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接下來,我們可以更自由地聯系。”阮閑又瞧了一眼一邊裝死的阮教授。“我明白了,還有別的嗎?”
“得據你的消息容確定。”關海明沒有繼續的意思。
“我知道阮教授在哪,他還活著,狀況……姑且算不錯。”阮閑說道,“我想他有聯系你們的能力,現在看來,他只是沒有聯系你們的打算。”
關海明微微皺眉。
“……老師可能在進行需要絕對保的計劃。”半晌后,關海明語速極慢地說道。“雖然他單方面傳回消息極難暴,可能也不是零。”
“你真的很信任他。”阮閑不帶緒地總結。
“我有我的理由,謝謝你的消息,阮先生。我會和你保持聯系,外面風險不,如果有什麼我能幫得上的,還請盡管說。”
關海明禮貌地點點頭:“知道老師沒事,我就放心了。有什麼消息還請隨時聯系我。”
和猜想的況差不多,阮閑心想。
關海明沒有繼續聊的意思。看來只有自己聲稱為阮教授做事,并且拿出證據,關海明才愿意把更多的信息容過來。
可是阮教授的三腳小機械仍然很安靜。
“能幫得上的事還真有一件。”阮閑也沒有立刻追問,“我們這里有個得了病的孩子,我的……同行人將他帶給我看。但你知道我,我頂多會理點普通傷口,還是專家看看更靠譜點。”
他又開始流暢地說謊,余樂里嘖嘖有聲。
“我很樂意。”關海明的聲音輕快了一些,他擰開酒音樂,了太。“來吧。”
仲清看了看老余,又看了看一邊的阮閑和屏彼方的關海明。他做了個深呼吸,理了理頭上的頭發,然后睜開了全部的眼睛。
它們原本閉著,被細的頭發遮起,一點兒都不引人注目。然而當它們全部睜開后,冷白的眼白在一片黑發中格外扎眼。
他已經挪到了阮閑和余樂的位置中間,臉上兩雙嵌著人工眼球的眼睛看著阮閑,腦后幾只怪眼瞧著余樂。阮閑聽得到,余樂面上沒什麼反應,實際上半天才把張的心跳平復回去。
阮閑的第一反應不是恐懼,他只是有點好奇地看向仲清——這回他真的有點好奇,仲清眼里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模樣。
他的研究方向更加“機械化”一些,重心在于納米機人、機械組織如何修復人組織。曾經他的無法讓他為真正的醫生,更別提擁有多臨床經驗,對于這些……過于奇特的病癥,阮閑接過的實在有限。而哪怕他翻遍腦海中每一個角落的記憶,他也沒有找到類似的病例。
天生的畸形、藥影響或者人工導倒能實現類似的效果,單單只是疾病的話……
關海明皺起眉,表嚴肅下來。
“很見的病,我接過。我不清楚你們那邊是怎麼個況,總之先讓那個孩子出去吧。”
“我不走!”仲清整個人都張了起來,頭上八只眼睛都大大地張著,看起來有點瘆人。
“你不會有事的,小朋友。”關海明拿出了十足的耐心,語氣讓人十分信服,雖然他看起來不怎麼能直視那些增生的眼睛。“只是有些話不方便當著孩子的面說。”
阮教授仍然盡職盡責地扮演著一個輔助機械的角,繼續保持沉默。
“不到迫不得已,我不會在這座城市里弄傷你。”阮閑坦然地直視著仲清,“你先出去吧,估計關醫生要開始兒不宜的話題了。”
仲清整張臉上寫滿了“信你才怪”。
“這是合作人的意思,先出來比較好。”一個聲音加談話。
阮閑眉心,他知道那聲音是誰的——唐亦步最終還是沒有戰勝自己的好奇心,他沒有跟進車子,卻把臉在了車玻璃上,鼻尖被得有點扁。為了避免關海明的懷疑,他特地低聲音,聽起來有點像影視作品里的綁匪聲線。
關海明的確看不到這個角度,但阮閑懷疑就算他能看到,也未必能認出整張臉上玻璃的唐亦步。
阮閑出一只手,毫不留地撤下玻璃,唐亦步差點被慣按著跌進車窗。他鼻子,那張英俊的臉又回來了。季小滿站在幾步外,努力看向遠方的黑暗,沒有轉頭的意思。
仲清有點憤怒地瞪了唐亦步一眼,在他睜開全部眼睛的況下,這瞪視相當有迫。
“非常巧妙的設計。”
唐亦步興致地著綁匪聲線,仔細注視著仲清。那眼神倒不像看畸形或者怪,也沒有阮閑那樣平靜,更像一位雕刻家發現了高質量大理石。
“其實考慮到存活率,最初我考慮過相似的.方案。人類的生理結構在戰斗方面不占優,大型貓科的骨骼結構要更好,可惜條件不允許。”
那仿生人聽起來在認真地憾和羨慕。仲清有點呆滯,像是拿不準要怎麼應對這樣的態度。
“幸虧你沒那麼干。”阮閑又拉開車門,快速吻了下唐亦步的額頭。“那樣我們睡一次要麻煩不。”
唐亦步嚴肅地思考了會兒,點頭表示同意。
仲清緩緩轉過頭,一言難盡地看向阮閑,又驚恐地瞧了眼唐亦步,就這麼被稀里糊涂地推下了車。直到雙腳踩上地面,仲清還在琢磨要拿出什麼緒來面對眼下的況。
把仲清半哄半震地弄下車,阮閑朝唐亦步大方地飛了個吻,繼而殘酷地關閉車窗。
“行了,繼續吧。”阮閑轉過頭,沖屏里一臉迷的關海明說道。“我把他弄下去了。”
“剛才那聲音是……?”
“不重要。”
“……算了,先說正事。”關海明太,“我知道那種病,名字長,也沒必要說。重點是那孩子的病已經到了末期,我不知道你們留他做什麼,怎麼說呢……”
“你剛剛說他不會有事。”余樂收了收臉上的表,同樣皺起眉。“該說就說,別磨嘰。”
“‘他’的確不會有事。”關海明苦笑兩聲,“那個孩子什麼名字?”
“仲清。”
“那麼那個‘仲清’的人類已經死了,至之前的醫學概念是這樣定義的。不過這一點一直有爭論……他的病是一種非常特殊的病毒染外加自基因缺陷引起的,關于這種病,我們有個比較形象的說法。我們它‘杜鵑病’。”
“聽不懂。”余樂非常直白。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將狀態保持得如此良好的,通常病人會在青春期全衰竭而死。這個看起來已經了。”
談到自己的專業相關,關海明不知不覺又恢復了冷漠而方的口氣。
“的病理機制的確復雜,我舉些簡單的例子——不寄生蟲會改造自己的宿主,讓它們產生變異,更容易被捕食。比如制造不利于生存的畸形,或者讓它們變得更加顯眼、容易暴在天敵面前,好保證自己能夠正常繁衍。”
“那小子是寄生蟲控制的僵尸?不太像。”
“我只是表達一個大概的覺,不是準應對的例子。事實上小到病毒大到寄生蟲,都會對自己的宿主產生影響。將它們引導向對自己的有利的方向,遠離對自己有害的方向——為了獲得水分讓宿主自己將自己溺死,為了遠離致命的水環境從而使宿主產生恐水癥狀,諸如此類。”
“杜鵑病的況要更復雜點。致病病毒截獲了宿主的基因表達,對自己獲得的軀殼進行改造,從而獲得便利的,以及生存于宿主種群里的知識和技能。無論是仲清的腦還是其他,在醫學上并未死亡,它們只是被……非人的生接管了。”
余樂了肩膀,他臉上罕見地出一呆滯。
“他的所有記憶都在,包括記憶。但控制腦的理論上不再是人類仲清……舉個例子,如果把沒有意識的腦比作存有大量資料的盤,現在這個盤換了個主人,不過對數據的使用方式相近罷了。”
“他騙了我們?”阮閑直擊重點。
“不……他自己可能也不知道自己‘換了個人’,暴點說,給A灌B的全部記憶,A也會自然地認為自己是B。”關海明搖搖頭,“杜鵑病實在太見,除了患者,誰都不清楚的細節。通常患者會在青春期因為消耗過大而死,仲清不知道為何撐過了那個階段,現在他的狀況相對穩定,能夠正常存活。”
“那些眼睛……”余樂喃喃道。
“仲清自應該有基因缺陷,我剛才說到過。病毒不過截獲了他的傳信息,試圖構筑它自己認為合理的‘眼睛’,保證軀能夠繼續存活,為自己的繁衍制造條件。”
關海明喝了口水,繼續道:“杜鵑病不會在人與人之間傳染,可你們帶著他也沒什麼意義。”
他放下杯子,嘆了口氣。
“他的傳數據被病毒篡改過,就這方面來說,他已經不能歸為‘人類’這個種了。現在以為自己是‘仲清’的那個生,它的思想更接近于病毒的集意識。”
“就算是這樣,你們還要認為那是‘人’嗎?”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病是我胡扯的,但是提到的寄生蟲的確存在,造的畸形都十分……驚人。為了有效防止大家百.度,這次我就不說關鍵詞啦XDDD
主腦保留仲清的確是有原因的,他的病也很嚴重了√
非典型僵尸←
第192章 車廂會議
“看來你對這病還了解。”阮閑的緒比余樂平穩不。仲清的確多長了六只眼, 可自己“被殺”前的樣子也和怪差別不大, 他早就習慣了在鏡子里看到更糟糕的事。
“不需要我給出點檢查結果?我們手上有點檢驗設備。”他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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