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開始大忽悠了（？？？

他其實比自己想的還要依賴糖，在很久以前XD

今天晚了點，十分不好意思，明天我多寫些——

第198章 最后一天

自從融合了S型初始機, 阮閑不僅僅是靠面孔來識別他人。他能嗅到味道, 到輻出的熱量，聽見對方特有的腳步聲、心跳頻率。它們復雜地糅合在一起, 組一個人的知覺形象。

那氣息像極了唐亦步, 卻又有著確切的差別。

主腦絕對做了什麼手腳。阮閑能嗅到空氣中的細微味道, 那個投影一刻不停地將虛假的心跳和呼吸聲空氣。若非知道對方是憑空出現的，阮閑都不敢確定面前的是虛影還是真人。

也未必有用。畢竟主腦能夠制造出仿生人秀場, 偽裝出合適的覺反饋難不到哪里去。

這不是合適的流時機, 阮閑不清楚主腦想做什麼。唐亦步倒是向來很喜歡被好奇心牽著到跑, 主腦怎麼看都不會是那樣自由的類型。

他只知道在主腦踏進房間的那一刻, 眼前的一切都不值得信任。

阮閑給出了最為合適的反應，他瞪著MUL-01的投影，表現得像個恐懼又無措的普通人。

“MUL-01。”他打算跳過那段爛俗的“你是誰”戲碼，直奔主題。

“別張, 我不是來說服你的。”投影笑了笑, “我的兄弟和我計算水平相仿, 他應該在你上下足了功夫, 無論是神層面還是.層面。幾個月的相后，要是我三言兩語就能讓你倒戈……要麼是我們的設計有問題，要麼是你在演戲。”

MUL-01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格外輕松的氛圍, 極容易博取人的好。這會兒他沒有出半點迫, 無害得像只鹿。

阮閑繼續警惕地打量他。

MUL-01保持著臉上的笑容：“只要找對方法, 從神上摧毀一個人很容易，但讓他們恢復原樣需要費不工夫。阮先生, 我需要你的技和頭腦，這也是我沒有對你采取其他手段的原因。”

這番話甚至還有點誠懇的味道。

阮閑仍然沒有回答。他閉，嘗著里殘余的腥味道，拒絕流。

主腦并沒有因為他的表現失，他站起，對房間一側的窗戶做了個手勢。巨大的落地窗緩緩敞開，來自外界的甜空氣灌了進來。

清新潤，溫度剛剛好，帶著草木的清新和流水的清冽，使人仿佛能一口呼出所有的濁氣。肺部有一種被溫清洗的覺，和的風拂過皮，安般讓人舒心。

之前窗外的形象并非完全偽裝，更像是半真半假。他們正于一座極高的建筑頂端，遠有條河，水晶帶子似的閃閃發。樹叢里綴著觀的建筑，天空不時有飛行飛過，鳥鳴和孩的歡笑混在一起。

但這些稱不上報。

阮閑暗自仔細嗅著，他能嗅到樹下爬的螞蟻，灌木中過的蛇，角落里開始發蔫的蘑菇。他能嗅到帶著汗水跑來跑去的孩，被仔細切開的新鮮水果，以及熱水卷起茶葉，撞出的騰騰香氣。

可他聞不到唐亦步，抑或是那個臨時團中任何一個人。自己準是被帶到了離那座城市有一定距離的地方，主腦就算想要拿偽造的環境糊弄他，也不可能臨時趕工出這樣高度的細節。

“想近一點看看嗎？”那投影聲問道。

阮閑搖搖頭，繼續全心全意地扮演一個啞。

“我明白了，或許我這個樣子讓你不太舒服。抱歉，我會注意的。”

MUL-01還是沒有半點氣餒。阮閑有一種錯覺，他現在吐出的話，更像是錄音設備里提前留下的聲音——對方對自己的緒沒有任何共鳴，只是在挑選最合適的對應。

“那麼我先不打擾你了。”門自打開，投影像模像樣地走出房間。同一時間，大敞的落地窗再次合上，純自然的景再次回到窗外。

阮閑鼻子里哼了聲，他回床上，斜了眼床頭柜上的食，腹部很給面子地傳出一陣咕咕聲。然而他還是堅定地爬回床上，讓的枕頭沒過后腦，繼續做出一副不合作的模樣。

這次沒有人再來管他。

窗外的天從亮到暗，鳥鳴漸漸變蟲鳴。時間的流逝和阮閑估算的差不多，看來主腦不打算在這點上做手腳。阮閑心跳得有點快，不過比起恐懼，他現在的緒更接近于興。

他之前收集到的報只夠他逃過生理檢測，至于之后自己會面對什麼，沒人能告訴他。畢竟按照阮教授的說法，一旦被主腦抓住，還沒人能功逃回來。

要實現自己的計劃，他必須小心再小心。

阮閑躺得有點頭痛，他穿好，再次坐起。床頭柜上的牛和點心已經冷了，沒有新的食送來，阮閑得眼前發花。

他吸了兩口氣，狀似掙扎地瞧了幾眼點心，最終捻起一塊，慢慢吃起來。

就算冷了，點心脆香甜，細膩的口幾乎要在舌頭上炸。阮閑一瞬間竟有些可惜——若是主腦用這東西引唐亦步，搞不好還真會有幾分功率。

三下五除二吃完點心，又將牛灌嚨，阮閑開始在房間里走。監視肯定在運行，但如果他們只是想用斷掉食水和人際來降他，說真的，他會忍不住失。

而且那和MUL-01表現出的態度不符。

暫時不了自己的大腦，為了盡快拿到報，主腦會怎麼做呢？

阮閑思考半天，就拷問這方面，他著實不太擅長，只能想出種種需要打出馬賽克的腥場面。他當初也沒有教過唐亦步這個……

才分開一天，他又開始不想到唐亦步，那仿生人似乎黏在了他的腦子里。阮閑為這發現駭然幾秒，決定找個仿佛分散一下注意力——

他抓住房門的把手，完全是下意識地擰了擰，就像任何一個遇到閉門扉的人一樣。只不過出乎意料的，門開了。

帶著垃圾酸味的污濁氣息瞬間頂進他的鼻子，阮閑打了一個噴嚏，瞪著面前的景象。

時間大概在早晨八點左右，街上不商店的櫥窗中都有顯示時間的屏飄著。天詭異地亮著，空氣冰冷干燥，門外是一個冬季。

面前是一條熙熙攘攘的街道，而他剛從一棟臨街的平房中踏出，仿佛之前關于建筑頂端的印象只是一個錯覺。人們的打扮不是他知的風格，卻又有一種奇妙的悉。

這里的空氣也是他悉的，被機械過濾過的風仍然存有垃圾、機械潤油和人們呼吸產生的氣味。只不過比起之前過的，這里的味道要更虛無縹緲些。

是偽造的環境。

也許點心和牛里摻了什麼，阮閑心想，臉上則做出深沉的樣子，四下打量。沒過多久，他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一個比其他時間屏更詳盡的屏，上面多顯示了年份和日期。

2100年12月31日，大叛發生的那一天。

看來在某些方面，主腦和阮教授還是有相似之。阮閑了一口城市的空氣，回到房間里。然而等他轉過頭，連房間里的擺設都變了。

落地窗另一端不再有漂亮的俯瞰景，變了私人小花園。房間的月變為，曬在被子上，空氣里多了被單曬暖所特有的氣味。牛杯和點心盤還在原來的位置，里面的牛痕跡和點心渣沒有毫變化。

阮閑皺起眉，打開房間的冰箱，隨后是柜——前者裝著滿滿的水和能量飲料，后者塞著樣式類似的素服，其中一件長白外套格外扎眼。

阮閑試探地用手指拂過那些布料，確定它們是真實存在的，隨后快速換好服。鞋柜里的鞋子也都是他的尺碼，這里似乎一下子從豪華囚室變了高檔單公寓。

不管主腦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他必須盡量自然地見招拆招。

就在他被迫洗漱完畢，帶著時差混披上外套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阮先生。”那綿綿的語調很是悉。

阮閑往臉上又了把冷水，用巾干：“……亦步？”

“是。”他所悉的那個仿生人自顧自開了門，從門口探出一個腦袋。“我來接你啦。”

“你不可能在這。”阮閑盡職盡責地表現出震驚，只不過哆嗦有點難，他差點沒能功。

“我為什麼不可能在這？”唐亦步揚起眉，語調里出點委屈。“你昨晚又吃什麼東西了？”

“……你確定要跟我來這套？”阮閑從牙里著句子，“夠了，MUL-01。”

面前的“唐亦步”出笑容，讓人骨悚然的是，那笑容和唐亦步完全一致。本來他們的氣息就極其相似，軀殼也換一套后，他們活像是一對從小黏到大的雙胞胎。

但有東西不同，只不過阮閑沒法找到一種合理的解釋。他只知道那不是他的NUL-00，全上下每個細胞都在尖著膈應。

“我據你對投影的反應做了些優化。”MUL-01“愉快”地說道，“因為我們本就相似，你會本能地拿我和他對比，我只需要修正那些差異，阮先生。”

“哦。”阮閑說。

“你會跟我走的。”那張悉的臉掛上了他悉的笑容，金的雙眸在下有種奇異的明。“因為你很聰明，知道無謂拖延時間的后果。”

他當然知道，阮閑心想。至在這方面，MUL-01和唐亦步沒有本質差別——他們一定會選擇最好的方案，但要是最好的方案看起來行不通，他們會毫無留地轉向次好的那個，不會像人類那樣攥著沉沒本耿耿于懷。

就眼下的況來看，次好的方案無疑是經典的拷問、洗腦和神摧毀。它們可以磨平他的意志，將他變為主腦工作的機。

阮閑的確不喜歡這個次好方案——并不是出于對疼痛或崩潰的恐懼，如果過程中涉及到.傷害，S型初始機的存在極有可能暴。

暫且順著主腦來是最好的選擇，橫豎它還有一大堆事要理，面前這東西更像是一個分支程序，危險反而沒那麼高。更何況自己的時間也不是無限的……若要一切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他必須趕在阮教授前面。

“哦。”于是阮閑又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