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前不是特別缺人,布萊恩手下一部分黑社會的工作不能給外人做的。
Tracy不是莽撞的人,忽然讓Tina來,一定有緣故。
“我覺得,Tina跟著大哥比較合適。大哥一個人忙裏忙外,很不容易。讓Tina從高級書做起,很多事上手最快。暫時的……”
殷亦桀站在門口,酷酷的建議沒說完,就被布萊恩瞪的將後半句話噎下去了。
他不甘心的悄悄往我邊蹭,蹭,蹭……布萊恩瞪著他,眼裏噴火,不像尋常的樣子,而是……有什麽事,我能猜到的就這麽多。
“我說認真的,這好啊……”殷亦桀薄開啟,冷酷的,怕怕,他很怕布萊恩,不完全裝的,是真的有些害怕。
他自己的話說,大舅哥手握生殺大權,一定要小心應對。
“我回頭跟你算賬。可人,你……”
布萊恩扶著額頭,看見Tina就頭大,忍了忍,說,“Tina,你先和Karen呆在一塊,幫理一些事,OK?米飯!傍你介紹個新書,以後可人的事你可以分一部分給Karen,順便教教。”
米飯和廖亮趕蹦出來,很大方端莊的和Tina打招呼,渾然不是剛才的樣子,也不累了。
我安靜的看著一場電影,沒有旁白,部分節我沒看懂。
將Tina打發給米飯,其他人給冉樺,布萊恩揪著殷亦桀一旁“切磋”去了。
廖亮拉著我嘀嘀咕咕唧唧歪歪,說這個景點如何好看,抱怨人多、累,一會兒拿著相機給我看照片。
我忽然想起了什麽——男之事。我雖然不懂,但關係我能搞清楚。
比如說廖亮看似開心,但反常的開心,就是不開心;因為和男朋友鬧煩了。
Tina忽然來,是不是也又類似的問題?布萊恩忽然對殷亦桀發火,殷亦桀反應清楚,那個提議像是早就準備好的……難道?
腳步匆匆,爸爸跑來拉著我就走,煙鬥不知道丟哪了。
廖亮好奇,跟著我就走,一邊問。
爸爸急道:“恩兒不知道幹嘛這麽大火,和殷亦桀打得狠了,可別出事。殷亦桀不能出,可人每次都擔心他,哪怕他打得過恩兒……兩人都不能有事……可人快去看看。”
跟著爸爸,我忽然頓住,不想去了。
他們每次都這樣,打來打去做什麽;又不能打死人,那還不如不打。
想,我想……又不能違逆了布萊恩,他是我哥;又不能打得殷亦桀怎麽樣,心裏覺不好,這麽著……我頭痛,頭痛……站在尾竹跟前,我搖頭,說:“我不去了。”
我真的不去了,這樣一出戲,很無趣。
殷亦桀總是搗鬼出點子,想方設法弄這弄那,比如種花什麽的,我有些並不喜歡,隻是覺得他這個人還舒服,和他在一塊還好,所以忍著;哥總是生那麽大氣,我自己知道是非的,他沒必要。
他們總這麽搞,究竟要搞到什麽時候?
我有我自己的世界,不要別人指手畫腳!
爸爸還拉我,我扭頭,往屋裏走,邊很認真的告訴他:“再拉我,就別怪我,我不傻!”
爸爸力氣大,使勁拉我,很著急很激的樣子,非要我去勸架。
廖亮看著我,忙話:“你是不是頭痛?看這樣子就不舒服。老大,別拉了!再拉妝可人頭還痛,你們都折磨死算了!很正常,除了部分失憶,比誰都正常,你不用!”
我頭痛,布萊恩說過,爸爸擔心他的獨子比什麽都要,我不過是……廖亮說的,我現在什麽都有了,大家才對我好。
這個我無所謂,但爸爸這個樣子讓我很不舒服,頭痛!
我頭好痛!靶覺頭腦裏有東西要變膠狀,一邊膨脹,就會這樣,裂開似的痛!
當水結冰的時候,能脹裂自來水管道;大概頭腦裏什麽東西凝結,亦能將我頭脹開,就像種子發芽。
爸爸有些不甘心,但我眼睛有些花了,頭痛……我說:“廖亮,給我藥……”
我不要再痛的起不來,然後看他們一副傷心的樣子,好像特別為我擔心難過……想起這些我都頭痛,所有的溫都是假的!假的!
頭痛,我不要!請讓我留在我自己的世界,遠離這些紛擾!
我安靜的世界,去哪裏了?我找不到,我無論如何努力……我手四找……不,這個人我不喜歡,我使勁的掙紮,我不要他我,我說:“離我遠點。”
有人說我無,我是無,那又如何?離我遠點,不要來打攪,我隻能做這麽多。
廖亮偶爾和我抱怨,我家幾百億,連想做什麽都做不到。
我要工作,我能做那個,大家都不讓。
我對這些山山水水就這樣,不覺得哪個好又哪個不好;我隻需要安靜,哪怕給我一間鬥室,他們卻總是很熱的讓我出遊。
回頭……又要我簽單。
我簽字的時候,知道是哪些,我不傻。
我是無的,我的世界不需要。
張敏忙拿了藥過來,還有薄荷茶,我能覺到幹爽的氣息,能認出來,我蹲在地上——爸爸還不讓我回去,隻能這麽僵持。
我蹲在地上,吃藥……
“啪……”耳畔傳來低微的聲音,但我聽不清了,我頭痛,痛的我已經顧不得什麽……
“妝可人!”
“小可人!”
“Karen!”
胡喊一片,我隻記得似乎我倒地了,或者我手裏的被子摔了,或者是都摔了……別的,就再也不知道。
我願長睡不複醒,讓我就這麽繼續睡吧。
我所求不多,但我不想醒來。
頭痛,還很痛……愈發痛。
痛中,我依稀聽見布萊恩暴怒的管突突的跳,我恍惚看見殷亦桀灰的眸子裏滿是不甘,我似乎聽見廖亮大嗓門大吼大,將所有人都趕走……但是,我……我就這麽……我不知道自己的狀態,我不需要知道,我不覺得該知道。
我就是這樣,頭痛著,周圍的世界依舊喧鬧著。
我大概是世上最富有的人,但我沒有自己的世界,我失了……有人打開我的世界,放進來一些;我看著舒服,或者沒有“很”不舒服,就放任了。
等到有一天,我想重新尋回自己安靜世界的時候,我,找不到了。
頭好痛,痛的,有些麻木了……我在痛裏習慣了痛,似乎,我的世界都快痛了。
我努力的,我尋常還能看見的安靜世界,在這一刻,卻離我越來越遠。
是啊,尋常沒事的時候,我不是還能安靜嗎?這一刻……我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但是,事實如此……過了許久,亦或是一瞬間,外麵依稀安靜下來,隻剩下,廖亮的大嗓門。
廖亮的大嗓門,是一個鑰匙,總能打開我的……似乎打開了我安靜的世界,我慢慢找到了它的方向。
頭痛,有些凝固了,我的世界,在廖亮特殊的大喊大下,漸漸的開始安靜。
這很奇怪,奇怪的就這麽發生了。
漸漸的,我能到自己的呼吸,我躺在舒適的臥室裏,頭痛還在繼續,但我能忍了。
似乎有什麽東西還在著我腦子,但我能清醒,能安靜,安靜的品味這份痛。
緩緩的睜開眼,夕斜暉,從窗欞照進來,薄薄的灰塵,於其間跳。
屋裏,有安靜的味道。
不論到哪裏,他們都會將我的居弄得很舒服,藍,淡,近乎安靜。
但我想,我之安靜與否,更多的與此無關;但我亦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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