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你這麽喜歡向晚……”鍾宇軒拿著一瓶酒,坐到了賀寒川旁。
不過短短三天而已,賀寒川消瘦了很多,眼底盡是紅,而且看起來胡子拉碴的,本不像那個意氣風發的商界天才。
聽到鍾宇軒的話,他也沒什麽反應,隻是舉著酒瓶往裏灌酒。
任小雅也跟著過來了,眼睛的紅腫還沒褪去,“大冰山,你可不能這麽消沉啊!江清然那個綠茶婊是得到報應了,但是你……”
“咳,你說兩句。”鍾宇軒打斷,扭頭給使眼。
“我又沒說錯,幹嘛不讓我說!”任小雅一把推開他,站到賀寒川跟前,“害死向晚的人,除了綠茶婊,擺明了還有其他人,你現在放過幕後黑手不管了?”
賀寒川沒應聲,隻是舉著酒瓶往裏灌酒,好似本沒聽到的話。
客廳地上歪七扭八的都是空酒瓶,濃鬱的酒味熏得人想吐。
“你怎麽還喝呀?”
任小雅奪過酒瓶,直接摔倒了地上,氣憤道:“向晚兩年前被人誣陷,在監獄裏過了兩年生不如死的生活,出獄了還要被你跟江清然他們折磨。”
“現在還死得不明不白的,你怎麽什麽都不做?要是沒有你,向晚這輩子本不用過得這麽慘!”
活了二十多年,就沒見過比向晚更慘的人!
賀寒川怔怔地看著地上的酒瓶,手指控製不住地抖,俊臉上一片頹敗之。
所有人都知道,沒有他,向晚會過得很好……
“別說了。”鍾宇軒拎著任小雅的後領,把拽回來,著嗓子說道。
“我又沒說錯,為什麽不讓我說?”任小雅朋友向來憑直覺,還是喜歡向晚的,“向宇一個妹控,現在都能好好去公司工作鬥,為什麽大冰山不能振作點,找出來害向晚的幕後黑手?”
自從向晚出事後,大家基本上都覺得,好不容易提起來勁頭好好工作的向宇會垮掉,而賀寒川應該不至於到什麽影響。
結果事實剛好反過來:
除了確認向晚死亡當天,向宇很難過,還因為酒中毒住院外。第二天他就回向氏集團上班了,比以往都要努力。
反倒是賀寒川,他把江清然弄到監獄,又代要把江家弄破產以後,就一直在別墅裏喝悶酒,連公司都不去。
任小雅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鍾宇軒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了,隻是下意識看向賀寒川。就見他撿起地上的酒瓶,像剛才一樣繼續喝酒。
他跟賀寒川認識的時間夠長,也足夠了解後者,就是因為了解,所以才更加震驚。
他從未見過,賀寒川如此的頹廢的模樣。
“別喝了。”鍾宇軒奪過酒瓶,無奈又氣憤,“你不吃飯,也不睡覺,就一直這樣喝酒,會喝出來人命的!”
賀寒川抬頭看了他一眼,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去搶酒瓶,“給……我……”
“寒川,你不做別的也行,但最起碼你得吃飯,休息。”鍾宇軒把酒瓶放到了後,推了推眼鏡,語重心長,“你想想,如果向晚活著,也不想看到你這樣,對不對?”
聽此,賀寒川奪酒瓶的作頓了一下,眼底湧起無盡悲哀,“可是沒有如果,已經……死了。”
他的視線停頓在桌子上的骨灰壇上。
現在,留在這個世界上的,也隻剩下這些骨灰而已。
“你別鑽牛角尖,的死也不是你希的,你這樣不吃不睡的,隻會讓仇者笑親者悲。如果你真的過意不去,就把真正的幕後兇手找出來,給向晚報仇。”鍾宇軒說道。
一旁,任小雅高聲附和。
但賀寒川卻沒有應聲,隻是退回去,坐在沙發上,目空地看著地上,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鍾宇軒還想再勸說幾句,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跟門鈴聲。
“這誰啊?怎麽跟催魂兒似的?”任小雅抱怨了一句,過去開門。
門口站著的是賀老大他們,見開門的是,驚訝了一下,隨口跟打了個招呼,就都衝進去了。
“寒川,你到底要做什麽?瘋了嗎?”第一個開口的是賀家大兒。
賀寒川冷冷掃了他們一眼,從鍾宇軒手中奪過酒瓶,繼續喝酒。
來者不善,鍾宇軒也沒空去搶酒了。
他習慣地推了下金邊眼鏡,笑道:“您有什麽事,要不過段時間再說?寒川現在況不大好。”
“我們賀家的事,不到你!”鍾家大兒子而已,賀家大兒還不至於放在心上。
旁邊的賀老大說道:“說話衝了些,鍾別介意。隻是我們這次也是有急事跟私事要跟寒川商議,才會這樣。”
言外之意,我們賀家的私事,你們要是識相點,就趕離開。
別人家的私事,鍾宇軒確實不適合手。可賀寒川現在的狀態不好,他又擔心走了,賀寒川會遇到什麽麻煩。
正當鍾宇軒左右為難之際,賀寒川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他掃了眼賀老大等人,麵無表道:“幾位過來,是因為我針對江氏集團的事吧?”
他站都站不穩了,可說話時還冷靜理智的可怕,本不像是醉酒的人。
賀老大還擔心他喝醉了沒辦法談事,聽此,微鬆了一口氣,“你沒去公司,大概不清楚,自……”
“自從我針對江家以後,不知道他們怎麽跟裴、宋、鍾三家說的,他們現在聯合起來反對賀氏集團。如果我繼續這麽做,會對賀氏集團造損失,是嗎?”賀寒川接住了他的話頭。
賀老大沒說話,而是晦地看向鍾宇軒,有些事不適合外人聽。
但賀寒川卻全然不在意這些,繼續道:“把江家弄破產,我手裏的所有份,你們平分。”
反正向晚跟孩子已經不在了,他要再多,也沒用。
他說的平靜,可卻如一顆悶雷,炸響在所有人心頭。
賀氏集團市值那麽高,以他手裏的那些份,別說是一個普通人,就是一個普通富豪,幾百輩子都不一定能掙到這麽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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