和無害的模樣。

可惜阮閑很確定, 這家伙的心里的小算盤打得比誰都響。約會時自己被三兩句哄得許下承諾, 答應再給他挑個禮。結果就昨晚的況來看,對方絕對把槍圖紙的份兒連本帶利討回來了,阮閑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對某個領域的了解還遠遠不足。

雖然有S型初始機的支持,他全仍然有種散架的覺, 過于激烈的沖擊使他半晚上沒合眼。眼下唐亦步反倒抓時間開始小憩, 表還分外無辜。

阮閑出食指和中指, 比了個槍的手指, 點上唐亦步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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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他說。

“阮先生。”唐亦步睜開眼,打了個哈欠,又舒適地往上裹了裹被子。“你也早安。”

“昨晚那陣仗不‘給我留下正常說話的力氣’。”阮閑率先坐起, 打開屏, 查看今天的新聞。雖說那都是被主腦心修飾過的報, 努力一點還是能淘出些有用的訊息。

“我們把報好好流完了,而且之后你還有力氣出聲。”唐亦步懶洋洋地挪, 毫不顧忌地從阮閑上橫著爬過,去夠床頭的玻璃壺。阮閑嘖了聲,順手將自己喝了一半的水杯遞給他。

唐亦步撐起,悠哉悠哉地喝著水,沒有爬回去的意思。阮閑順手他的頭發:“那你還記得我說了些什麼嗎?”

“記得。日記里記錄了阮閑一路的行進路線,以及路上發生的事。他去了不關鍵,提到了把上了年紀的反抗軍送進玻璃花房的事,但沒寫和范林松發生沖突的始末。”

正如他們所猜測的,作為預備暴給主腦的資料,日記里沒有半點敏容,甚至可以說是偏向的。值得拿出來的報并不多,只是側面證明了他們的尋找路線沒出問題。

不過拋開報角度,它讓阮閑不太舒服。

文字蘊含著一個人的意志,阮閑能夠到,日記的書寫者和自己幾乎是完全相反的類型。他能從筆跡和容中讀出來,另一個阮教授熱洋溢,對生命抱有超出常規的與關懷,緒也異常純粹。喜悅和憤怒極為干凈,連悲傷都十分典型。

像是熱帶地區過分清澈的海洋。

阮閑懂得為什麼人們會被他染,另一位阮教授有為領袖的特質,也有自如運用它們的頭腦。只有一點患——那個人在一些方面太過頑固,頑固到近乎偏執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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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記的最后,他也的確發現了劍他們所描述的失落。

那是非常深沉真切的失與悲意,阮教授沒有寫原因,只是讓緒填滿語氣平淡的字句,讓它們從字里行間緩緩溢出。日記里記載的的確都是小事,而在后期,阮教授提及他人的次數漸漸變,對死的描述越來越頻繁。

再之后的日記是一片空白。按照他們倆得到的報,阮教授再之后就很與玻璃花房里的人接,直至完全失聯。這個時間點比關海明那邊的時間點要更接近點,但他們還是不清楚他的行蹤。

這也是他們必須與劍談談的原因之一,阮閑挪了挪,繼續看正在報道最新訊息的屏。

【秩序監察總司令卓牧然先生于昨日抵達我市,就犯罪預防問題發表了講話……】

“這就是昨天掃描系統變嚴格的原因?”唐亦步似乎把阮閑當了趴枕,慵懶地舒展四肢。

“看來是的。”阮閑注視著屏幕上那個面貌端正、表冷淡的男人。“各個地區的安保等級八也要上升,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走。”

“阮先生,等你找到阮閑,得到答案,你還有什麼打算嗎?”唐亦步沒有回答,反而擅自換了話題。

“沒有。”阮閑回答得很快。

“如果你是不是阮閑對你來說沒有差別,為什麼要費這麼大力氣確認?”唐亦步翻了個,墊著被子躺上阮閑的,好奇地向阮閑的臉。

“我本來就沒有什麼目標。”阮閑屏里翠綠的植,和灑在上面的燦爛。“先嘗試解決自己最興趣的問題而已。”

他一向是這樣活著的,從未改變過。并非為了某個夢想,抑或是功后的滿足,只是單純地習慣了這樣做。

畢竟只要充足的食水和睡眠,人就能活,剩余時間不做點什麼實在是太過無聊。

“那第二興趣的問題呢?”

“這得看我得到的答案。”阮閑輕松地回避了這個提問。“起來吧,你需要照常工作,我得去見劍。”

“那我繼續瞧瞧外面的看守況。你還是在抵這里,昨晚你沒能完全放松。”唐亦步起來,咬了口阮閑的耳垂。

唐亦步應該猜到了關于自己過去的一點事,但他沒有問,阮閑也沒有主提。他們心照不宣地繼續談話,假裝對方早已了解自己。

“再放松點就被你撕碎了。”阮閑快速給自己套上服,“……去吧。”

屏被關閉時,鏡頭還對著卓牧然的方向。報道的聲音仍然在繼續。

【……最近B國邊境地區出現小型沖突,有部分可疑人員在附近游。請大家提高警惕,在近期積極舉報行為異常的人員……】

餐廳附近,劍果然在等他。

“昨天出現意外,估計是因為卓牧然來訪。”劍顯然也看了今早的報道,見阮閑過來,黎涵往后走了走,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我看到了。”阮閑點點頭,發現對方還在憂慮地打量自己,索直接繼續。“宮思憶只對我做了基本的緒檢測,沒什麼事。先生,我想和你再談談,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

劍幅度非常輕地點點頭,坐到自己的固定位置。這次是三個人一同用早餐,其余病人照常竊竊私語、高聲尖笑或者談一些毫無營養的話題,嘈雜的聲音云霧似的將他們淹沒。

“關于昨晚的事——”結果劍還沒來得及把話講完,變故突生。

窗外一陣嘈雜,不飛行緩緩落地,青翠的草葉被風卷得四飛。餐廳離預防收容所的大門最近,從這個角度,阮閑能勉強看到十幾個人被從飛行上押下,大多年齡在三十歲左右,著講究,表憤怒。

其中還有自己的一位人。

余樂撇著,翻著白眼,一氣和周圍的人們格格不。阮閑,他和唐亦步還沒有溜出去,自己人反倒又進來了一個。

劍的反應激烈得多。

猛一看,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然而阮閑能聽到他的心跳猛地快了數倍,拿著叉子的手抖不止,把盤子底敲得嗒嗒直響。黎涵差點沒拿穩筷子,可還是堅強地撐住了,沒有失態。

人?”阮閑低聲音。

“一株雪的人。”在周圍病人的笑鬧中,劍用口型答道。

“反抗軍?反抗軍的話,送到秩序監察那邊更合適吧。”阮閑咬了口眼前的牛餡餅,“況嚴重嗎?”

“不,問題就在這里。進來的全部不是核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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