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事發生已經過了數天,全息網上各種影像資料鋪天蓋地,襲擊者的份也已經披出來。
竟然是個古人類。
阮時青點開影像資料,聽到那句“唯有造主才能拯救世人于水火,‘神圣改造計劃’是偽神的騙局”時,眉頭皺得愈發。
又是“造主”又是“偽神”的,聽起來就很像邪.教員。
當初給他介紹這樁生意的商人喬爾也是古人類,他對此知嗎?是否也是所謂的“造主”的信徒?
阮時青的疑一個接一個,匆匆和戴斯說了一聲,就準備下線。
戴斯好不容易蹲到他一回,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要走,依依不舍道:“阮大師,您是看出了‘海燕’的問題,準備下線深研究嗎?”
阮時青作微頓,按捺住了急切的心,將那張掃描圖又調取出來,大致給他說明了一下形裝置和防護盾的改進原理:“只是想起忽然有些急事要理。再有不明白的,你可以給我發簡訊。看到后我會回復。”
!!!!!
“阮大師您可真是個好人!”
戴斯以歡送的姿態目送他離開。
下線之后,阮時青撥通了喬爾通訊,對方的影像出現在屋里,和之前似乎沒有兩樣:“阮先生,有什麼事嗎?”
阮時青觀察著他的細微表,道:“最近的新聞你看了嗎?”
“您是說帕爾卡宮遭到襲擊的事?”喬爾道:“當然看了,現在整個全息網都在談論這件事。”
他神自若,看不出半點心虛或者旁的緒。
阮時青緩慢道:“襲擊者駕駛的那家‘海燕’穿梭機,就是我改裝的那架。”
喬爾笑容頓時僵住,他聲音揚高,不可置信地再次確認了一遍:“您說什麼?”
“襲擊者駕駛的那家‘海燕’穿梭機,就是你送來讓我改裝的那架。”阮時青道。
喬爾看起來甚至比他還要驚訝:“您確定沒有弄錯嗎?”
他的神完全看不出破綻,就是一個人剛得知自己和邪.教員扯上關系的正常反應。
阮時青一時分辨不出虛實,只能開門見山道:“絕不會錯。你知道顧客的真實份嗎?”
喬爾驚詫未消,點頭道:“知道,找到我的是個比斯人,之前打過兩次道,并不陌生。就算您這麼說了,我也還是很難相信他會和襲擊者有關系。”
他神坦然,并不似作假。
但阮時青心里總存著一份疑,最終他只能道:“我不希跟這次襲擊扯上關系,你應該也不想吧?”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絕不會往外一個字。”喬爾嚴肅了神,保證道。
阮時青點了點頭,這才切斷了通訊。
接著又調出虛擬屏,繼續瀏覽相關的新聞報道。
和一心撲在“海燕”上的戴斯不同,全息網上的關注點都在“造主”和“神圣改造計劃”上。
大多數人并不相信襲擊者的話,但也有部分人,再次對“神圣改造計劃”提出了質疑。
阮時青將新聞看完,發現幾乎沒有人提到襲擊者的種族。
古人類只是個巧合嗎?
關掉虛擬屏,阮時青沉思片刻,又撥通了沈無濁的通訊。
他思來想去還是不放心喬爾,只能試試從沈無濁這頭打聽消息。
兩人約了在上次的小酒館見面。
阮時青過去時,沈無濁已經先到一步,將空酒杯斟滿,他疑道:“你和喬爾的合作出了問題?”
穿梭機的事也許會惹來麻煩,阮時青并不打算告知沈無濁,因此他模糊了一下,只說兩人的合作出現了些矛盾,想跟沈無濁確認一下喬爾的底細。
“就是普通的商人,格有些油,但是人并不壞。”沈無濁略微思索后道:“不過我和他們認識的時間雖然更長,但大家各有工作,平日來往其實也并不多,也就是互助會還有偶爾酒館小聚。才會見面。”
再深的,他也不太清楚了。
看樣子從沈無濁這里并打聽不到什麼,阮時青略坐了一會兒后,就借口有事,先行離開。
來時開的是陸行艇,但這會兒阮時青心里擱著事,索打開了防護罩,將陸行艇速度降到最低,設定目的地,開啟自駕駛后,整個人就窩在了駕駛座里,陷了沉思當中。
直到后響起一串悉索聲,才將他自沉思中拉回來。
背后莫名有種被窺視的不適。
阮時青轉過,卻什麼也沒發現。顯示屏上也什麼都沒有。
他疑地躺回去,那種被窺探的覺卻又冒了出來。悉索的聲音斷斷續續,像是某種肢的聲音。
阮時青不聲,從顯示屏看去,卻依舊什麼也沒有。2
但耳邊的聲音卻真真切切。
他皺眉升起了防護罩,加快速度回了家。
將陸行艇停在門口,阮時青再次回頭看了一眼,依舊什麼也沒有。這才開著陸行艇進了前院。
七八糟的事堆在心頭,線團一樣理不清頭緒,阮時青索都拋到腦后去,先去睡了個午覺。
補完覺醒來時,整個人才神清氣爽。
換好服下樓,阮時青準備先跟小崽子們視頻。
結果剛走到工作間門口,就看見熊家兄弟倆和小機人都在門口。
“怎麼了?”阮時青問道。
“門口有個小崽子。”熊圓圓扭頭道:“長得怪里怪氣的,站在門口一不,問他哪兒來的,也不說話。”
小崽子?
阮時青疑地走出去,就看見門口果然站了個小崽子,也就比他膝蓋高一點。皮是沒有一點的慘白,剛到下頜的短發呈墨綠,眼睛卻是怪異的暗紅。更奇異的是,他額頭還長著兩細長的須。
他出去時,對方轉了一下頭,抬眼看過來,眼睛里死氣沉沉。
難怪熊圓圓要說怪。
確實很怪。
阮時青與他對視片刻,上前詢問:“你是從哪兒來的?”
對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朝他走了一步,卻沒有開口說話。
“你的父母呢?”阮時青對待崽總是更有耐心。
但對方不知道是聽不懂還是不會說話,就只是直勾勾地看著他,沒有任何回應。
或許是哪家走丟的小崽。
阮時青遲疑了下,給他拿了個小凳子,讓他坐在門口,說不定過一會兒父母就找來了。
但從晌午到晚上,修理店將要關門時,也沒見有人來領走這只奇怪的崽。
他一不地坐在阮時青遞給他的小板凳上,暗紅眼睛里沒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