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繞著馬兜圈圈，嗚嗚汪汪，急不可耐；跳起來抓我的手。

殷亦桀怒喝：“桀桀，你又不能騎，不許淘氣！一邊吃你的去。”

狗退了兩步，站在一旁，仰頭衝天一聲長嚎：“嗷嗚！”

一大群人圍攏過來，哈哈大笑，一點無視狗的痛苦。

我說：“來，我，你就去吃。”

狗搖搖尾晃過來，抬起手和我拉拉手，抓著我手添了二下。

殷亦桀要打它，怒喝：“皮厚了，沒漱口就親媽媽的手！下次再敢爬媽媽床上我揍你！”

狗低頭嗅嗅我的手心，跳下地扭頭就跑，遠遠的站著看著，還是不甘心，不安的挪。

爸爸把他坐的凳子拿過來，搖頭道：“可人你不僅寵著你邊的人，還把狗寵的和人一樣。聽說靈芝人參要長長一窩，周圍草木都有靈氣。你呀……”

米飯興衝衝的看著馬，拉著鄭璟仁想騎，扭頭應爸爸一句：

“老爸，能不能拜托你別把姐當仙兒看？我看人以群分都比你那個理解來得強。殷，我也要一匹。”

殷亦桀忽然很邪魅的一笑，道：“一百萬……”

鄭璟仁哇哇大：“夠辦個馬場了。”

殷亦桀眉頭一挑，不理他，抱著我上馬，我沒騎過，他教我……我穿的子，側坐……其他人一大片驚呼，玉壺冰很認真的提醒：“殷，你確認這樣能行？怎麽地也換個服吧。”

殷亦桀挑眉酷酷的道：“為什麽不行？可兒穿的是媽親手繡的禮服，今兒不換。馬兒，你要乖一點，回頭認你做幹兒子，跟你哥……不對，你哥純食，你純素食，玩不到一塊。”

爸爸扶著我，提心吊膽碎碎念，一百個不放心，笑不出來。

別的人都樂不可支笑去了。

殷亦桀小心將我子弄好了，才翻上來……殷亦桀將繩子給我，馬韁他拉著，說：

“抱著我，一點不要怕，繩子不想拿我就纏在馬鞍上。”

我說：“不要，我拿著。”

殷亦桀親下我的臉，他總親我臉，說：“那就拿好，不用管。抱著我哦，要抱，尤其跑起來的時候。坐穩了，子放輕鬆，就算馬拐彎或者跑起來起伏，也別擔心，別歪……隨著我的姿勢，自自然然的就好。記住沒？”

我點頭，記住了。

殷亦桀一拉馬韁，一聲冷喝：“駕！”

牽馬的人拍了下馬，馬就從一群人和馬中間走出來，往遠草地走過去。

頭頂太很曬，但不熱。

風呼呼的吹，吹得我頭發都了，到臉上，鑽進裏。

殷亦桀低頭，將我頭發細心撥開，說：

“嫌風吹就把頭躲在我懷裏，抱了，我要開始跑了。害怕的話就出來，好不好？”

“嗯。”我點頭。

馬鞍不大，我側坐著，斜斜的，整個人順勢就倒在他懷裏。

我抱著他的腰背，聽著他的心跳，很穩很沉，很可靠。

馬走起來一顛一顛的，不大舒服；小跑起來就舒服了。

殷亦桀大喝一聲：“駕！”他兩手拽著馬韁，上繃，馬就飛奔起來……風呼呼的吹過來，將右邊的頭發吹的更，我一個頭不能都鑽到他懷裏。

殷亦桀看著很瘦，上的很多，很結實有力；這麽跑起來，再抱著他覺就很明顯。

“得得得！”馬蹄聲很有節奏……沒過一會兒，狗也來了……

“汪汪汪！汪汪汪！”

我睜開眼看，狗跟著馬邊，跑的和馬差不多快，一邊跑一邊。

殷亦桀拉近馬韁，左右控製馬的方向，隨意的四跑著。

狗恨不能背上馱個鴨子跟著跑，它……黑的背上有些鴨，或者。

殷亦桀看一眼狗，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我剛好看見。

他滴著汗又冷酷嚴肅的臉上，這樣幸福的笑，真的很喜歡。

我鬆手，替他把額頭的汗……

“不要！”殷亦桀沉聲喝道。

馬繞了一個彎，我眼角飄到一叢荊棘……馬速度很快，忽然繞彎，我使勁一晃，差點甩出去……趕抱著他，著他口，有他在，我不怕，一點都不怕。

馬又跑了幾步，才緩緩停下來。

“怕不怕？差點出事。”殷亦桀鬆開一隻手摟著我，心跳了幾拍。

“你流汗了……”我抬頭，看著他。

熱了或者累了會出汗，他肯定累了。

“我大男人，出點汗怕什麽？小傻瓜，出事了才要，知不知道？下次不聽話，要罰你。”

殷亦桀低頭，頂著我額頭，低聲的不高興的教訓我。

我低頭，想，我……大概是錯了，雖然我從不覺得……我從不考慮這個問題。

“喜歡嗎？”殷亦桀親著我的臉，在我耳邊低聲說，他比我喜歡。

“嗯，差點摔跤。”我說。

“沒事，不會有事的。”殷亦桀嚨裏笑，鬆開我。

我順著他視線——覺——四，我們站在一個小山坡上，視野愈發好一些。

那邊有些地，菜花金黃。

這邊遠似乎有轟隆聲，看上去是一片草地，長滿雜草的地，雖然草才泛青，也能看出是雜草。

“汪汪汪！”狗跟上來，仰天大，不敢衝我們，衝馬抱怨，它臉就是抱怨，聲也是。

“吃多了！胡！”殷亦桀訓斥它。

“桀桀想騎馬呢。”玉壺冰騎馬跑過來，大聲笑道。

他穿著運裝，騎著駿馬，很帥氣瀟灑。

狗圍著玉壺冰轉，為遇到知己到高興。

殷亦桀冷冷的道：“桀桀，讓你舅帶你一塊騎。”

玉壺冰差點一頭從馬上栽下來，狗很高興的跳，忽然坐地上，很乖很可憐的看著玉壺冰。

冉樺帶著廖亮騎馬過來，鄭璟仁帶著米飯過來，十二哥單獨一騎。

爸爸騎了一匹，老當益壯。

大家聚攏過來，一塊嘲笑玉壺冰，狗愈發眼的可憐了，嗚嗚嗚。

殷亦桀趕拉著我們的馬讓開一些，道：

“馬在一起容易一起，你們誰控馬控的不太好的，稍微讓開一些。不敢快跑的也讓讓。”

話沒說完，十二哥的馬抬踢了後麵的馬一腳，後麵的馬使勁一甩，人立起來，差點將人摔下馬去。

爸爸忙手拉住馬韁替他控製住，笑道：“桀桀，來，外公帶你騎馬。”

眾人一陣哄堂大笑，殷亦桀忙道：“不敢縱著它，大人了還撒，慣壞了。”

鄭璟仁起哄：“它太子爺，騎個馬怎麽了？怕是哪天高興了想騎人，也有人爭著要給它騎。”

玉壺冰直搖頭：“將來我外甥一定會被慣壞的，看這架勢。殷，咱先說好了，若是外甥被慣二世祖，咱們就不能親上加親了。”

“汪！汪汪汪！”狗大，不同意，它不是二世祖。

我說：“爸爸你別管它，大家隨便玩一玩好了，狗，沒聽說過騎馬。”

“嗚嗚嗚……”狗好像說什麽都聽得懂，看著我說話，溜達過來，唧唧歪歪。

殷亦桀冷冷的道：“再皮打你了！可兒，抱我，咱們跑兩圈就休息。”

我點頭，要不狗眼紅。

我抱著殷亦桀的腰背，頭靠在他懷裏，慢慢的眨著眼睛，安靜的想一直都這麽靠著。

殷亦桀牽著馬走了幾步，忽然一提馬韁，輕喝一聲，馬邊飛奔而起，風聲呼呼……上下起伏飄搖，就像在海裏一樣，我，仿佛又想到海裏，藍藍的大海波濤起伏……好像，之前我也想起過，但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