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了眉說:“落落,我只是想幫幫你。”
“你已經幫了我太多了。”我住院的這段時間,在這個沒有親人的陌生城市,若不是他一直在照顧我的話,我都不知道要怎樣熬過那段孤獨寂寞的時間。
“我不介意再多一點的。”他又咧出了那一口潔白的牙齒。顯得他本就干凈的臉龐更加的純潔溫。
我想若是我沒有先遇到秦江灝,肯定也要被那麼一個的男生迷暈了眼去。
我覺得和他一直討論這個問題,肯定會推不掉他的好意,便轉了話題,“快過年了,你回不回家過年?”
這本是平常人再普通不過的一個隨意問候,他卻愣了下,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我反應過來自己似乎說錯了話,因為前不久我還在住院的時候,他那次出門接電話,似乎就是他的家人打來的。
聽他和對方通話的口氣,便知道他和他家里人的關系可能不太好。
我想重新找個話題,可傅言已經淡漠的答道:“不回了,我們家……從來不過年的。”
他雖然話說得很隨意,可他掩飾不住眸子里分明有落寞。
我怔了怔,不知道要說點什麼話來安他,我本來就笨。
想了想,我還是最好什麼都不說的好,不然指不定又會說錯什麼。
他突然轉頭,一臉好奇的問我,“你呢?你回家過年嗎?”
往年的話。肯定是要回的。不過如今我已經嫁給了秦江灝,回不回去過年,還得看他去不去我家過年吧。“不知道。”
“你往年回家過年嗎?”
“回啊!”
“你們那邊過年是怎麼過的?”
“嗯~就一家人在一起吃頓大餐而已。”
他勾笑了下,“真羨慕你。”
其實,沒有什麼好羨慕的吧,大家過年不都是那麼過的。
我微笑看他,心中猜想,他是不是從來沒有和家人一起過年?可又不敢問。怕又勾起他不好的回憶。
兩人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會兒,我覺得風吹在臉上,刮得臉實在太痛了,就說要回去了,他送的我。這次不用我說,他就直接將車停在了上次我下車的地方。
分別的時候,他還囑咐我這兩天忍住不要洗頭,說是醫生說了怕染了傷口。
“我知道的,謝謝你。”
“不客氣。”他齒一笑,冬日的都黯淡了許多。然后朝我揮了揮手,駛車離去。
傅言真的是個很好的人,不僅長得好,脾氣好,對人也很好。暖男啊暖男。
回到家,客廳里沒有人,我想秦江灝可能還在書房里,便準備也回自己房間,卻突然接到我哥給我打來的電話。
“你馬上去民政局跟秦江灝把婚離了!”我剛接起來,就被他十分震怒的聲音吼得耳子痛。
我一愣,“怎麼了哥?”
“我就是打電話來你跟他離婚的,沒有別的事。”
“現……現在?”
“最好馬上。”
“為什麼突然那麼著急?”
他的聲音突然了下來,輕生說:“落落,你別管為什麼,總之哥是為了你好,照著哥說的話去做就是了。你只要負責跟他去把婚離了就好,其他事哥幫你理。”
他說的其他事,我知道說的是我爸媽親戚那邊。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袁芳的電話這時正好了進來,救了我一命。我趕以接個重要電話的借口,掐斷了跟我哥的通話的“落落,落落!”袁芳的聲音慌慌張張的,我怕是出了什麼事,趕問,“芳芳怎麼了?”
“我在豪泰這邊遇到你哥和秦江灝了!”沉聲道。
我一聽這話,差點沒給嚇出心臟病來,“他們在一起干嘛?”我下意識往樓上看了眼。秦江灝不是在他書房嗎,什麼時候出去的?
“不是一起的,秦江灝帶著個人在這邊吃飯,剛好你哥也跟幾個人來這邊吃飯,不知道怎麼的,你哥跑過去就揍了秦江灝一拳。”袁芳說話的語速很快,應該是給急的。
我趕往玄關走,準備換鞋,“他們不會打起來了吧,你幫我攔著他們一點。”
“哪用我攔啊。秦江灝帶過來的那個人給攔住了,你哥滾開。不滾,你哥就推了一把,然后本來沒準備跟你哥手的秦江灝就突然跟你哥打了起來。”
“……”秦江灝是為了維護那個人,所以才打了我哥嗎?我穿好鞋往外跑,“我馬上就來。”
“別來了。”袁芳趕說。
“怎麼了?”我還在往外跑。
“他們已經打完了,都散了。”
“什麼時候打完的?”我愣了愣,停下了步伐,不過也稍微松了口氣。
袁芳突然又急了起來:“就是我剛給你打電話沒多久,唉唉唉,先不說了,你哥走遠了,我看他傷得有點重,我先幫你看看他怎麼樣了,再給你回電話”
心臟猛地收起來,我急切的問,“我哥傷到哪里了?很重嗎?”
“被跟秦江灝一起的那個小賤人推了一把,撞到桌上,腰估計傷了。好了好了,不說了先掛了。”
“等……”我話還沒說完電話里就傳來了“嘟嘟嘟”的盲音。因為擔心我哥,眼淚很快就出來了。
都是因為我,我哥才會跟秦江灝打起來的。他一直都是個冷靜的人,二話不說就沖上去打了秦江灝,不用說,跟秦江灝一起吃飯的人肯定就是齊婧。我哥認出來了才會那麼大火氣的吧?
可我都告訴我和秦江灝是假結婚的了,他為什麼還要……想來都是因為怕我在秦江灝這里了委屈吧,因為他也知道我喜歡秦江灝這件事。
我了把眼淚,眼角余瞄到抹車,抬頭,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駕駛座上,正著臉開車的秦江灝。
我跑過去攔住車,他猛地急踩剎車。若是擱平時,他肯定會下車劈頭蓋臉的罵我是不是瘋了,不要命了。可今天他卻只是淡漠的坐在座位上,漠然的看著我,沒有一點表。
我跑過去敲車窗,“秦江灝你給我下來。”
他打開車門,淡漠的下了車,然后靠在車上,眼睛看向別,看都沒有看我。
他比我高一個多頭,我仰頭質問他,“你為什麼要打我哥?”
雖然袁芳已經跟我說得很清楚了,是我哥先的手,可是作為質問方,我的重心當然是在他為了維護別的人才打我哥這個問題上。
他依舊沒有看我,也不說話,就這麼冷漠的甩給我一張我又又恨的側臉。
想到袁芳說我哥腰可能傷了,再看秦江灝,他卻好好的,沒有一點異樣,最多也就是臉上掛了一點點彩而已,比起我哥腰傷了,本不值一提。心里的怒火和難瞬間織在一起,奪去了我的三分理智。
我扯住他的服,一邊流淚一邊嘶聲吼他,“你為什麼要傷我哥?秦江灝你怎麼可以傷我哥?”
他終于轉頭看我了,卻是問了句,“你哥是不是知道我們假結婚的事了?”
我一愣,然后頹然放開他的服,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他不再說話,車也不管了,轉回了家。
我擔心我哥,忍不住先給袁芳打了電話過去,問我哥的況,得知沒有大礙后,我才放下了一點提著的心。
我問我哥在哪里,我想去看看我哥,卻告訴我,我哥剛剛已經坐車去了車站。說要回A市了。
走那麼突然,都沒來看過我,肯定有鬼,我問袁芳,“芳芳,你老實告訴我,我哥到底有沒有事?”
“哎呀,真的沒事,我會騙你嗎?那是你哥又不是別人,只是腰上蹭破了點皮而已,都怪我之前太大驚小怪讓你擔心了。”
“真的嗎?只是蹭破了點皮?去醫院照過片沒有?”
“沒去醫院,不過真的沒事的拉,你真煩。”袁芳的聲音聽起來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得到的再三肯定,我這才算是終于放下了心,心也平復了不,然后掛了電話,也回了屋里。
秦江灝坐在沙發上,正在扯脖頸上的領帶,我站在門邊看了他一會兒,心中開始爬起縷縷的疼痛。
有個問題,或許我們已經沒有辦法逃避了。
就像上次齊婧說的那樣,我用一紙婚書將他束縛。只自私的想著能留在他的邊就好了,即使他不我,我也覺得知足了。但他呢?他是怎麼想的?真的會不快樂不幸福嗎?
也是了,怎麼可能會快樂幸福呢?明明他有喜歡的人,卻因為和我結了個有名無實的婚。導致連跟自己喜歡的生吃頓飯都不安生,就更別談他或許更想將齊婧名正言順的娶回家了。
他轉頭看向我,我與他對視幾秒。然后垂了垂眼走過去坐到他對面。
他冷著張臉,將扯下來的領帶扔在沙發上。
默了良久,做好了心理準備。我才終于有了勇氣和他提起我一直都不想去正面面對的事,“既然我哥已經知道了我們是假結婚,我爸媽那邊肯定也瞞不了多了了,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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