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是逃跑,而是想一下自由的覺,可惜,腦子沉的要命。
幽暗的樹底下,抑的猶如一個詛咒,得我不停的想往前衝,逃出這個地方。
不知道前方是何方,但據方向,還有月亮的位置,應該就是大門口。
玉府的路有筆直的,彎彎繞繞,樹籬樹障行行排排,不過我相信總的方向是對的。
因此,越跑越快,我漸漸覺到急速奔跑帶來的快。
夜,還早,估計也就是九十點,但前院的方向沒人。
繞繞繞,我很快就來到大門前。
嗬,後沒有抓逃奴般的喊打喊殺聲,真是自由;不知道的準以為我是在跑步,雖然形象不太像。
問題是路邊沒人,這個“以為”就免了,是我太多心。
離著門口近一些,大樹稀一些,矮灌木多起來,頭頂的藍天也顯出來,星星真多,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可惜,我現在沒心,隻是一個勁的跑,隻盼跑出大門,然後……做什麽呢?
大門鎖上了,我差點兒一頭撞門上。
什麽意思?敲門嗎?
也不是做不到,隻是,這樣到底不大合適。
我的事兒已經搞得很狗了,再將玉府的大門搞爛,玉府上下一定……唉,雖然不喜歡考慮別人,但該考慮的似乎也不能不考慮,恨之!
換個方向,我就有些暈了,不太悉。
這沒辦法,玉府太大,建造又很特,我也隻是出來大概認識了一下,誰有空細究啊。
不過,那又如何?路在腳下,既然有門,怎麽可能找不到!
換個方向,我再跑!
風愈發熱起來,在耳邊呼呼的。
月亮出了太平洋,鑽進大陸架底下乘涼去了,天空半。
雲層邊緣出一些白的,真像他的臉,暗中依舊能看出白皙亮絕。
搖搖頭,不去想他,太可恨了,想他做什麽?
想他做什麽?跟他糾纏我一輩子都搞不清。
跑跑跑……後忽然有腳步聲,我沒理,腳步依舊不不慢。
是啊,理他做什麽?
那麽多人,總不會讓我就這麽一走了之的,有人跟著也就顯而易見了。
不過那又如何?讓他跟去好了。
很快,我又跑到樹蔭底下,有人經過,偶爾也有車,不過都與我無幹。
隻可惜,這一換方向,我還真就有點兒暈了,難道跑了一天我都跑不了嗎?
真是一個可恨的宿命!
我隻好從小路上大路,通常來說大路才能越走越寬,小路隻能越走越窄直至無路可走不是麽?
他隻要不來個“前方修路,請繞行”的牌子就行。
穿花塢,度小溪,拂翠柳……天高,雲淡;柳暗,花明……灑金紅滿園,我到了灑金苑?!
哈,竟然跑這裏來了!
真是,唉,我算是徹底在這裏繞暈了!
現在怎麽辦呢,回頭就走?
“丫頭,來吧。”站在樹蔭下,手裏拿著一柄寶劍,上穿著那個……我仔細瞧瞧,這可是罕見的“短打”,就是古代武師穿的那種?
喲,我遇上夜行俠版了,竟然被逮個現行。
撞破的,是不是順便還會被殺人滅口……唉,我廢話真多,還沒想完已近奔到邊,我很想抓住的袖說:“,救命!”
不過,停下來,我還是老實的低頭,一聲:“,打攪您了,我迷了路。”
竟然比白天慈和,完全和寶劍走的兩個極端,拉著我的手點頭道:
“不早了,跟我去洗洗早點睡吧,忙了一天,累了吧?”
點頭,我簡直就是鬼差神使般的就將頭給點下了,想了想,我還是解釋一下:
“也不是。我是覺得,有些東西當斷則斷,否則反其。
我說:“……世上有些東西是必須割舍的,不管你舍不舍得。維納斯雕塑的再完,若是雙臂的完反而影響到全局,就該砍掉。”
溫和的笑笑,猶如這裏的風,比別格外涼爽一些,沁著後背的汗,覺很舒服。
說:“不想那麽多了,今天該結束了。好好睡一覺,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聽說明晚你要和談小姐簽協議,那才是大事。就像你說的,將雙臂砍掉;拿得起放得下,才是做大事的人。”
好吧,我班門弄斧了,懂得可能遠不止維納斯雕塑,或許連擲鐵餅者、大衛、思想者之類都知道;甚至還知道昭陵六駿、敦煌壁畫之類東西。
既然說先睡覺,我就睡吧。
洗洗睡,這裏什麽都有,甚至,我都要懷疑是不是早知道我要逃走一樣。
不過胡思想沒用,我還是睡好好要。
雕花大床灑金帳,淡淡的檀香,繞梁。
靠在床頭,我恍如隔世,猶如誤公主的寢殿。
梳妝盒上雕著的花朵,大櫃上有嵌貝殼珠寶玉石組的圖案,華貴,不可一世。
“再睡會兒吧,小丫頭要不時睡個懶覺才像小丫頭。”
不知何時端了一托盤吃喝進來,看了我一下,又穩穩的出去,猶如一個夢境。
嗬,了一陣竟然悉了,玉壺冰那個哥我教不好,可很順口,恍惚間有自己的覺。
汗了,昨兒原本是想去看媽媽的,見到竟然鬼差神使的就聽話了,還一覺睡到……不知道時間,外頭鳥兒早得歡了,但也隻有鳥,蟬鳴,別無它。
人聲在這裏絕跡,這是世獨立的角落,昨晚,也了我暫時停歇的角落。
好吧,暫時的停歇,難得安靜片刻,我繼續睡好了。
吃、喝、下床那啥……上床我繼續睡。
得浮生半日閑,我又非傻子,非要將腦子埋在無盡的煩瑣事中。
至於麽……按說我是在做客,應該勤快一些。
可惜,我從小對做客就沒多概念,因為極有人當我是客。
所以,我隻要不妨礙主人就行,這個覺我是誰定了。
不知道有多時候沒好好睡了,隻知道每天幾乎忙道二三點,一早起來最安靜的時候還得看老縣城送上來的東西。
當然,我也沒有辛苦到腰酸背痛的程度,不過是偶爾忙一陣而已。
但有的好好睡覺總歸是很幸福的事,尤其是努力將雜念趕出腦子,我真睡的很好。
不知道或不會落下沒心沒肺的名聲,但沒心沒肺怕什麽,我又不影響他人,偶爾沒心沒肺一下不好麽?
“小丫頭都這樣,太沒脾氣的也不行。”有人對我的行為表示肯定。
“這丫頭以前生氣了,一個人跑出去,遇上一幫綁架的,跑人家老巢將人家從老大到小弟砍了二十多個。那一夥後來就徹底絕跡,那一方都太平了。哈哈哈……”這個人貌似很得意。
“我覺得小妹妹力太大了。雖然很早就涉及這個圈子,但並沒有人好好的帶進來,總當一個小丫頭。現在忽然給很大的力,殷又手段強,要是我……”
“行了,不該再一刀捅了他。”
“談小姐脾很豪爽啊,大方又靈慧,談氏真是才人輩出,讓人羨慕……”
嗯?不是在做夢?
我一個翻坐起來,原來廳外有人在說話,雖然聲音不大,但聽得很清楚。
這什麽時辰了?莫非已經過了午後?
屋裏依舊那種古代的幽暗、清涼,仿佛都不是夏天,而是四季如春的溫潤,真是養人啊。
既然四季如此,時間的概念也就遙遠了一些。
不過不管幾點,我還是爬起來,簡單拾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