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間會議室都安靜下來，話既然說到這個份兒上，就絕對沒有問的意義了。

對於殷亦桀的豪言壯語，我也不用到什麽。

因為，我不要他的命，我隻要自由。

但我同樣清楚，現在麵臨一個重大問題，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因此，靜靜的坐著，我們各自思考各自的問題。

“怎麽放進去的？”我問。

斷了危險源和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像在草原放大火我弄個隔離帶，你不一樣沒辦法？

總不能讓我們將安全全在他一個人上吧，那也太不穩當任務太重了？

幾個人都看向我，布萊恩讚許的點頭，但並未說話，而是看向殷亦桀。

這有什麽好看的，殷亦桀不總這樣嗎？

什麽都他會解決，明明不過一個凡人，卻總當自己是個戰神。

前一陣子出的照片事不就是他鬧出來的？

要不是他，回來也不存在讓人家晚報停刊炒掉胡氏，事自然也不會鬧的這麽僵。

原本的盟友反目仇，這危險程度，恐怕……我想起來了：胡氏。

不過也不對，我說：“他們狼子野心，一開始就沒安好心？”

殷亦桀這回不躲躲閃閃了，幹脆的解釋：

“各大家之間多都有些關係，這個玉知道。我們家比較特殊，出事之後想盡辦法幹脆匿了，所以有些事外人不清楚。這次是胡老板借我們家的關係弄得，是我家的人默許過。所以，我才敢肯定能理，也一定比你們理好。”

意思明白了，不過，我說：

“你是想保殷氏吧？你覺得我們要手，會‘理’不好？”

都這樣了還這麽說話，我討厭！

你是個大孝子，這本沒有錯；但總當我傻，就不對了。

保殷氏也沒有錯，範氏從某個角度來說也保下來了；雖然和殷亦桀沒追究有關，但大家還都看在布萊恩的麵子。

這裏沒有一個是不講義氣的人。所以……別怪我話難聽。

殷亦桀看著我，我也看著他，有什麽好看的。

這裏都沒傻子，隻有願不願去想，而沒有想不想的到的問題。

我知道我這樣……其實和他沒關係後，我和大家都差不太多。

或者從利益角度，我和談氏、玉壺冰關係還更好。

他給的那些我一直都不想要，還給他好了。

對了……算了，再提這個就太沒意思了。

若是他不給我弄那麽多資產，是不是也不會有這種事兒呢？唉，算了，提著個也簡直就是稚，相當之無趣。

我隻是看著殷亦桀，不是說他，但真的希他多能想布萊恩學習學習。

看當初布萊恩和範銀庫說話，該孝順的地方沒人覺得他忤逆。

大家甚至支持，甚至還準許布萊恩在牢裏給他安排舒適的生活，都很用心；該做的事兒也不手，這才是真男人！我想這就是真孝順吧，雖然有人明顯不同意。

會議室很安靜，誰都沒有接著句話，殷亦桀看著我，也沒有接。

好吧，我不該強人所難，當我沒說好了。

低頭，我著窗外，已經有人開始放禮花。

可惜，剎那芳華，終將湮滅。

“下麵的人都清理幹淨了？”阿龍忽然問了一句，很像是無話找話。

“恩，全走了。他們目的是可兒，我和他們談過，所以留下也沒用。”

殷亦桀似乎還在為自己的理辯護。

不知道是覺得他能力足夠，還是覺得我屬於他的勢力範圍，我懶得管。

“那人我看著有點兒眼啊……”銘風蹦出一句。

“胡嵐裝的。”殷亦桀對此不準備瞞。

“你答應胡氏的條件了？”我覺得好搞笑。

殷亦桀什麽時候搞得跟個糙的頭小夥似的？

一回來火氣衝天，就要將胡氏給挑了。現在……不知道他們唱了一出什麽，又要放過他們。

還是說，今兒鬧的這一出，就是圍魏救趙？醉翁之意就是胡？

“恩，新的部分全部終止，手裏幾個大的項目都讓出來，放他們一馬。永遠不能和你為難。”

殷亦桀說的慷慨。

我們都不懷疑他能將胡氏扁圓，但，這種理方式，顯然是和殷氏達的協議。

胡氏，不過是殷氏的一條壁虎尾，保住了就是保住了，沒太所謂。

“好了，這件事就這樣吧。殷，在你遵守諾言保證妝小姐人安全的況下，我保證寶銘不手你的家事。但是你也知道，有時候俠義心腸發作起來，本不管麻煩不麻煩……”

四終於發話，算是給殷亦桀麵子；但對他自己之前的判詞依舊維護。

權威，就是這樣。

羨慕呀，若是哪天我的飲料能達到這一步，財大氣的說：“國標就這樣定了。”

然後國際標準跟著修改，然後全世界的廠家跟著忙碌，滿頭大汗……哎呀呀，爽呀！努力努力！這些都是TMD浮雲，誰怎麽樣怎麽樣去好了。

呼呼，有理想我就能忘記浮雲水草的煩惱。

“沒問題。”殷亦桀沒多話，對於我的安全，有理由相信他非常在心。

“好了！沒事兒的話就行刑去吧。”阿龍一般負責這種實質工作，同意也很有權威。

不過，大家有點兒沒明白，行什麽刑？

麵麵相覷，知道的不知道的多，我也沒明白。

“這才兩天，一個個都健忘嗎？還是說覺得我們最近比較抒？”

阿龍對這狀況不太滿意，話說的有點兒冷，特意將“兩天”二字咬的很重。

兩天前，行刑?

哦！判了殷亦桀的刑！

當時說好的，為了不影響這兩天的事，因此欠著。

這麽著急就要補上？

搞笑，這談氏也太有意思了吧？

那不過說著玩而已吧，打一架不就完了嗎？

不過，阿龍最後一句話的意思，看似不像開玩笑啊。

那就是說，還要“行——刑”？

“……”老六張嗯了一下，終究沒說出個什麽來，但他的意思和我一樣。

這裏還有別人也是這個意思，比如玉壺冰，隻是沒好意思問而已。

“有問題嗎，殷？”四點名了，口氣平平淡淡，一點聽不出殺氣。

“那可不行，為了這行刑，我特地準備了兩天。還讓三哥那邊幫忙忙活兩天呢。”

黑皮大晚上戴墨鏡，不知道是裝酷還是瞽。

屈原《懷沙》有言：“玄文幽兮，矇瞍謂之不章；離婁微睇兮，瞽以為無明。”

瞽，瞽叟，就是瞎老頭，舜的老爹，為了襯托舜孝順而造的壞人。

“沒問題吧？”阿龍問。

“沒問題。從人的承能力到板的承重能力都做了測試，品質保證，叟無欺。”

黑皮答的可意得誌滿，仿佛他的專業領域不容懷疑。

問題是，不就是跪個板嗎？

搞的跟長江三峽大壩竣工一般隆重，難道外麵的煙花就是為此而放？

我了眼睛，深表懷疑。

“就是個板，用得著……”

玉壺冰想開玩笑，發現笑不起來，問的結結，好像要刑的是他；臉上的表不用說，相當富。

看我，我看他，稽，我們都有哭笑不得之。

“板和板不同啊。有的齒寬，用於洗被子，這個跪起來就沒意義；有的齒窄，用於洗抹布，那跟跪釘板差不多。我親自上街找了半天，才找到幾個洗服的，又手修改了一下。作為刑，就該有刑該有的特點。第一，要達到懲罰的目的，因此必須要能懲罰。第二，殷尊貴，意思一下就行了，因此要保證他人不……不可恢複傷害。”

黑皮明顯故意的，配上他的墨鏡，用來哄孩子一定效果特佳。

聽聽，這其中有一句人話沒有。

聽得我們都是一皮疙瘩，看這樣子一定不好，要不然怎麽會說要“達到懲罰的目的”，可見很難忍。

談氏，四啊，這簡直……

“殷，有問題嗎？如果有問題，可以向四哥申請改判。等行刑開始後，就沒得改了。那個，我強調一下，四哥的刑罰，不存在暈過去取消這個說法。比如說挨鞭子暈過去的，潑醒了繼續；吊暈過去的，放下來休息一下繼續；暈過去的，給喂點米湯之類，繼續……”

阿龍的恐怖主義一點都不比黑皮差，或者說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個口氣，簡直是……

“沒問題。”殷亦桀眉頭都不帶皺一下。

我都搞不懂，他堂堂中國公民，犯的是中國的道德，而不是法律；為什麽聯合國要他坐牢他也同意呢？無聊。

我隻能這麽評價。

“裝小姐，你什麽有問題嗎？”四忽然問我。

指著鼻子，我看著四，搖頭。

沒懂，沒懂我為什麽要有問題，這事兒從頭至尾都和我無關不是嗎？

我覺得沒必要，是你們要這樣決定的，現在問我，什麽意思？

“這可是一號家庭酷刑，專用於懲罰家庭暴力的，你確認不心疼嗎？”阿龍繼續營造氣氛。

“我不覺得這事兒與我有關。屈打招或者階級迫終究無法讓人心服口服。再說了，這麽大的人，若是沒有酷刑腦子就不開竅，我沒那個興趣在家備一條皮鞭時常讓他清醒清醒。所以，沒事兒的話我要走了。哦，對了，不要我觀刑……否則，也是屬於對我施行。”

我想我的意思表達的夠清楚了。

加上殷亦桀剛才的反應，我覺得我已經徹徹底底夠了，不用再來這個，完全沒意義。

那天打那樣，今兒想保殷氏還不肯說，說白了，我很失。

是啊，有些事兒，總不能詔告天下，可悄悄和我說一說不行嗎？沒有，就算了。

我不會強求，我也很無，就是這樣。

站起來，我連多呆一刻都不大願意，看著他我到難。

雖然與我無幹，但我還是奇怪，他為什麽要忍談氏的刑罰？既然自願，何須阻攔？

“當初我們合作的時候，其中一條就是違規了要接我們的懲罰。當然，這隻有懲戒的作用，並不帶任何人攻擊侮辱質。當然，我們犯錯也會接責罰，習慣了就好。”

阿龍在我邊，仿佛讀懂了我的某種排斥，及時給我解釋。

“當然沒有。你對你自己負責，不需要這個。殷要求我們保護你，屬於第三方責任，我們會附加一些條款以免我們被。”

阿龍竟然有問必答，不過我顯然聽出來其中晦的含義。

但這也沒什麽所謂，你們協議，與我無幹。

男子漢大丈夫，敢作就要敢當。

不可能你……OK，我住口，否則顯得我愈發無無義。

其實我就是很無無義是不是？哈……

“再等等一塊走吧，既然要行刑，不如早些回去。”

布萊恩攔了我一下，給我一個眼神。

也是，我這樣急匆匆的，似乎泄了些什麽，雖然我無所謂，但是覺很沒涵養。

嗬，我很沒涵養？！我已經涵養夠好的了吧？我一直有再忍耶，竟然還嫌我不合格。

好吧，我坐下。

“在哪裏行刑？”老六似乎還不大清楚。

“玉府邸。”黑皮代答，想了想又補充一句，“那個，我再說一下細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