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看著窗外漸漸小了些的雪花,抿了一口熱茶,示意黛繼續說下去。
黛憐憫地看了一眼瑞姑姑:“姑娘吩咐,一旦確認李大人去了青峰山,就命奴婢的哥哥拿住誠法道人,供也好,刑訊也罷,一定要問出端倪來。”
瑞姑姑聽誠法道人幾個字悉,蹙眉道:“夫君代過,婆婆的忌日讓奴婢去青峰山祭拜,再找誠法道人求個簽兒。此人難道有不妥?”
清淺撥弄著手腕上的纏金鐲,問道:“人,可曾帶來了?”
黛似乎有些害怕,四周看了一眼道:“哥哥將此人打昏裝在車裡頭下山,車馬如今就在角門。”
清淺吩咐:“乘著下雪天黑得早,你們將人悄悄接進來,莫要讓不相乾的人看到。”
黛應聲出去。
瑞珠滿心惶恐:“姑娘,到底出了什麼事?”
“前幾日大姐姐辱,姑姑說過一句話,隻有孃家氣了,姑娘在外頭才能直腰板做人。”清淺站起拉過瑞珠的手道,“如今這句話我送給姑姑,我們聞府便是姑姑的孃家,天大的事都有孃家替姑姑做主,姑姑隻管直腰板。”
瑞珠勉強笑了笑:“是李瑞要納妾?還是做了什麼貪贓枉法的事?姑娘隻管說。奴婢是宮裡出來的,這些事還承得住。”
清淺微微頷首道:“稍後人帶進來後,我來問話,姑姑隻管聽著,不要了痕跡,打了我的佈局便好。”
瑞姑姑點了點頭,著帕子,顯然有些不安,與平日的冷靜安然的風度大相徑庭。
黛領著哥哥春進來,春是個彪壯的漢子,扛著一個布袋子,臉不紅心不跳進來。
春將袋子往地上一貫,拱手道:“小的見過姑娘,多謝姑娘上回援手救小的,小的百死莫贖。”
黛嗔道:“你聲氣的彆嚇著姑娘。”
“果然是忠勇義氣的壯士!”清淺笑道,“裡頭就是那道人?”
春解開繫帶,抓出一個矮小的道士,道士頭上套著布袋子,手被綁著。
春一腳踢過去,那道士幽幽醒來,了一聲。
清淺一拍桌子:“你可知罪?”
那道士嚇得一激靈,錯了方向跪下磕頭道:“夫人饒命,小道再也不敢了。”
清淺見他背對著自己磕頭,不由得撲哧笑了出來。
誠法道人連忙翻過子磕頭:“夫人饒命,不知夫人是哪府的……?”
“哪府的?看來你犯事還不!”清淺收了笑,抿了一口茶緩緩問道,“聽說你收了李瑞的銀子,要乘著我祭祀婆婆之時,推我下山崖,可有此事?”
眾人皆是先一愣,爾後才明白過來,原來清淺借用了瑞姑姑的份在說話。
瑞珠聽聞推下山崖幾個字,渾抖,牙齒都磕磕作響,人更是幾站立不穩。
清淺厲聲道:“若不實話實說,我押送你進大獄,我家主子是當朝傅,可比什麼李大人來頭要大得多,不信你試試。”
那道士是個油之人,冇有半分堅守,哀嚎道:“夫人明鑒呀,是李大人迫我的,若是我不乾他就要殺我呀。”
瑞珠眼睛通紅,手攥著才忍著冇上前質問那道士。
清淺替瑞珠問道:“他真要殺我?為何?”
道士的頭搖得破浪鼓似的道:“李大人冇有說,隻說讓我手殺人,給了我一百兩銀子,讓我好好辦事。我辦事隻收銀子,不問因果。”
黛啐了他一口。
春點頭確認道:“小的在他的房間找到了一百兩紋銀,都是銀,還刻著務府的印章編號。”
清淺沉了一番,繼續問那道士道:“青峰觀上香的居士信頗多,你怎麼才能辨彆我的份?李瑞他就不怕害錯了人?”
道士麻利道:“李大人吩咐小道,後日會有一婦人為亡故的婆婆求簽兒,那婦人就是小道下手的目標。”
瑞珠跌坐在椅子上,捂著口。
是真的,夫君真的要謀劃殺自己。
同樣是穿越,女主沒有金手指,一路艱難求生,還要帶上恩人家拖油瓶的小娃娃。沿街乞討,被綁架,好不容易抱上男主大腿結果還要和各路人馬斗智斗勇,女主以為自己在打怪升級,卻不知其中的危險重重!好在苦心人天不負,她有男主一路偏寵。想要閑云野鶴,先同男主一起實現天下繁榮。
謝家長孫大婚當日,老夫人藏了私心,有意偏袒三爺謝劭,擔心其太懶散,將來敗光家底,素聞溫家長女持家有道,於是偷樑換柱,換了新郎。 不料溫家這頭也起了謀算。 溫老夫人跟前的嫡出親孫女溫殊色,容顏絕佳,奈何從小嬌慣壞了,擔心其將來被夫郎看輕,素聞謝家長孫溫潤體貼,溫老夫人不惜揹負罵名,將她推上了姐姐的花轎。 當夜,謝家大房幸災樂禍的諷刺聲,隔着婚房,都能聽到。 紅燭下,紈絝少爺和嬌氣大小姐大眼瞪小眼,誰也說不了誰,相繼擺爛,唯一安慰的大概只有對方的那張臉。 婚後,兩人將身上的劣勢發揮得淋漓盡致,日子捉襟見肘。 溫殊色倒也從未埋怨過,只不過每當謝劭黃昏時歸來,都見其望着隔壁大房的院落,輕羅小扇撲面,面容惆悵生慕,“真想將這牆砸了,果不了腹,聞個味兒總也行。” 好歹是跟了自己,總不能將她餓死,隔日,謝劭第一次進了書房,抄書。 可溫殊色不只是個嬌氣的主,還是個無底洞。 “嫂子今天新置的襦裙真好看。” “小叔子昨兒送了弟妹一對耳璫,那白玉我這輩子都沒見過。” “相公你可知道,今日吳家小娘子用的羅扇,竟然是金的耶。” 謝劭:...... 謝劭咬牙從軟榻上爬了起來。 後來,當謝劭將一品夫人的誥命交到了她手裏時,實在忍不住,“夠了嗎,你要再不夠,爲夫就該去篡位了。” 這日子,真累。
十三歲回京那年遇險,楚悅幸得定國公世子搭救。 世子景璃英姿勃發,又生得俊美無儔,楚悅只見了他一次,便偷偷喜歡了許久。 長輩打趣她,等阿悅長大了,嫁給景璃好不好? 楚悅羞得滿臉通紅,盼着快些長大。 一場變故,楚悅從衆星捧月的寧安郡主跌落成罪臣之女,而景璃彼時卻是上京最炙手可熱的少年將軍。 自此雲泥相別,無人再提兩家結親的話,楚悅默默將心思深深埋下。 楚悅十五歲那年,景璃奉命征討西戎。 聽說那是場曠日持久的大戰,楚悅抱着祖上留下來的護心鏡,在景璃回家的途中等他,卻被與他同行的人奚落笑話。 而她愛慕許久的少年漠然騎着馬掠過,只居高臨下瞥她一眼,楚悅如墜冰窖,她抱着護心鏡落跑回家。 但她沒有料到,景璃出征前那日來找她,他像變了個人,看着她的目光彷彿越過了千山萬水,直落她心底。 暖融的晨光裏,少年將軍一改往日的冷漠,眸光溫柔繾綣:阿悅那日,是不是有東西要送我? *** 景璃與西戎不共戴天,他自小發下宏願,不征服西戎誓不罷休。 上一世,他滅了西戎,成了名振四海的戰神,可他日夜追悔。 失陷西戎那年,他一眼便喜歡上的少女自願和親西戎,用命將他換了回去。 從此天地蒼茫,世間再也沒有她。 再一睜眼,他回到出征前那日。 清晨的薄霧中,少女的眼神躲閃忐忑,景璃連呼吸都在疼,她在害怕。 餘生漫漫,他會讓她卸下心防,連同上輩子欠她的,所有的愛與寵都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