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連過了三天,窗臺上的營養劑都沒有過,也沒有再多出新的零件。
阮時青工作之余想起那道小小的影,低聲喃喃道:“難道是去別的地方了?”
但無人給他答案。
*
諾塔被裝在一個箱子里。
手腳被堅固的金屬鏈條鎖住,被注了松弛的藥劑,的意識在不斷的求救,拼命掙扎,卻紋不,無法給出反饋。
離被抓住,已經過去了大約三天。
抓他的三個人一直將關在箱子里,只在中途將放出來過一次,讓吃了些營養劑,又給補注了藥劑。
不能,聽覺卻沒有被屏蔽。
聽見三個人商議著,要怎樣才能將賣出一個好價錢來。
最簡單快捷的來錢途徑自然是將給拍賣會,但其中一人又怕拍賣會會仗勢欺人,不肯按他們的價格付錢,便提出不如帶著離開B3024星,賣到別的星球去。
B3024星畢竟只是個偏遠的垃圾星,有錢人并不多。若是將珍貴的九尾狐崽帶到更繁華一些的星球去,絕對能賣出更高的價格。
這個提議最終得到了另外兩個人的贊同。
從斷斷續續的對話里,諾塔知道他們已經聯系好了一架運輸飛船,離開的時間就在今晚。他們會帶著藏在運輸船的底艙里,悄無聲息的離開B3024星,然后抵達某個繁華的星球,將買個好價錢。
可不想離開。
諾塔艱難的挪手指,到了口藏著的營養劑。
這里原本藏著兩管營養劑,但是那晚打斗時丟失了一管。
試圖攥手指,握住僅剩的營養劑汲取一些力量,卻因為乏力,連這樣簡單的作都無法做到。
手臂無力的垂落下去。
黑暗之中,諾塔極力睜大了眼睛,一遍遍對自己說,不能離開。
如果離開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不能離開。
小狐貍咬了牙,銀的眼眸在黑暗里泛起冷。
箱子卻在這時忽然被打開,滿臉橫的進化人將提出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連態度都和善了些許,先給注了部分緩釋劑,又遞給一管營養劑:“吃東西了。”
諾塔直勾勾盯著他。
進化人被看的發,不耐煩的踹了箱子一腳,將營養劑扔到上:“現在不吃,等上了船,你就是哭著求我也沒有吃的。”
諾塔垂下眼,作遲緩的拿起營養劑擰開。
一口一口將營養劑喝。
等吃完,另一個比斯人拿出一只新的藥劑靠近,笑嘻嘻道:“乖寶貝,再來一針,在箱子里睡上一覺,就到地方了。”
諾塔陡然抬眸,盯著他。
比斯人莫名有些背后發涼,扭頭朝兩個同伴說:“這小崽子好像有點邪門。”
那晚圍捕的時候,頗費了點力氣。這小崽子野得很,連抓帶咬,一副拼命的架勢,給他們添了不傷。
要不然他們也不至于又是鎖鏈又是松弛劑。
“這麼點東西,再邪門能翻出什麼花來?”同伴們并不在意,催促他趕注了事。
再過一個小時,運輸飛船就要到了。
比斯人只好彈了彈注,彎腰注——
諾塔等的正是這一刻,猛地彈跳起來,咬住了對方暴的脆弱脖頸。
注落地,比斯人發出痛苦的喊,雙手胡抓住的,想將強行扯下來。
但諾塔死死抓住他的肩膀,手腳均化了爪狀,爪鉤深深陷皮,無論他如何撕扯,都無法撼。
另外兩人被這突發的局面嚇住,片刻后才反應過來,撿起注準備上前幫忙。
但卻已經遲了。
比斯人的呼救聲微弱下去,諾塔抬起臉,角鮮流淌,銀瞳孔豎一條線,里面閃爍著類的冷漠和殘忍。
十條狐尾輕盈搖擺,在月下,像扭曲的火焰鋪展開來。
原本想要反擊的兩個進化人,作在不知不覺間變得遲緩,目也逐漸呆滯。
諾塔了爪上的鮮,飛撲上去,毫不猶豫的咬斷了他們的脖頸。
垃圾場深,無人在意的角落里。三尸姿勢扭曲的倒在地上。
渾是的小狐貍從懷里將僅剩的營養劑拿出來,攥在手心里。僅憑著一意念,踉蹌著往記憶里的方向走去。
半空中傳來運輸飛船嘈雜的聲響,金屬垃圾傾瀉的噪音充斥著耳。
垃圾場大的好像沒有盡頭。
忽然的發耗盡了諾塔最后的生命力,如今留下來的,只是一憑借執念行的空殼。
“回去。”
“回去。”
瘦小的影不知跋涉了多久,終于抵達了終點。
黎明之前,長夜尾聲。
那棟悉的房子安靜矗立在明與暗的分界,黎明的第一縷,順著屋脊線緩緩升起。
諾塔睜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這棟無法進的房子,重重倒了下去。
手中攥的營養劑滾落在地,上面的字跡因為太過用力,已經模糊不清。
*
阮時青是被防護系統的報警聲驚醒的。
——非正常時段,有白名單中的目標對象進防護盾范圍,生命征微弱。
小崽們也陸續醒過來,不明所以的從窗口往外看。
“就待在二樓,不許到跑,我下去看看。”阮時青叮囑了一聲,披上外套,拿起了能槍下樓。
09和熊家兄弟也都醒了過來,正在院中等待。
“報警地點在哪?”阮時青問。
“大門三四米的地方。”09匯報道:“按照數據分析,應該是個年比斯人。目前生命征十分微弱。”
對方上套著件十分寬大的服,遮住了頭臉和大半,讓09無法準備的判斷對方的份。
這幾個特征……
“先出去看看。”
阮時青蹙了蹙眉,收起能槍,大步往門口走去。
大門打開,距離三四米的地方,約就能看到道瘦小的影面朝下趴著,此時天黑還未亮,只模糊看到兜帽下出來的紅發。
阮時青眉心跳了跳,讓熊家兄弟和09在周圍警戒,自己快步上前,將地上的人抱了起來。
松垮垮的兜帽往下,出一張悉的面孔。
是那只幾天沒來顧的小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