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就卸完妝了,等我弄完了,給你理傷口。”周淼又回到鏡子前,拿起了卸妝棉。
盡量快地卸完妝後,拿著醫藥箱給向晚理臉上的傷口。
“背上好像破了,麻煩你幫我清理一下,謝謝。”等臉上傷口理完後,向晚掉工作服外套,隻穿著***,背對著周淼。
周淼看著後背上中指長短的新傷口,還有其他縱錯的舊傷口,第一次同一個人,“後背上這麽多傷口,都是在監獄裏留下的?”
向晚嗯了一聲,不願意回憶那段對來說,堪稱噩夢的日子。
“那這個新傷怎麽回事?”周淼怕弄疼,理傷口時已經盡量放輕作了,可即便如此,還是看到向晚疼得了一下。
以為向晚會喊疼,讓輕一點,然而向晚卻連一聲悶哼都沒發出來,就像是……習慣了。
向晚眸黯了一下,“不小心撞的。”
周淼想說這一看就不像是不小心撞的,可話到了邊,又臨時改了,“向晚,你說你在這裏,拿著那點工資,每天得工作雙倍時間,還得被人穿小鞋,何必呢?”
向晚著還有點疼的膝蓋,抿了抿沒出聲。
“你那天在會所門口跪了大半天的時候,還有今天被向建國扇掌,被江罰跪的時候,都在笑話你呢。”周淼聲音輕了些,“你這麽能幹,去哪兒都比這裏強,待在這裏不覺得沒尊嚴,心裏難嗎?”
“你就當我貪這裏的紙醉金迷吧。”傷口已經理好了,向晚穿上工作服外套,起,拿著藥膏往大片瘮人的淤青上。
周淼撇了撇,收拾好醫藥箱,“不想說就不說唄,騙人做什麽?以後你的事誰管誰管,我反正不管了!”
聽此,向晚愣了一下,笑了,“明天請你吃你最喜歡吃的那家烤魚,別生氣了。”
一個認識八年多的人,說留在夢會所是為了不擇手段進之前的圈子。
而一個才跟認識不到一個月的人,卻覺得說貪紙醉金迷生活是在說謊。
這個世界啊,總是跟想象的不一樣。
洗漱完後躺在床上,在一片漆黑中,淚流得無聲無息。
沒人能夠忍尊嚴被肆意踐踏,也一樣,可跟任小雅說的一樣,誰都幫不了,除非討好賀寒川,爭取他的原諒。
真的真的不想,也不甘心一輩子在夢會所做個清潔工。
*
向晚一直在想怎麽爭取賀寒川的原諒,可再次見到他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他和幾個人來會所談生意。
路過時,他連一個目都不曾施舍,便在人群的簇擁下進了包間。
向晚撐著拖布愣愣地站了一會兒,下心底的酸,然後把清潔工放到工作間,去找主管。
“什麽?你不當清潔工,想回原來的職位?!”主管瞪著眼睛,上下掃了幾眼,諷刺道:“你當自己是老板呢,想在哪個職位就在哪個職位?”
“您誤會了,我隻是回原來的職位待一兩個小時,不是想換職位。”向晚再三猶豫,摘下脖子上的玉墜,遞到主管麵前,“明朝的。”
這個玉墜是十八歲生日時,哥哥花了兩千萬給拍下的生日禮,為此他差點被爸罵死。
“明朝?你怎麽不說唐朝不說宋朝呢?”主管不信一個清潔工能拿出什麽好東西,但隻是接過玉墜了一下,他的眼睛便亮了起來。
就算這個玉墜不是明朝的,但也絕對是好東西。
主管了又,不釋手,但還是沒有鬆口,“經理親口說的讓你做清潔工,要是我私自……”
“隻是一兩個小時而已,經理不會發現的。”向晚抿了抿,右手到他前,“如果您實在為難的話,那就算了。”
主管拿著玉墜,往後了,訕笑道:“也不是那麽為難。這樣吧,你等我給經理打電話請示一下。”
說完,他本不給向晚開口拒絕的機會,一手攥著玉墜,一手拿出手機給經理打電話。
向晚皺了皺眉,有些後悔了。
夢蘭是賀寒川的人,要是沒有得到他的示意,肯定不會同意換職位。可看主管那樣子,不管事是否辦,恐怕他不會把玉墜還了。
“好的,我明白了,那就不打掃您了。”主管笑著掛了電話,轉看向向晚時,又是上級領導的高傲姿態,“行了,我剛剛費了點口舌,讓經理同意你換職位了。”
“謝謝主管。”
主管有沒有費口舌,向晚站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
可有些事,看破不說破,不影響就好。
隻是夢蘭,或者說賀寒川,居然這麽輕易就答應了?
“不用那麽客氣。”主管把玉墜垂在手上,晃了晃,“那這個玉墜?”
“您的了。”向晚說道。
主管笑瞇瞇地把玉墜收起來,看了又看,越看越高興,“行了,你工作跟劉姐們接一下,換好服去5231。有點眼力勁,別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讓向晚去5231是經理的意思,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不過這不礙他的事,他也識趣地沒問。
向晚眼睛亮了一下,5231就是賀寒川在的包間,這下不用再找別的借口了。輕輕應了一聲,出去了。
工作接完,找領班領了旗袍,簡單化了個妝後,去了5231。
賀寒川抬眸看了一眼,見向晚沒再穿那寬寬大大的清潔工工作服,而是換了一淺紫印花旗袍,行走間修長的若若現,帶著無聲的。
他握著酒杯的修長手指了,若無其事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打擾了。”向晚低頭說了一聲,在眾人直勾勾的目中走到賀寒川前。
包間裏的人圍繞著他坐,可又沒人有膽量距離他太近,跟他之間有一人的距離,直接坐在了他側。
雖有心討好賀寒川,但對他又有些忌憚,空位不是很大,不敢著他坐,便和旁的男人挨得近了些,幾乎在一起。
“我有說讓你坐?”賀寒川目落在幾乎和男人在一起的大上,頓了一下,莫名覺得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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