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還真得去，這問題太嚴重了，我就算白活了二十年，今年也得補上一次。

起來拿服，我……我是不是要換雙鞋子？這鞋子有，我走啊走，能堅持下來嗎？不曉得，沒逛過街。

趙昀朋友也激了，雖然相對秀一些，不過提到上街，眼睛冒綠。後麵那個生也凍……我看啊看，估計我再不去，會被們撕開吃掉。

嗬嗬，我還是去吧；N年前有人似乎要邀請我逛街，那時候我嚇怕怕，現在……我總得去一回吧，要不我還是白活了是不？

冉樺和他小弟撓頭，冒冷汗，張的攔著我，道：

“平安夜，街上可可了，人特多，不安全。酒店也有活，不如大家去那裏坐坐好了。我這就和宋大學說，讓他安排。”

宋大學應聲而至，看著我們的架勢，有些犯愁。

冉樺將我的想法重複了一遍……廖亮立刻抗議：“又不是元旦晚會，在屋裏坐著。聖誕節就是要到街上去逛，好多好玩的小玩意兒，妝可人，你不會腐敗到這地步吧？年輕人，要多出去逛逛了，嚴重離群眾。”

汗滴滴，我不去逛街，竟然都離群眾了，這可是個大問題，比白活了……一樣嚴重。

我說：“讓人拿幾個麵來，我出去隨便走一走就回來，就是個氣氛唄，嗎？”

我夠低聲下氣了，簡直當著某某人的麵。

當然了，宋大學對殷亦桀的忠誠度，絕對超過我，所以，我來的他都未必同意，我……很悲催的說。

“走走走，到門口看看你就知道了，可好玩呢，嗬嗬。”廖亮拽著我胳膊就往出走，和綁架有一比。

男朋友在後麵直搖頭，趙昀和他朋友樂嗬嗬的跟著，不知道啥意思。

反正，我們一行，就這麽著，就意思了，一會兒就能走人。

“妝總。”銘風從某個地方鑽出來，遞給我一支電話，邊道，“Tracy。”

“啊？”Tracy？難道還要和我say-Merry-Christmas？

我們貌似純正中國人吧？

沒辦法，我的行計劃正式阻，拿著電話我到隔壁辦公室去接。

“Karen，你電話怎麽沒人接？我打了好半天哦。”

Tracy好像有天大的急事，一上來連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抱怨開了。

我皺眉想了想，估計剛才人太多，電話響了就沒聽見。

我是世上有的坐班總經理，尋常幾乎都在辦公室，我的手機沒太用，更沒有重要的意識。

我這麽理解的，應該對著吧？我歉意的笑笑，解釋：

“幾個同學聚會，大概太吵沒聽見。Merry-Christmas哦，怎麽樣，最近好嗎？今兒怎麽想著給我打電話了？”

Tracy全然沒有和我聊天的意思，胡哼哼二聲，便，用念悼詞的沉重語氣說道：

“Karen，我剛得到消息，你不要太激啊。那個……剛local一家報紙發的，我才注意到，SC醫院附近發生一起車禍，害者雙……殷雙被了，況我還不大清楚。”

我好像是沒有太激，我不要太激來著。

殷亦桀，出車禍了？

怎麽可能？

我說：“他也參加聖誕節大遊行？沒事兒在外麵溜達什麽？他不會一個人上街吧，這都快二個月了，怎麽還在醫院……住著？”

我一頭迷霧，直覺這事兒奇怪，問題無數個，不知道到底該問什麽。

Tracy靜了一會兒，大概終於將事告訴我了，覺冷靜一些，才緩緩說道：“我才得到消息，是在醫院附近，他一直都住在醫院呢。那車是明顯的違章，當時……我也不大清楚啦。SO，剛打電話給他，想約他一塊兒過節。雖然是老的節日，我們也可以借機聚一聚。電話沒人接，前兒夜的時候他出車禍了。”

這問題不大對，我說：“你確認是他？國的司機也違章？不會是中國人ABC吧？”

Tracy似乎哼了一聲，道：

“Of-cause！國車禍不比中國吧，你不能這麽說。Ah，SC醫院是華人經營的，殷的主治大夫我認識，剛已經打電話確認過了。雙廢了，截肢。”

截肢？這還真是個蠻重要的問題。

截肢……那他以後就沒了？

沒，他……他……沒……這是個什麽概念？我或許，需要消化一下。

聖誕節，果然不是好節日，中國人不適合過，我說：“他既然住院，沒事兒跑街上去做什麽？看嗎？”

街上有嗎？這個問題我不大清楚。

剛才似乎聽見趙昀朋友這麽嘀咕過一句，說趙昀在街上看到依舊會臉紅。

殷亦桀那麽喜歡，那就可能會上街看，我幾乎能篤定。

Tracy歎氣，說：“醫院在suburban，街上沒有啦。你就知道吃醋……盡快來看看他吧。殷其實很難的，你不會……好了，不論看的上看不上他，也來幫他度過這個低期，OK？你是個善良的孩，我相信你會來的。殷現在最需要的可能就是你。雙的傷勢對無礙，但心理上負擔一定非常重，你好好考慮一下。”

哦，我考慮，考慮是一定的，我會好好的認真的考慮……沒有自由，沒有，就是沒有自由……我沒有自由的時候，會很痛苦，痛不生的那種；沒有，他以後……他還失去了一半，他再也不能冷冷的酷酷的站在我前，也不能站在我後摟我。

他很喜歡抱我呢，沒有了，他還怎麽將我抱起來丟浴白裏？沒有，我們……緩緩的踱到窗前靠著，窗外煙花剎那芳華，絢爛而麗。

我有些，沒頭緒，的。

我說：“你幫我先照顧他一下吧，我……再看看。年底，事兒特多……”

是什麽，悄悄滴在我手背；是什麽，吹我發梢；是什麽，冰冷了我的心？

自由的風飛舞去秋天，任憑昨天隨著它飄散，它不知道有一種脆弱孤單。

孤獨的花睜開流淚的眼，祈求時間不要去改變，它不知道有一種脆弱思念。

沉默的樹盛開在天藍，逝去生命年華的燦爛，它不知道有一種脆弱永遠。

“它不知道有一種脆弱永遠……”

憂傷的旋律，從喧鬧的節日掙而出，撕裂了我的心。

人有時候其實並不會這麽傷，多半是歌的緣故；所以聖人要聽韶樂，那讓人到積極向上。

人有時候也不會那麽叛逆孤單，多半是荷爾蒙的緣故，所以，對年輕人我們不能過多的抑；否則必將走向反麵。

可我，終究還是在青春期，我固執的，執著的，想要一個答案，於是……我錯了嗎？不知道。

昨天已經隨風吹散，今年的花也在雪地掩藏，麗的煙火照不亮夜空，看見的隻有星星點點的暗……也不知在黑暗中究竟沉睡了多久，也不知要有多難才能睜開雙眼，我從遠方趕來恰巧你們也在，癡迷流連人間我為而狂野，我是這耀眼的瞬間，是劃過天邊的剎那火焰，我為你來看我不顧一切，我將熄滅永不能再回來……驚鴻一般短暫，像夏花一樣絢爛。

這，唱的是他，還是我？還是我們的？

我們的，在他的報複與我的掙紮間，在他的寵溺與我的信任間，一點點萌芽，滋長，經曆風吹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