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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快樂》256

阮閑做了幾個深呼吸,沒有去看其他人的表,固執地繼續:“我想大家都足夠了解了,現在談談那些不能被說出口的詞匯吧。”

“我舉個例子,反抗軍、阮閑、阮教授,這三詞不能被提到,不能被書寫。”

“怎麼說?”

“剛才我說過,所有人的腦都外接了機械腦。它們搭載了……唔,你們就當它們搭載了病毒吧。”

嚨都不再有的阮教授清了清嗓子。

“特定詞匯如果被聽到、看到、到固定的次數,機械腦會將接訊號的腦識別為敵人,進行電擊破壞。相比之下,玻璃花房的自由度可以說是相當高了。”

“等等。”余樂困難地開了口,“也就是說我在大街上喊一圈‘阮教授’,人能死一片是嗎?”

“緩沖次數是足夠的。而且通常來說,他們在聽到第一遍的時候就會關閉聽覺,然后火速去相關機構消除記憶,重置次數。電子腦銷毀大腦前,每一次都會有相當激烈的警告,昏迷的人都能被吵醒。”

余樂:“……他們不知道你……”

“嗯,不知道,畢竟只有秩序監察才能免于被約束。那是反抗軍最難滲的地方,好在主腦還在據培養皿優化社會架構,它的城市還不多。”

“我們……我們不能跟他們說話,因為在主腦的計算中,我們是不存在的變量,對嗎?一旦人的行軌跡出現異常……”

“只需要一到兩秒,它就能夠推斷出蝴蝶效應的中心。”三腳機械做了個點頭的作。

吧。”余樂將額頭磕在方向盤上,“我不該嫌棄地下城的,這一路他媽的一個地方比一個地方變態。這下我們紅幽靈都當不了,紅都嫌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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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念還是有可取之的。”阮閑輕聲說道。

阮教授的三腳機械猛地扭頭朝向阮閑,盛放大腦的玻璃槽中冒出一大串氣泡。

“說說而已,別介意。”察覺到阮教授的警惕,阮閑勉強笑了笑。

“眼見為實,你可以自己一下。”沉默片刻后,阮教授的聲音有點僵。“我要休息了,畢竟一會兒要撐住知迷彩。余先生,等太落山,還請您先朝正西方前進。”

“哦。”余樂干地應道。

“你怎麼看?”阮閑將π抱在懷里,再次轉向唐亦步。

還在氣悶的唐亦步反應慢了半拍:“……?”

“主腦的理想國。”阮閑耐心地補充道。

“……邏輯上似乎沒有問題……”邏輯上的確沒有問題,唐亦步想。站在管理者的角度上,他自己也很難想出更為合適的管理方式。它就像他現在面對的狀況,邏輯上挑不出錯,可他的神經就是在咆哮哪里不對,吼得他腦殼疼。“但是……但是,唔,我再想想。”

他有點委屈地塌下肩膀。

“有‘但是’就好。”阮閑放在鐵珠子殼子上的手,“課題繼續。”

說這話的時候,阮閑又把目收回去了。唐亦步索也轉過目向遠方芒閃爍的潔白城市。

時間似乎回到了十二年前,他們在漫長離別前的最后一次會面。

【今天的課題有點復雜。】在椅上奄奄一息的阮閑表示。

當時還是NUL-00的唐亦步覺良好。之前每一次課題,他都給出了足夠詳盡且有說服力的答案。剛剛完人類的全面剖析,他的自信心空前高漲。

連最為復雜的“意”,他都給出了足夠完且全面的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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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正常的到扭曲的,從常見的到見的。他的報告差點把電子紙的容量撐,阮閑足足看了一周才看完,也沒能給出什麼修正意見。

如果他當時有鼻子,他一定不介意把它高高地翹起來。

然而就在那一天,唐亦步迎來了那個噩夢般的課題。時至今日,他仍然沒能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課題的主要問題就一句,NUL-00。】

【你如何定義對人類的“傷害”?】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的字數!還是有點晚了OTZ明天寫個4k+吧……

嗚嗚嗚嗚嗚嗚!

糖和的關系太復雜了,必須層層剝開(?)才能好好找到XDDD

糖的課題不是哦,不知道多人猜了(^ρ^)/

第182章 真正的幽靈

和培養皿不同, 主腦的城市沒有邊墻。城區四周的綠化做得非常好, 城市郊區的房屋也異常,沒有半點糙的痕跡。

道路上幾乎沒有幾輛行駛的車子, 大部分車輛都在空中翔。裝甲越野在平坦的道路上疾馳, 可能是不滿于車古怪而僵的氣氛, 余樂索打開音響,曖昧刺耳的三流歌曲瞬間填滿空氣。

季小滿強打神, 從車座底下翻出零件箱, 開始喂食π。鐵珠子的興致得比車其他人加起來的總和還高些, 它把零件嚼得山響, 活像在香脆的炒豆子。嘎嘣嘎嘣的聲音摻上骨的歌詞,本來奇怪的氣氛又變得詭異了幾分。

做完說明后,阮教授自己跳回了最后一排,繼續用屏包裹自己, 將車子用知迷彩藏起來。

“我要窒息了。”余樂在一串尖銳的噢噢聲中表示, “涂銳生氣的時候都沒這麼無聊, 他已經算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死板的人了。我咋半點沒有掀起偉大革.命的覺呢, 這氣氛和運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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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瞥了眼以相近的姿勢抱著雙臂的唐亦步和阮閑:“尤其是你倆。小唐,你不是能叭叭的嗎,怎麼一句話都沒有了?”

唐亦步從鼻子里噴了兩口氣, 他松開抱在前的雙臂, 從一旁的小型冰柜里掏出一袋果脯, 開始泄憤似的往里塞。

“一點緒問題,不用在意。”阮閑表示, “現在我們大概在什麼位置?”

“正往西北走呢。”余樂瞥了眼駕駛座旁邊的屏,“算是往回走——地下城不是在廢墟海的東南嗎,玻璃花房差不多在地下城東邊。我們離開玻璃花房后算是南下。主腦的城市在海岸和培養皿死墻之間的位置。”

曾經的大墟盜對方向足夠敏,他沖屏比劃了會兒。

“現在過了那堆懸崖了,看見天邊那黑線沒?那準是玻璃花房的死墻,估計等咱們繞過這個城市,墻就歸地下城那邊了。不過繼續走下去也回不來廢墟海……”

“再往前走是無人森林保護區,有山地。過了山地后得往北走一點點,這樣離1036培養皿最近。”唐亦步里塞著果脯說話了,“……通稱森林培養皿。”

隨后他目灼灼地盯著阮閑。

阮閑嘆了口氣,還是咬了餌:“路上只有主腦的這一片城市?”

“看樣子是。海岸線就這麼一條,死墻也都連著,中間可不就這點地方。”余樂隨意地接過話。

唐亦步咕嘟咽下里的果脯,差點把余樂的后腦勺盯出個窟窿。

不過話頭已經起來了,窗外繁華的白調城市又讓人心曠神怡,氣氛的確比剛才好上了幾分。阮教授這個小小的形態雖然怪異,但只要把他強行當個加之類的東西,倒是能勉強找到點不久前的覺。

“要是主腦找到我們……”季小滿輕π的殼子,試探著開口。

鐵珠子正得意地躺在季小滿的上,嚨里發出水沸騰似的輕微咕咕聲。

“那可真是一網打盡了。”余樂干笑兩聲,“不過咱們阮大教授未必有事。畢竟他可以裝個機械寵啥的,和我們這些有胳膊有的不一樣。”

說完,余樂從后視鏡里瞄了瞄阮閑:“沒有針對你的意思哈小阮,只不過就算你說你是阮閑,我們也沒啥概念。怎麼說呢,你子和最后面那個可一點兒都不像。”

“如果像的話,我早就和他一起在最后面了。”

阮閑并沒有表現出多排斥談的樣子。余樂的說法讓他有了個猜測——阮教授不會走廢棋,那個人的每個行為都有目的。他特地帶領他們走這條路,不可能單單是為了掩蓋行蹤,他們應該在前往某個目的地。

“和我們不一樣,你和季小姐都是真,有不顧后果下手的可能。不說阮教授之前的表現,亦步對你們來說也還有滅口的威脅……挾持我是個好主意。”

阮閑上繼續著之前的話題。這確實是實話,比起理過剩的自己和唐亦步,格風風火火的余樂和涉世未深的季小滿更讓阮教授警惕——前者對人類興亡漠不關心,后者對復雜大局缺乏認知,更容易做出危險的判斷。

“哎呀,你這說的啥話。”余樂打著哈哈,“我就稍微想了那麼幾秒,現在早就沒那想法了。怎麼說咱也是有過命的人,我可不想真的當畜生。”

唐亦步盯余樂后腦勺盯得更起勁了。

“哦……”阮閑意味深長地接話道。

“看我心思和明鏡似的,你倒是說說你倆出了啥問題?前不久還打得火熱,恨不得膏藥似的黏著。現在爹在著,氣氛和葬禮會面差不多。”

余樂明顯不是個喜歡吃虧的主兒。他故意把音樂換了一首,幽怨的前奏響起,卡兒·楊的《淚流不止》取代了原本惡俗的歌曲。

隨著歌曲切換,連鐵珠子愜意的咕咕聲都換了個節奏。

“沒什麼,亦步是我親自創造的。后來出了點事,我和他都差點被人弄死。”阮閑大大咧咧地承認,“至于MUL-01……后面那位據我開發亦步時的資料創造了主腦的主要程序。”

“你沒回答我的問題。”余樂嘖了聲,“我不管你是不是和你自己造的東西搞上了。我說句實話,大家都是坐一條船的人,問題最他媽容易搞出事。”

說罷他奇怪地扭頭瞄了唐亦步一眼:“……如果他真算有的話。”

順著余樂的視線,阮閑也看向唐亦步。余樂的擔憂沒錯,他現在對話是正常,緒卻整整幾個小時沒有平復。阮閑恨不得打開腦殼,好好掐住負責分泌相應激素的大腦部位,最好把它挖出來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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