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竹子哼著略帶傷的曲。
不知何時,風大了;雨,也大了。
秋日的雨,沒有電閃雷鳴,隻是那麽默默的下著,似一首沒有人伴奏的孤獨圓舞曲;或者一支沒有人欣賞的夢中芭蕾。
地麵積水,不多,雨點落在水裏,亦或是砸到地麵,濺起一朵朵的水花,孤單,麗。
棗樹不時落下幾顆棗,想要與雨做伴,落下的時候,卻那麽傷。
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空氣是傷的。
十二哥不說話的時候,就給人一種李煜一般的婉約。
殷亦桀不說話的時候,會給人項羽垓下一般的淒惶。
空氣很安靜,沒有說話的必要。
十二哥打起傘,走在雨中,站在那邊槐樹下影裏,芭蕉樹微微搖晃,正在向他傾訴。
我從簷下拿了件雨,我喜歡聽雨,我也想去雨中聽一聽。
很久沒有這份心思了,或者,我從來就沒有這個資格?
這種風花雪月的事,媽媽說的,我沒資格。
當然了,我也聽過雨;別為了渲染氣氛,將過去一切都抹殺,那有點兒不地道。
我真正想說的是,是什麽呢?想說,猶如言劇裏上演的,青的男子雨中為子遮風擋雨?哈,我早過言劇的年齡了好不好。
殷亦桀一把拉住我的手。
我扭頭看他。
殷亦桀冷哼道:“等會兒。”
沒說完,他轉進屋去。
我有點……好吧,我一直都沒把他猜。
但為了……我沒必要叛逆的猶如青春期年吧,一會兒都等不得?
因此,我就等會兒,“會兒”,我至可以據自己的意願衡量出一個時間來。
“幹嘛呢?”玉壺冰坐屋裏問。
“十二在雨裏詩畫意,可兒也要玩。”殷亦桀答的……我沒聽出啥,不好說。
“就拿這個吧,玩一會兒而已。”陶叔不知道要幹嘛。
呃,我不知道殷亦桀要我等什麽,還非要搞這麽……人盡皆知。
難道明兒早報和晚報都要頭版頭條的刊登出來,說妝總我今兒為了淋雨,然後殷總和玉總擺開架勢,搞了個人工降雨之類的壯舉?
汗,我現在詩意的要命,實在不是我白天看報表時候該有的樣子。
好吧,我發現原因了;正如桀桀見了它爸智商直線下降,我覺得我也有這個嫌疑。
殷亦桀將我一抱,坐一旁椅子上。
我一愣,抓著他肩,還沒罵出來,眼睛先看見了:雨鞋。
陶叔超大號雨鞋,他要給我穿上,我暴汗!就去雨裏站一會兒啦,這天氣不很冷,我知道會濺起一些雨滴啊,可是……嗚……看看我可憐的腳,又套了一雙子。
殷亦桀給我穿穿鞋早就駕輕就了,再墊一雙鞋墊。
好吧,姑且以為沒事了。
這鞋48的?比我腳大了12碼……
“過幾天再給你買雨鞋啦,先穿一下。”殷亦桀把我放下來,自己打著傘拉我出來。
說實話,沒個人拉著,我就得挪,挪……鞋子大的誇張,我隻能這樣。
依稀記得小時候穿的鞋子,也是很大的,說我那是撐船呢。
不過,現在算算,的腳也就是個36的樣子吧,比我大不了多吧?
我那時候八九歲,腳多大?問上帝吧。
“呼……唰唰……”風雨加,這是自然的響樂,還有浮雲寺事兒飄過來高僧們做晚課的聲音,悠遠,綿長。
殷亦桀牽著我,我奔著秋千來,反正我上穿著雨麽,我要坐秋千。
兩邊扶手的藤蔓,濃的枝葉,清幽的香氣,很有覺的樣子,除了腳上的雨鞋。
“小心淋雨。”殷亦桀嗔道。
“一會兒換掉就好了。”淋一會兒不會有事的啦,真是。
我上一點兒都沒淋到,不怕的。
看看十二哥那邊,他似乎有半閉著眼睛的意思,他幹嘛?
我想了一會兒,還是很老實的覺得,殷亦桀在這裏,我還是多事的好,要不然不知道要打翻幾個醋罐子。
“十二,你還有雅興。”殷亦桀替我問了。
皺皺鼻子,爬上秋千,我開始晃。
風兒不大,秋千自己晃不起來;但稍稍有個外力帶,它自己就能晃晃悠悠的晃好一會兒。
二個月的辛苦和疲憊,仿佛被風吹走了好多,也可能被雨衝進土裏,淨化了。
雨和土的淨化能力很強,我還蠻期待的。
十二哥走過來,道:“我是覺得,這院子……該添幾株別的樹,這當初是三哥設計的吧?”
殷亦桀笑道:“嗯,他說這個位置好,旺。”
殷亦桀對自己人,有時候也不太冷,那種覺自己可以理解。
十二哥當然是自己人了,嗬。
不過我好奇,上次十二哥也來了,呆了那麽多天都沒說啥;今兒怎麽忽然提起這個頭了。
還有,十二哥真神,這會兒還看風水,嗬。
十二哥轉到我這邊看了看,道:“好是好,尋常也看不出來。但你現在看……”
十二哥示意殷亦桀站在他的位置,提示道,“你看,這樣看過去,是不是有點兒玄氣?不太明顯,但能看出來是不是?
若是將那邊那棵桃樹換梧桐樹,就會好一些。或者,就是這秋千後麵,種一棵……恩,不是,種葡萄不行,可以種桂花。桂花貴氣,四季桂最好,就將玄氣解掉了。”
殷亦桀左瞅瞅右瞅瞅,很認真的看了好幾遍,問:“是不是就是那種覺像是雨中的霧氣?”
十二哥衝簷下誰喊道:“把燈關了。”然後再指點,“你現在再看,眼睛適應一下再看……很淡,但和線或者別的地方的氣息不太一樣,看出來沒?”
舉手,我看出來了,還真是神奇,芭蕉樹後頭到桃樹的方向,就像線照在雨裏似的淡淡一到霧氣,很神奇很詭異。
我問:“玄氣不是神氣一類的東西嗎?難道不好?”
殷亦桀努力看了半天,問我:“你真看到了?我覺得有點兒像線,不太清楚。”
十二哥真神氣了,對於他的特長,娓娓道來:
“就是淡淡的一點,小可人眼神好,能看清;你再看看。玄元之氣,天之真氣,是個好東西,但尋常人不起;現在都型了,更不行。桐樹能引,是最神異的樹種之一,能吸收玄氣,存儲起來,常保這裏風水福氣。桂者貴也,月桂樹也是神樹之一,能導引玄氣。那邊再換幾株楠樹,水杉也行。要高大筆直通天的,將玄氣往高裏引發,對人的影響就小了。尋常看不清,但雨行下,能將這氣暫時住,凝起來,看的就清楚了。三哥,你也來看看。”
玉壺冰不知幹嘛,也跑出來了。
這一喊不要,銘風等都拿著傘或者幹脆淋著雨跑過來看。
嗬嗬,玄啊!看個玄大家都這麽積極。
我不得不說,道士風水先生,真的很神。
天是什麽?就是浩瀚宇宙啊,他還真能弄出個天之真氣來,啥玩意兒?不知道。
不過還真別說,那裏就是有一縷淡淡的霧氣,覺就像無形中有人在那裏煙,就那麽淡。
人多一,更熱鬧了,典型的流鼻看天……老六一邊高喊:“排隊排隊,著看;排二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