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阮不解,陳修言解釋道:“能幻化出這樣幻景的,除了玳瑁娘子,怕是全天下,就隻有蘇姑娘了。而能幻化出牡丹花,怕是玳瑁娘子也要斟酌許久。但我見你手腕輕輕晃兩下就能幻出,實在是高人啊!”
蘇阮無言,沒想到在自己眼裏的一個幾乎可以稱為小玩意的技巧在陳修言這倒是厲害的了:“其實很簡單的,他們不會隻能說是他們沒有用心去學,並不是我有多麽厲害,你要是想學,我可以教你。”
陳修言別的不會,就在這樣的小事上下功夫鑽研,是而外界的人都以為他隻是個草包無用之人,其實他隻是不想學。比起權謀經略,他更喜歡醉心山水。
“那敢再好不過了,還請蘇姑娘不要覺得我愚笨。”陳修言笑瞇瞇的說道。
蘇阮失笑:“你還真的是不務正業。偌大的嘉業擺在麵前,都不想著去為父親祖父分憂嗎?”
“蘇姑娘說這個就著實無趣了,每個人喜好的東西不同,我天生就是個紈絝,也不是學那些東西的材料,何苦來哉?”陳修言搖頭晃腦的說道,看著很是稽。
蘇阮想了想,讚道:“其實你說的也沒錯,各人有各人的喜好。如果可以,我也想像你這樣,整天不務正業,好好地,痛快的玩。”
陳修言見蘇阮似有悲傷之意,端正了:“其實蘇姑娘不一定非要趟這趟渾水,你剛才說的那種生活,都是看你自己怎麽選擇。”
蘇阮挑眉,想要調侃幾句,最終隻是歎了口氣:“哪有你說的那麽容易?”
陳修言思慮片刻,終究還是問道:“其實我一直想問問你,你為什麽要跟殿下共商大業啊?”
蘇阮抬頭凝視著他,眼睛裏是濃濃的霧,經年不散:“陳公子不妨猜一猜,我是因為什麽呢?”
陳修言撐著下頜,真的就認真思考起來,試探道:“你定是早都已經跟隨了大殿下,就不能是因為你母親去世。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會為了某個人甘願追隨....”
“你這話什麽意思?我不像是為了誰?”蘇阮忙打斷他,一雙遠山眉微微蹙起,似有不悅。
陳修言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我是說,你不像是那種會被別人哄騙走的姑娘嗎,你看看你,多心了吧。”
蘇阮“噗嗤”一聲笑出來:“你這人....”
“既然也不是因為這個,我還真的猜不出來了。”陳修言懊惱道,有些求的看向蘇阮:“就請蘇姑娘為我答疑解可好?”
蘇阮故作高深:“要是能輕易告訴你,豈不是人人都知道我為什麽跟隨大殿下了嗎?”
“那我再問蘇姑娘你一個問題。”陳修言像是下了極大的勇氣,在得到蘇阮允許後,小心翼翼道:“你和大殿下,到底是什麽關係?”
蘇阮聞言,心中那種悉的苦又湧上來了,是什麽關係呢?現在連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言說。
友人?君臣?還是什麽?到底該怎麽說,蘇阮也不知道了。
蘇阮半晌沒有說話,陳修言又道:“那我換個問法,你和大殿下,可是一對嗎?”
蘇阮已經學會怎麽樣在這樣的問話下調整好自己的緒,搖了搖頭,笑的毫不逾矩,就像麵對穆宇宸時一樣:“不是,殿下人中龍,我怎麽配得上?再說了我已經有了意中人,不是大殿下。”
而是那個,初遇時的大予。
蘇阮後來認真的想過了,自己上的,恐怕就是那個有些膽小,一點都不像個皇子的大予。那時候兩個人隻見沒有橫亙這麽多東西。穆宇宸以為就是個普通八品小的兒,而蘇阮也認為,他就隻是大予。
後來的大皇子,殿下,穆宇宸,都不是大予。
而蘇阮,也不是大予所認為的那個蘇阮。
陳修言直覺蘇阮和大皇子之間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現在的蘇阮看起來太脆弱,就像個被出了肚子的刺蝟,陳修言就忍不住說了更多:“真的是這樣嗎?”
蘇阮罕見的沒有再說陳修言什麽,而是喃喃道:“不然能是哪樣?”
語罷,蘇阮有很快回過神來,麵有薄怒:“你怎麽還沒完了?問來問去的,還學不學茶道了?”
陳修言見正常的蘇阮又回來了,諂道:“學學,蘇姑娘息怒。”
蘇阮倒了一杯熱水,手把手的教起來。陳修言學著學著忍不住思緒就飄飛起來,他總覺得該和蘇阮說些什麽,於是就口而出:“其實蘇姑娘,你很好,不必有什麽負擔。”
“此話何意?”蘇阮輕輕搖晃著手裏的茶杯,詫異道。
其實以陳修言的聰明,他大概能想到蘇阮為什麽不承認自己和大皇子的關係,不外乎覺得自己配不起:“我曾經很喜歡我家中的一個婢,陪著我從小長到大,那時候我母親還在世,常說等我十六歲,就將許給我做侍妾。”
蘇阮一言不發,靜靜地聽著。
陳修言難得出一副深沉之,晃著茶杯:“我那時候笑=小,還不明白什麽是‘許給我做侍妾’,就以為這樣就可以和一直在一起天長地久。直到我大一些,明白我喜歡,我才知道,原來我可以得到我喜歡的那個人了。”
蘇阮忍不住道:“然後呢?”
“後來,母親發現是當年一個家仆之,而那個家仆,曾因為到戰場上為我父親擋過一刀亡,他們家所有的人,都很優待。母親知道後,打算讓直接做我的姨娘。”陳修言好像在歎息,眸子裏的明明滅滅。
“可是當當上我的姨娘後,就好像完全變了個人。變得善妒,變得狠毒,變得睚眥必較。就連我和誰多說了幾句話,都覺得我是喜歡人家。”
蘇阮心中說不上是什麽滋味,眼神複雜的看著陳修言。
“後來因為苛待下人被告發,母親本就討厭有人脅恩要求一些別的東西。就一氣之下將趕出了府,後來,就死在了外麵。”陳修言說完,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蘇阮說道:“你是想說,覺得自己配不上你,於是無所不用其極,怕你會厭倦,就幹脆不讓你邊有別的人。”
陳修言苦笑一:“可我本不會啊,我那時候甚至已經做好了,和母親抗衡,不娶正妻的打算。可是,卻因為猜忌,斷送了自己。”
蘇阮沉默良久,終是沉沉的道:“所以,你是想告訴我,我並沒有陪不上誰。”
“是啊,如果在裏,你常懷猜忌,這還能做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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