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勝率比刺殺機械低不，對外部條件要求更高，你要承擔的力也更大。沒有其余大腦的支持，它的威力要小不。”阮教授說道，“說實話，我不清楚阮閑想要什麼。我用備用計劃，你的生存率只會降低。”

唐亦步表如常。

“聯絡關海明能讓我們更方便地拿到它。”

見唐亦步沒什麼表示，阮教授繼續。

“然后……恐怕我們還要多聯系幾個人了。”

“我只有一個問題想問。”唐亦步思考了會兒，“關于刺殺機械的原理，阮閑能知道多？”

“他算是你和MUL-01核心邏輯的真正創造者。我在制造MUL-01時增加了不特殊算法，范林松負責了推演限制部分，但刺殺搭載的病毒程序的確是針對核心邏輯的，他應該能猜出一二。件的設計來自于我……不，他之前的項目積累，總來說，他大概能估出五分。”

“我明白了。”唐亦步笑了笑。

“如果你知道什麼我不知道的，我建議報共。”

“我也不清楚他想干什麼。只是現在我知道，他至心里有數。”

阮教授打量了他一會兒：“無論他多麼有數，也不可能憑空變出來能夠摧毀主腦的病毒程序。”

這使得這次離開更像是背叛，如果阮閑真的歸順了主腦，他們會陷前所未有的劣勢。

“所以才有意思。”唐亦步又咧咧，“我會全力支持你的，阮教授。”

那笑容不似作偽。

與關海明的通訊很快連通，關醫生正在喝湯，差點把勺子吞下去。

“231？”他心有余悸地放下勺子。“你旁邊那個是什麼？上次在車里我還瞧到一眼……”

“是你要找的人。”唐亦步愉快地表示，抱起鐵珠子，好阻止它趁機去咬阮教授。“他有話要和你說。”

關海明咽了口唾沫，眼看還沒回過神。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會兒不高的小機械，表變幻莫測，半分鐘后才放松下來。唐亦步懷疑他把它錯認了某種傳訊機。

“海明。”阮教授沒有做解釋，開門見山。“抱歉這麼久沒聯系，詳我待會兒說明。過兩天會有人去你那邊的死墻附近取東西，需要你們幫忙打打掩護。這件事非常，不容有失。”

“明白。”關海明神嚴肅起來。“我會安排好的。”

他們并沒有換細節，唐亦步揚起眉。

“既然您又開始活……您是不是找好合適的地方了？”關海明含糊地問。這個倒是容易懂，唐亦步心想。這是在問他們是不是有了新的指揮中心。

“嗯。”阮教授平靜地表示，“我現在待的地方就不錯的。”

嘭的一聲，唐亦步手一松，鐵珠子嘎了一嗓子，沉悶地砸上地面。

“你確定嗎？”他滿腹狐疑地問道，在主腦的城郊建立新的反抗軍指揮中心，唐亦步不確定這是不是阮教授自暴自棄的表現。

三腳小機械沉默了會兒。

“我確定。”阮教授說。“反正不需要太多人。”

唐亦步慢慢吸了口氣，瞟了眼在遠烘南瓜片的兩位，還有抱著葡萄吃的仲清，又將視線轉回阮教授上。某個角度上來說，這個人還真有幾分“阮閑”的意思。

在劍走偏鋒方面，兩人是真的相像。

這是好事，唐亦步如此說服自己——既然自己不到頭腦，主腦估計也很難猜到這一茬。他們搞不好比想象的要安全。

他有預，這次戰爭很可能走向一個前所未有的奇妙方向。

作者有話要說：

農家樂反抗中心（×

不能暴的想法導致視角好難寫啊啊啊——

——

糖真的很焦慮了，從椰子糖變了椰子焦糖。

這就是啊，糖。

第205章 寶貴資料

城郊的田園區異常廣闊。它毗鄰大片打理用心的森林, 深重的秋意將林子變金紅, 格外漂亮。和森林避難所的樹林不同，這里的樹林里不會突然躥出兩只腹行蠊, 里面的生態狀況維持得極好, 無論是普通生命還是機械生命, 都鮮見強大到破壞平衡的掠食者。

樹林由機械護林員打理，那東西名字護林員, 形象和人類沒有半點相似之。它被噴涂了迷彩, 形像鹿, 卻多了兩條任意的前肢, 作靈巧而敏捷。

樹林邊緣散落著屬于人的房屋，大多被果樹和花田包圍。向日葵在下金得刺眼，的果實掉到地上，變螞蟻的盛宴。無論怎麼看, 這里都不適合作為反抗計劃的起始點——假設他們真的有個反抗計劃的話。

為了保證能夠更安全地通話, 阮教授格外小心地指揮季小滿制造通訊加儀。余樂在保養自己的車, 順便開始規劃可供長期停留的地窖。唐亦步拐來幾個護林機人, 建設速度快得驚人。

太落山前，秩序監察在附近掃了四次。不過偽裝靜止的目標顯然比掩藏運的目標簡單，搜查全被阮教授用知迷彩糊弄了過去。

那個三腳機械一直保持著安靜, 直到夜晚降臨、通訊加儀投使用, 阮教授才再次開口。

在護林機械的幫助下, 他們得到了一個像模像樣的地窖。車子已經被藏好，地下通風正常, 在遮蓋好口后，余樂練地打開了提燈。

唐亦步和仲清一人捧著一袋果干，里咔咔地啃著。累了一天的季小滿窩在角落坐著，戴好兜帽，困得直點頭。

“這天真夠嗆。”余樂用筷子著湯鍋里的湯，低聲音。“咱們要在這待幾天？”

“待很久。”明的槽，盛放著大腦的黑盒子緩緩浮。他們看不到那捧白的，封的黑盒子讓三腳小機械有種機特有的冰冷。

余樂揚揚眉：“主腦要搜那麼久？我是沒啥意見，這里吃的還多，就是搞不到。”

“你們說好帶我出城的！”仲清不干了。

“我會用五天把這里打理好，這期間我們暫時分開。余先生，我需要你去森林避難所附近，幫我取點東西回來。你可以帶著季小姐和仲清，順道把仲清送往地下城。”

仲清滿意地吸溜了口湯。

“你和小唐兩個人留在這？說真的，我答應幫你忙，但我也不會傻不拉幾地送死。讓我把小唐也帶上唄，說不準我們還能找找小阮的消息。”老余把盛好的湯遞給季小滿，小姑娘在發黃的應急燈下昏昏睡，手差點錯方向。

余樂怕燙到自己，嘆了口氣，自己將湯放在倚著的小桌上，又額外放了杯冷水。

“你那個什麼知覺迷彩，太遠了用不了吧？我們出了城就靠自己了，萬一被發現，小唐能頂些用。”余樂拍拍子上的土，離開了半睡半醒的季小滿。“而且沒了仲清，我們就沒了‘遠鏡’。要是下次主腦再攻過來，我們可沒那麼長時間準備。”

仲清白了余樂一眼。

“反抗軍里一向沒有仲清這樣的……人才，我們還是堅持了很久。”阮教授打開完工的通訊干擾儀。隨后他將三只機械腳往泥地里一扎，三腳機械開始變換形態。張開的部件讓他有點像擁有多雙翅膀的鳥。

地窖的樣式變了。

它的原料只有土石、木頭、藤蔓和干草。三腳機械的線掃過整個空間，隨后就像覆上一層面，整個空間變了裝修完備指揮中心。

金屬底板嚴合，墻上嵌著厚厚的鋼釘。其中一面土墻變了巨大的槽，數個看不出種族的生影漂浮其中。老余嘶地了口氣，用手了離自己最近的那面墻——他的手指仍然到了實的泥土，而不是冷冰冰的金屬。

阮教授在偽裝這里的真實狀況。余樂收拾好表，指尖了干掉的泥。

隨后被偽裝的是阮教授自己。

一個人影出現在三腳小機械的位置，比他們認識的那個阮閑瘦削些。他們所悉的那位“阮教授”安靜地坐在不存在的椅上，不知道為什麼，余樂總覺得他看起來比那個小小的機械要孤獨。

唐亦步禮貌地退后幾步，站在影里。

在這場偽裝的最后，數個屏被投影在半空。這次出現的不止是關海明，還有另外十來位他們不悉的人。

那可能是反抗軍的高層，余樂剛想醒季小滿，卻發現并不在原來的地方。他試探地出手去，手指到了的皮，隨后指尖傳來一陣劇痛。

余樂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自己也了偽裝技下的明人。他剛才八到了季小滿的臉，小姑娘直接咬了他一口。

想來也是，既然阮教授打算偽造自己的狀況和環境，他們自然不能出鏡。

“老師。”看到悉的裝飾，關海明沒再含混地說話，直接打上招呼。

“這兩年你都到哪里去了？”一個男聲從另一個屏中傳來。“老阮，玩消失不是這麼玩的。都說老范被他們逮著了，你知道大家多擔心你嗎？”

“最近20個月，我們都自己撐自己的。337培養皿多惡劣你知道——”

“老范呢？你到底有沒有找到他？”

“……”

伴隨著震驚和喜悅，人們的問題滾滾而來。那個讓人悉又陌生的“阮閑”舉起一只手，示意所有人安靜。不需要阮教授專門藏，唐亦步自己站進死角。他抱著雙臂，饒有興趣地瞧著面前的一切。

“今天先給大家報個平安。”他很是平靜地表示，“或許有人已經聽說了，我聯系上了NUL-00。是的，他還存在，并且融合了我們一致認為被銷毀的A型初始機。”

屏彼方又是一陣激烈的討論。

“這就是我消失這麼久的原因。在確定NUL-00的立場前，我不允許任何消息走出去。現在主腦拿到了部分況，大家不用對這些消息太過張。”阮教授的投影表示。

“接下來的五天，我們會對現況進行的分析和討論，調整對付主腦的對策。每一秒過去，MUL-01都在變強。如果不盡快出手，我們的勝算只會越來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