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嗎？”唐亦步看起來用了很大自制力才沒有直接將它們抓走。

“你很肯定小照和康哥會同意合作，作為積攢過資源的人，他們得拿出一點合作的誠意，比如食。”阮閑把剩下的巧克力棒塞進唐亦步間。“以及我說過，你才是主要戰力。”

唐亦步目閃爍，半天才把剩下的幾巧克力棒取出，挨個掰兩半。

“那一人一半。”他老大不愿地表示。

阮閑被對方的舉逗樂了，那仿生人總喜歡在奇特的地方計較：“我還有個罐頭呢，讓你吃就吃。”

小照和康哥那邊仍然沒有消息。遠的人還在廝殺，燃燒的火還沒有熄滅，空氣中滿是和臟的腥臭。兩人躲在娃娃頭邊緣的黑暗里，用沾滿的手分最后一點甜食——這場景怎麼看怎麼古怪。

但唐亦步的胃口顯然沒有被糟糕的環境影響。他香甜地吃著被掰碎的巧克力棒，只是凝視了最后一久，遲遲不肯放進。

“你知道我不差這點熱量。”唐亦步小聲說道。

“我喜歡看你吃東西的樣子。”阮閑坦然承認，“這個理由怎麼樣？”

“我還是覺得你該吃點東西，哪怕吃不飽，對神上的影響也……”

“我習慣了。”阮閑了唐亦步的耳垂。“這樣不是好嗎？就算我想從你邊逃開，這樣也沒力氣逃太遠。”

唐亦步怔了怔。

片刻之后，他終于把僅剩的巧克力塞進里，隨后揪住阮閑的領，強地用舌頭將它度了過去。

阮閑有點吃驚，他沒有抵抗，順從地咽下了它。隨后他沖唐亦步揚起眉，等待那仿生人一本正經地給出一個解釋。

可是唐亦步什麼也沒說。

作者有話要說：

當你尋找阮教授時，阮教授也凝視著你（？

：喜歡看糖吃東西（真心）

π終于被功擼了殼子，可喜可賀——

第152章 擔憂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躲得足夠蔽, 娃娃頭周圍的戰斗逐漸白熱化, 阮閑和唐亦步卻沒有再遇上敵人。遠的火焰把空氣烤得又悶又熱，潤樹木燃燒的特殊味道隨風四散。

考慮到要偽裝出合適的力, 兩人沒有立刻撤走。他們躲在這個扭曲噩夢的一隅, 安靜地倚靠在一起。唐亦步作為新任“傷員”, 在吃完東西后便蜷起，將頭擱在阮閑的上, 呼吸均勻綿長。

阮閑用手指慢慢理著對方被汗水、和泥土沾的頭發。靠近發的部分沾染上了唐亦步暖烘烘的溫, 指尖劃過時會有種奇異的舒適。

唐亦步一向很喜歡抱住自己嗅聞, 作為被嗅的對象, 阮閑對那仿生人的行為有點好奇。他忍不住起對方一縷頭發，試探地放開知，聞了聞那縷發。

汗水和的味道不怎麼讓人愉快，撇去這些, 他還是能分辨出屬于唐亦步的氣息——像是曬過的棉質被單, 又像是盛夏被烤溫的新鮮植。舒服而安心的簡單味道, 讓人很容易聯想到擁抱。

他突然有點理解唐亦步的小好了。

另一個生命正躺在他的邊, 上傳來沉甸甸的覺。重量、溫度、氣味糅合在一起，混為某種古怪的滿足。配合上腳下緩緩蠕的，被火映亮的娃娃頭壁, 一切像是個飄忽的長夢。

或許下一秒自己就會在研究所地下醒來, 眼前只有黑暗的天花板。

這個想法如同開水中的水泡, 諸多思緒飛速冒上水面，隨即破裂。只不過它的破裂讓他到一點點刺痛。

阮閑發現自己非常不喜歡這個想法。

他嚴肅地思考幾秒, 手扯了扯唐亦步的耳垂。唐亦步嚨里模糊地咕噥幾聲，有睡的趨勢。阮閑了會兒唐亦步的耳垂，隨后毫不留地往對方耳朵里吹了口氣。

唐亦步幾乎立刻蹦了起來。

【小照他們來了。】阮閑笑了笑。

他的傳訊剛剛結束，眼前還有點迷糊的唐亦步瞬間消失——那仿生人站得溜直，開始努力朝四周嚴肅地投擲迫。

阮閑憋笑憋得有點辛苦。

“康哥沒什麼意見。”經過醫療機械的治療，小照上沒剩多傷痕。雙手摟住康哥的腰，一副撒的模樣。“小唐，你是不是弄到了什麼好東西？”

夫妻兩人一副準備郊游的裝束，背著鼓鼓囊囊的背包。

“我是從外面回來的，的確手了點不錯的玩意兒。”唐亦步又擊落幾只探測鳥，鎮靜自若地說著謊話。“你們應該很清楚，我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閑著也是閑著。”康哥還是那副對什麼都滿不在乎的模樣。“離下次進攻還有段時間，一起冒個險也有意思。作為前輩，我們可以出點東西，不過小唐，你和你的小人得走在前頭。”

“沒問題。”

“話說回來，你們到底弄到手了什麼？”小照期待地瞧著唐亦步，活像那仿生人變了圣誕老人，似乎完全忘記了不久前卸掉自己關節的是誰。

“……現在說不合適。”唐亦步踢了踢腳邊探測鳥的尸。

“別問了，小照。萬一被管理員聽到了怎麼辦？這麼難得的冒險機會。”康哥很是嚴肅，“如果小唐只是想把我們詐出去單獨對付，那不是更刺激嗎？留點驚喜多好啊。”

說罷兩人響亮地接了個吻，康哥把小照摟在懷里轉了圈，這才又轉向唐亦步：“小唐，如果沒有驚喜，我們可是會好好殺了你的——你逃走前那次算你好運，這回我們不會失手。”

唐亦步皺皺眉。

阮閑自然地走上前，用擋住唐亦步，用手指了指，隨后攤開手掌。

“食？”康哥的注意力立刻被帶偏。

阮閑點點頭。

小照從鼻子里噴了口氣，磨磨蹭蹭解開自己的背包，將兩包餅干按到阮閑手里：“水自己找，我們不會當保姆。”

阮閑沒有給出回應，他直接轉過，拉著唐亦步大步向森林走去。

“喂！”小照在他后不滿地喊道，“你們不睡的嗎？討厭，大晚上就要走？”

“按照你們的本事，追蹤我們不會多難。”唐亦步不咸不淡地回應，“兩位不是很喜歡狩獵嗎？”

“原來這就開始玩了！”小照神一震，“康哥康哥，我們數到三萬，再去找他們好不好？”

“都聽你的。”康哥拍拍小照的腦袋。

阮閑和唐亦步對視一眼，頂著夜，朝幽暗的森林深前進。

事到現在還算順利。盡管知道阮閑擁有S型初始機，不知道是為了更謹慎地偽裝還是什麼其他的原因，唐亦步還是將阮閑的手握得死，手指用力扣在一起。

有點稚，但也可的，阮閑心想。他由著對方牽自己前進，安靜地四周的黑暗。

這座島說小不小，只是靠他們徒步前進，并且抑本來的實力，估計要走上至十五個小時。這還不算休息時間和可能遭遇的戰斗，略估計下來，他們得花費至一天一夜才能到達目的地。

也不知道那對瘋瘋癲癲的夫妻會不會把路上的時間拖得更久，在這點上，阮閑不怎麼樂觀。

剛進林子的時候，灌木叢中還能看到些尸的殘骸，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殘片散落在泥土和樹枝上。走了兩三個小時后，人類的痕跡了很多，草叢中更多的是機械生的殘片。幾只探測鳥在枝頭搖頭晃腦，頭部的攝像頭在黑暗中點出微弱的紅。

唐亦步沒有拿出手機探測，也不知道面前的景象是真是假。阮閑邊練習著用聲音定位，邊心不在焉地前進，差點朝前摔倒——唐亦步不知什麼時候停住了腳步，正在打量腳邊的茂盛草叢。

“我們該休息了，最好多存儲一點力。”他指指的草堆。

阮閑很清楚，如果食補給充足，他倆再走個三十個小時都不會有問題。不過考慮到唐亦步可能還被那不明視線盯著，低調行事總是好的。

他掏出口袋里的兩袋餅干，扔給唐亦步一包，自己撕開一包，坐在草叢上啃了口。

唐亦步并沒有立刻坐下，他仰起頭，向黑暗的樹頂，不知道在思考什麼。那仿生人就那樣靜靜地站了很久，十數分鐘后，他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轉向阮閑。

阮閑剛巧把剩余的餅干放腰包，正在布置季小滿強行塞給每個人的機械生命驅逐。

“亦步？”

唐亦步走到他面前，一只手從阮閑的鬢角上，手指順著面頰下，隨后游走到阮閑耳后曖昧地挲。

阮閑沒有被對方掌心的溫熱蠱太久，幾秒后，他便發現了唐亦步這番舉的含義——對方正在用指尖在他的耳后寫著字。

【一會兒我可能會暴些，可以嗎？】

阮閑挑起眉。

【之前我們的表現太過親，這個印象需要被扭轉一下。記住，阮先生，你只是個被人工智能迷心神的普通人類。而我只是利用你進行偽裝、并且紓解.的。】

【為什麼？】阮閑用耳釘簡單回復道。

【以防萬一。】唐亦步另一只手扯開自己的扣子，出結實的膛。【相信……】

然而這句話他沒寫完。

畢竟他們之間從沒有過真正的信任，阮閑心想。這個念頭開始還是理所當然的，如今卻變得有點讓人不舒服，有點像床單上磨起的纖維球——談不上什麼傷害，只是導致舒適度顯著下降。

他不會因為這點不舒服就改變做法，但心愈發明顯的不爽快也是真的。或許自己對唐亦步的“意”帶來的也不全是積極影響。

自己像是被看不見的鎖鏈拴住了，阮閑角的笑意有點僵。

唐亦步顯然也意識到了措辭的不妥，他換了種表達方式。

【必要的話，離開我也沒問題。】這句話他寫得很慢，阮閑能從指尖的上到唐亦步的猶豫和掙扎。【我們手里的信息不全，我必須考慮一切可能的狀況。】

【我隨時都能逃？這可不像你說的話。】

唐亦步雙手捧住阮閑的臉，作暴的吻著，在皮上游走的指尖沒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