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玉回答地肯定：“我能。”徐建兵就不反對了。孩子大姨是老師，這事應該不難。

“行，那就去你姥爺家。你姥不好，去了可不能淘氣。”兒子聰明又有主見，徐建兵這幾年越發順著他。怕徐寧玉失，他還安道，“能跳級就跳，跳不了就慢慢念，咱不著急。”

徐馨寧聽說不用去爺家，也開心地去收拾服了。害怕，寧愿去姥爺家。

夏天-服薄，給徐寧玉帶兩三套短袖小汗衫和短，徐馨寧又裝了兩條子，還有換洗的小服，也沒把的書包裝滿。

徐建兵裝了瓶麥，一袋，在小賣部買了兩袋桔子餅干，就騎上他的二八大杠，載著兩個孩子去了他們姥爺家。

車子前面的大杠一向是家里年紀小的孩字的座位，徐寧玉側坐在杠上，小手搭在車把上，覺得屁底下有點硌。他很出家屬樓，因為外面實在沒啥可看的，到都是灰撲撲的，沒有后世鮮亮的廣告牌，也沒多綠化。不下雨的天尤其臟，馬路邊灑落的煤灰刮得到都是。

姥爺家住的是西橋礦最早蓋的福利房，在徐寧玉家這片樓房的西邊。那一片全部是平房，就被做西平房。

西平房的房子雖然也是只有廚房的兩居室，但帶個小院，院子外面供人來去的空地寬，大家就在院墻外面再加蓋個小屋子，占上半邊的空地，家里地方就更大了。

姥爺家的院門敞著，姥姥和大姨一人坐了個小板凳在那洗豆角，足有一大盆。姥爺家院里墻邊有一小片菜地，這時節豆角掛老長，還往徐家送過幾次，大家都快吃夠了，就準備做酸豆角。

見徐建兵帶徐馨寧姐弟倆來了，姥姥馬上驚喜地放下手里的活，笑著說：“建兵來啦，今天咋沒上班？”

陳秀英不咸不淡地掃了徐建兵一眼，只招呼兩個孩子。

徐馨寧姐弟和姥姥、大姨問好，徐建兵就站在院門口說：“媽，老家有事，我得去幾天，他們姐倆就樂意來姥爺家過，麻煩媽幫我看一陣子。”www.co（m）

“你只管去，我剛還和他大姨說，這放假了，讓小馨和小玉來這過呢。你忙你的，不著急來接。”姥姥沒有二話，兩只手摟著小姐弟倆，臉上笑開了花。

“那麻煩媽和大姐了。爸和濤濤都不在嗎？”徐建兵往里屋看了一眼。雖然心里很怵孩子姥爺，該有的禮數還是得有，每次來了都得跟老爺子打聲招呼。濤濤就是陳秀英的兒子，大名陳濤。院子里講話聲這麼大，屋里也沒靜，八是不在家。

姥姥果然就說：“他姥爺哪能閑住，去壩上釣魚了，濤濤也跟去了。”西橋礦南邊就是淮水河，河兩岸蓋了大壩，不人去那邊釣魚。

徐建兵悄悄松了口氣，又客氣了幾句，把東西放到屋里，就趕騎車走了。去徐家店那邊要轉兩趟車，還得走一段路，不能耽擱。

看他走了，陳秀英這才過來，親熱地把徐寧玉抱起來：“哎呦，咱家小玉又重了，快小胖墩了。”手徐寧玉的小胖臉，拍拍他鼓鼓的肚子。徐寧玉今天穿的小短袖衫被小肚子頂出了一個圓潤的小弧度，手特別好。

第7章 測試

徐寧玉不彈，是吃胖了一點，尤其臉頰嘟嘟的，帶著點嬰兒，但也沒到胖墩的地步吧。大姨太夸張了，徐寧玉不開心，大姨和姥姥反而笑得更厲害。

“大姨，小玉可不聽人說他胖。”徐馨寧也抿笑，又幫著把弟弟想上學的事說了，“小玉想上學，還想問大姨，他能不能跳級。一二年級的書他都看過幾遍了，會寫好多字。”

“這麼早就去念書啊，那多辛苦。”姥姥過來徐寧玉的小手，白胖乎乎，稀罕得不行。

大姨反而覺得很好：“孩子想念書是好事，小玉聰明，可不能耽擱了。人家孩子還有十一二歲就上年班的，咱小玉跳級上學不算什麼。就是書真看懂了？”

七八十年代是推崇神的時代，很多大學都開設了年班。陳秀英覺得自家外甥就算比不了那些小天才，但絕對能超過很多同齡人。只是外甥又不像平常小孩一樣顯擺，到底學得扎不扎實，能不能到跳級的程度，也不確定。

徐寧玉自信地點頭：“我看姐姐的書，都學會了，后面的題我都會做，不用再上一遍。我想跳級。”

“！媽，我帶小玉到屋去考考他，你再去菜市上看看，還能不能買點什麼菜。”大姨立馬安排道。

現在一般人家都沒有冰箱，天熱存不住，都是當天買了當天吃。今天家里沒買，外甥外甥第一天上門，那必須得有個菜才算是招待周到。

“哎，好。”姥姥應了聲，拿塊藍布卷了錢和票，提上菜籃子就出門了。大姨就興沖沖地抱著徐寧玉進了屋。

這時候的小學還是五年制，礦上小學部讓老師把一個班從一年級帶到五年級畢業，再換個班從頭開始帶，大姨今年帶的是四年級數學，但對整個小學段的數學都很悉，家里也有以前存的數學試卷。把徐寧玉放到書桌前坐下，就找出一張一年級的期末數學試卷讓他做。

這張試卷的第一題是填空題，題目字很多，一年級學生識字量不夠，需要老師讀題目。徐寧玉不需要，拿起鉛筆就直接填了起來，陳秀英看得忍不住點頭。

第一小題是寫一個數字里有幾個十，幾個一，不需要計算，后面也難不到哪兒去。幾乎沒有什麼停頓，徐寧玉就做完了十五道填空題，又刷刷地寫了二十道口算題，大姨看他寫得那麼順，一年級應該沒問題，就攔住他：“可以了，來換一張。”給他換了張二年級的試卷。

徐寧玉又是很快做完了一整面，大姨就又給他換了三年級的試卷。但他覺得再做下去有點夸張了，看看試卷，仰頭對大姨說：“我剛學到三年級，后面不會做了。”

“哎呀，已經很好了。”大姨略地看一遍試卷，基本沒有錯的，驚喜地一把抱住徐寧玉就是一陣：“怎麼以前也沒跟大姨說啊，咱家真出了個小神！”雖然只做了數學試卷，但已經能看出來徐寧玉學得很好。

陳秀英非常高興，徐馨寧也驚訝。徐寧玉是悶不吭聲的子，小學的題目他不認為自己還需要練習，就沒當著徐馨寧的面做過。徐馨寧覺得弟弟聰明，沒想到這麼聰明，也是第一次知道，弟弟原來真的都學會了呀。從前和徐建兵夸徐寧玉，是不有哄孩子的分。

“小弟好厲害。”徐馨寧也湊上去看那幾張試卷，大眼睛里滿是欽佩。馬上開學就念初一了，雖然學習很認真，但是績一般。語文還能考個八十分，數學勉強才能及格，就這在班里也能排上名次，班里有一大半人比還差。

大姨笑得合不攏，雷厲風行地對徐寧玉說：“下午我就帶你去校長家問問跳級的事。”因為這時候的單位幾乎不會開除人，完全不需要怕領導，大姨對找校長沒什麼心理負擔。

只覺得高興：“咱小玉這麼好的苗子，校長肯定愿意你去念書。咱學校聯考績差得沒眼看，讓他給你向教育局申請跳級，你要是能考個名次，回頭學費都能免了。”

現在的學校除了書本費和學費，還要衛生費、水電費、班費、補課費，拉拉雜雜的一學期也有幾十塊錢了，能省下來當然更好。徐寧玉就生生地說：“謝謝大姨。”

小不點偏偏裝副老樣，實在太可人疼了，大姨就忍不住又他的小臉蛋：“給大姨考雙百分回來就行了！”

等姥姥買菜回來，聽到徐寧玉試卷上的題都會做，自然又是一番夸獎。

十點多，姥爺才騎著大杠車，載著陳濤回來了。車把手上掛著一個鐵皮水桶，里面裝了好幾條魚，看來收獲頗。

外孫和外孫的到來讓姥爺非常高興，又聽說徐寧玉靠自學就學完了一二年級，家里這是出了個小神，更是高興地把徐寧玉抱在懷里，還讓姥姥拿五塊錢給徐寧玉：“獎勵咱家小玉，回頭買個鉛筆盒什麼的上學用。”

這時候的五塊錢購買力很強，去菜市場買菜足夠三口之家吃一天，買鉛筆盒本用不了。徐寧玉忙說：“太多了，我花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