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要建立一個大型的數據庫，讓他來做，你去找他。”

有人舌頭打結，有人打拌，有人撞了牆，有人張得能塞下蛋，有人一臉憂傷……這有點兒像，銘風在醫院給我放的那個不說話的人，很稽，但不好笑，沒什麽可笑的。

雨很大，也不太大，嘀嘀嗒嗒，沒有開頭，沒有結尾，沒有過去，沒有未來，現在……我仿佛，是記得有這麽個人，似乎臉上總沒表，高興不高興，差別不太大。

他，應該是我認識的，我以前，應該認識一些人，比如他。

或許，我真的忘記了些什麽，我或許可以努力的想想，但前提是不能頭疼。

忽然那個冉樺的奔過來，問：“妝可人，你記得學校裏的事？”

我，搖頭，不知道。

他鍥而不舍的追問：“你記得學校那個張亞龍。”

我點頭，我也不知道。

他問：“那你……記得苗苗嗎？”

苗苗？搖頭，我不知道。

他又追問：“那趙昀和廖亮呢，去年……”

“廖亮？！”我看著他的臉，頭有些不舒服，但不痛。

“不知道不想了，冉樺……還有你們，以後都不許提這些舊事！”布萊恩強悍的命令！

我沒有理他，隻是，有一張嘻嘻哈哈大笑的臉，拽著我衫抹眼淚鼻涕，給我……

“我要吃的板栗鹹粽子。哥，媽媽做的板栗鹹粽子好吃。”

大家都呆了，屋裏，落針可聞。

有人起來，站在窗邊，不再看我，不再說話。

我不知道怎麽了，看布萊恩：我有說錯什麽嗎？

那個粽子，還是廖亮，有問題？

十二哥麵有戚問我：“小可人，你知道廖亮是誰嗎？”

我點頭：“是我同學，總哈哈大笑，又拉著我哭……給我白雪公主的麵。銘風，那麵你還收著嗎？”

布萊恩急忙問道：“什麽白雪公主的麵，冉樺？”

冉樺道：“去年聖誕節平安夜，我和廖亮趙昀剛好見，讓妝可人在翼德酒店請吃飯。吃完飯廖亮吵著要逛街，宋大學拿來酒店晚會準備的麵給，妝可人好像就是那時接的電話，知道殷出事的。妝可人，你還記得嗎？宋大學，殷……”

“啪！”布萊恩果斷的給了他腦袋瓜一掌，雖然他的個子比冉樺還低。

我不記得什麽宋大學什麽翼德酒店，大概我以前去過，但不記得了。

布萊恩低吼：“再提他我揍扁你！”

我說：“廖亮喜歡吃巧克力，我喜歡吃糯粽子，我們換。哥，拿些巧克力和換吧。”

大家都看我，也有人不看我，看雨。

我不記得雨，和廖亮，有什麽關係；但我記得……稍微一愣，耳朵裏就會充滿嘻嘻哈哈的大笑。

不知道有什麽可笑的，但的樣子，就是……記得。

“妝可人，那你還記得別的嗎？比如咱們學校，周輕雲老師，冉樺同學，西班牙鬥牛舞……”

冉樺邊說邊開始跳，他跳舞很好看，不太像多倫多街頭表演。

但是，我不記得，我耳邊隻有那一個笑聲，不停的笑；我眼前隻有那一個影，比我壯碩；我腦海裏隻有一個名字，廖亮。

頭不痛，也不難，我就記得，就是不知道真假。

也許是真的，看大家的反應，應該是真的；也許有事了，看大家的反應，都不太好看。我會出事，或許也會，我有些想知道，又不敢追問。

不過，我就記得，大笑在我耳邊：“哈哈哈！”

雨一直下，天昏暗，分不清時間。

雨下的很安靜，嗒嗒嗒……沒完沒了的安靜，仿佛是在聽著心跳。

或許，這真得是誰的心跳，跳的那麽均勻安靜……外麵到都在種樹，也種花，桃花梨花杏花，我好像認識，又好像不認識。

簷下還有迎春，吊蘭，蕙蘭，蝴蝶蘭……一切，都在自己的世界裏安靜著。

我在窗下站了一會兒，米飯拿著大給我披上，打著傘，小心的說：

“該去吃飯了，姐……玉和十二似乎很難過，你能對他們好一點嗎？比如說，對他們笑笑？”

我抓著子，布萊恩讓我抓著，我說：“我對他們不好嗎？為什麽要笑？”

米飯張了張，沒說出什麽來。

下樓，門口鋪著紅地毯，車子停在外邊。

布萊恩將我抱起來，放到車裏。

我說：“不要那紅的，不喜歡。”

布萊恩瞅瞅冉樺，給他使個眼。

我隻是隨便一說，放不放，我也見不到很久，沒所謂。

酒店很熱鬧，門口停著很多高檔的車，地下停車場的好車更多，生意看起來不錯。

經過大廳，我說：“那個燈，換一下，稍微再黃一些，要宮廷的正黃亮，配飾略略墨一些，現層次。”

十二哥拉著我，一塊看了一下，點頭道：“正是。小可人，那你說，那樓梯扶手要不要換？”

那邊寬大的旋轉樓梯嗎？

我仔細的看，大概是今兒天氣不大好，那個看著黑的很，原本的黑胡桃，暗沉的有些抑；地麵鋪著地毯，雖然是淺係，但地毯本就厚重無，這一來……三哥在一旁跳腳：“才弄完，你們二個又要改。那都是錢，那……”

我說：“一會兒讓人試試，若是在樓梯兩側裝一層LED燈，要淡淡的，藏的，隻取一點點線，扶手應該能反……刷一層清漆，不帶任何的那個，增加一點自然亮度，品味就出來了。”

這樣就比較省錢吧，我看三哥，他為什麽這麽關心錢？

十二哥連連點頭，旁邊來個老外，看樣子又是以前認識的。

十二哥忙給我介紹：“小可人，這是Jona，酒店副總經理。”

老外熱的手，我沒懂。

他看了看十二哥，背後不知道誰給他暗示了什麽，我說過我不傻，我知道的。但他們不想讓我指的，我就當不知道吧，沒要的事。

老外手一，做個請的姿勢，熱的道：“歡迎Karen平安歸來，酒店隻是試運營，剛您提的意見很不錯，我們回頭就可以試試。”

我看布萊恩，布萊恩解釋：“你英文名字Karen，他們這麽比較順口。你若不喜歡就換。”

搖頭，還好吧。

一路往上，我們幹脆不坐電梯了，一路四走走看看。

地毯，和線，是大問題，雖然每個酒店都不相同，但都有自己特。

我說什麽十二哥都同意，但老外會和我辨幾句。

我隻是說說，改不改看他了。

午飯吃了很久，飯後我就困了，布萊恩說我倒時差，讓我回家睡覺。

不知道什麽時差，但他說的，應該沒錯，他是我哥。

雨一直下了四五天，也可能是六七天，我並未細數。

這天早上起來，天比較亮，我，好像也完全適應了，狀況也好，頭也極痛，覺不錯。

米飯拿了幾套新服進來，有藍的綠的紫的黃的，還有不同的靴子，和發卡、包包。

我說：“就穿那個藍的子吧，要白的。”

米飯高興的將別的收起來，幫我將白藍牛仔穿好，開心的道：

“總算天晴了，姐，要不要出去走走？院子準備差不多了，哥想讓你出去看看，若是有哪裏不喜歡的，可以趕改。咱們家以前人多，房子蓋得也多，到弄得糟糟的。現在好了，哥整個就弄大花園，十二親自設計，說要建一個皇宮，給公主住的。”

我說：“你是公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