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很快便反應過來了什麽似的,連忙跪倒在慕容墨的麵前,陳道:“我們的確什麽都不知道,隻是我們商隊隨行的一個小廝死於非命,我實在是害怕呀。”
“哦?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慕容墨說著,斜撇了一眼楊泗。
楊泗聽聞此言,反應居然也很大,連忙指了指那個商人,十分憤怒的說道:“別胡說,那人明明是暴病而亡,怎麽會是死於非命呢?”
“正是因為暴病而亡,才會蹊蹺!”商人連忙說道:“那名小廝健康的很,怎麽會無緣無故的死去?一定是他知道了什麽,東廂房住的人是不是很重要?”
“這是你能打聽的嗎?”楊泗皺了皺眉頭,不滿的說道,更恨不得現在把他的一張撕爛,讓他永遠都說不出話來。
商人閉上了,良久,才又緩緩的說道:“當也的確是聽到了一些非比尋常的靜。”
“什麽靜?說來聽聽!”有消息本來是一個振人心的事,可是慕容墨那好像是興致缺缺的樣子,雙搭在桌子上,醒堂木就放在一旁。
像這樣嚴肅的場合,看到如此行跡放浪的人,商人從來沒有在公堂之上見過,隻不過可以從他的穿著和樣貌來看,不像是一個份平平的人,好像是有點背景。
商人你一下子就放輕鬆了起來,連忙說道:“當天夜裏好像聽到那邊有高喊抓刺客的聲音,但是一會兒又歸於平靜,我們這邊也不想惹是生非,就沒有多想。”
“抓刺客的聲音?”慕容墨皺了皺眉頭,刺客來襲,應該是很快就會被人發現了的,後來又怎麽會,一屋子的人都被屠殺了個幹幹淨淨?
當天夜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是啊,倒也不是我們生涼薄,也曾經派小廝去看了,說是那邊有人搶劫貨,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商人連忙說道。
使團進京城,本來就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百人的使團應該有超過一半以上的人都是訓練有素的,更何況,在外人眼裏,天梁國的皇帝更是在其中,不敢有所懈怠。
這好歹也是在城中,豬應該不敢如此明目張膽,浩浩上百人衝進來,到底是用了什麽樣的方法?居然能夠使使團一夜之間被屠殺幹淨?
而且那東西廂房也是經過專門設計的,外院包著院,一層一層若是合理的安排護衛,定然不會落得如此下場,應該走在使團被殺幹淨之前,就已經驚了巡城守衛的兵才是。
慕容墨著下仔細的思索了一會兒,這才微微一笑,轉頭看向商人,“這件事和你們商隊有沒有關係?”
商人聽聞此言,大吃一驚,驚訝的張大了說道:“自然是和我們沒有關係的,我們隻不過是正經做生意的商人,哪敢做那殺人越貨的勾當?”
“殺人越貨?”慕容墨反問了一句,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語氣中微微有些輕蔑的說道:“果真是愚民,什麽都不知道。”
這樣的慕容墨,實在還是太過反常,他平日裏,本就不是這樣的人,今天到底是怎麽了?謝檀疑的看向他,卻不經意的掃過楊泗。
他看起來是一個中年男子的模樣,俗話說,相由心生,他的臉上,不僅沒有一點點為的正氣,更多的是明和算計,在看向慕容墨的眼神中,甚至還有那麽一點點防備。
謝檀忽然明白了什麽。
朝廷之中,水深火熱,算計和險無不在。
這個人,如此這般作風,一定是沒安好心。
謝檀心底裏閃過一鄙夷,站在慕容墨的側,低下頭,低了聲音說道:“我看在這些人上也問不出什麽,不如再去周圍查訪?”
慕容墨抬頭漆黑如同星辰璀璨一般的眼眸,閃過一深沉,良久才微微的點了點頭,再次側頭,又是那般輕浮紈絝子弟的作風。
“罷了罷了,本王也累了,就將這個商人放了吧。”慕容墨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又打了一個哈欠。
這倒有點像是出自心的,畢竟昨天晚上慕容墨一直守在謝檀的邊,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王爺這就走了?”楊泗似乎沒有料到慕容墨的辦案過程如此的簡潔。
之前他還曾經聽說過,慕容墨曾在一天之,去外麵的義莊問了仵作,又去現場看了驛站燒過的廢墟,現在這樣子的做法,倒和傳言中的有些不一樣。
“皇兄把這個差事給了我,可是殊不知我也不是辦案的料,隻能著頭皮查了,到時候查不下去,隻好在金鑾殿前一跪,請安謝罪了。”慕容墨站起來,漫不經心的打了一個哈欠,又抬眸看了一眼夜楚涼,對他做了一個眼神。
夜楚涼也似乎明白了什麽似的,微微的點了點頭。
楊泗一愣,忽然心花怒放,這樣一來那也豈不是好事一樁?不用他費什麽力氣,就能夠讓慕容墨打退堂鼓。
思來想去,楊泗都沒有再勸說的理由,看起來,主子倒是好像多心多慮了,這個慕容墨本就是一個什麽都不會的人,江南才子,京城第一男,不過徒有其名,虛有其表。
他站起來,微微的點了點頭,行了一禮,“王爺是回客棧嗎?”
“本王雖然很想忙裏個閑,可是有那麽多雙眼睛看著本王也不好,再行懶怠,隻好再去義莊問一問有沒有什麽新的線索?若是沒有倒也罷了,若是有的話,豈不是又有了追查的方向?”慕容墨搖了搖頭,臉上的表卻寫滿了不耐煩,看樣子倒也不像是會認真追查的主。
楊泗更加放心,微微點了點頭,“王爺您就放心吧,這邊的事有下。”
慕容墨看都未曾看他一眼,敷衍般的點了點頭,展開一把折扇,又如同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踏步朝著門外走去。
等到慕容墨離開之後,楊泗這才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被折磨慘的商人,頗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什麽都不知道,還要在這說,真是混淆視聽,其罪當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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