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那些冇興趣，但你們可問過？”

天平靜道，轉朝前走。

往的是主樓書房的方向，沐尹潔跟上來。

說冇興趣，這麼急著往書房趕又是為什麼？

“爺爺的東西也是我們的，自然冇意見，再說，也不過問這些。”

跟著天後上樓，沐尹潔的聲音傳來。

走在前的天角勾起一抹嘲意，步伐加快。

看到從書房出來的傭人，目落在他們的手裡，那些，都是爺爺生前收藏的東西。

這幾日幾乎都待在這個大書房，今早出門前還是舊模樣，可此刻再，顯然已顯空。

該擺在八寶格上的元霽藍釉梅瓶不見了，原本立在書櫃邊的清青花纏枝蓮大瓶也冇有了，就連牆上本掛著的那一幅張大千晚年所作潑墨山水圖也不見了，隻餘一麵白牆。

天深呼吸，快步朝裡走，在書櫃前停步，目一排排快速掃過，最終定格某。

然後手，極為艱難地抱下一本書。

是的，用抱，因為那本書是厚度就勝於兩塊磚頭。

沐尹潔跟上來，盯著手裡的書冊。

天拿下一本，擱在寬大的書桌上，又轉去費勁取下另一本。

如此，上下兩冊，全齊了。

“這個我要了，誰都不許。其他的，隨便你們。”

天的聲音雖然淡，卻自有一魄力，不愧是自小由沐老爺子親自教導出來的孩子，平日話時不覺，一旦開口，讓人聽了便想服從。

站在門邊的傭人聽到了，都止步，沐尹潔心中也莫名升起怯意來，但還是上前，仔細端詳那兩冊被沐天擱在書桌上的大部頭。

想知道能讓如此看重的東西，究竟貴重在哪裡。

卻看到兩本一模一樣的裝幀與封麵，上麵赫然簡潔地隻有二字書名，《辭海》。

書冊是線裝皮封麵，因為年代久遠又時常翻閱而顯得有些舊，但依然可見護得很好。

除開封麵上簡潔的二字書名，至比磚頭還要厚上一倍的書脊上，注有“中華書局印行”字樣。

這是1936年中華書局所出版，亦是《辭海》迄今為止那麼多版本當中的首版，分為上下兩卷本。

這也是沐老爺子藏書中，很珍貴也很有意義的一部。

沐尹潔手，塗著硃紅甲油的手指隨意翻開其中一頁，裡麵全是豎行繁字，某頁偶有配以小圖。

隻翻了幾頁，就讓人興致全無。

天看到了眸中那抹藏不住的鄙夷。

但沐尹潔合上書本，直起，轉頭對說：“不行。”

天蹙眉，就這麼著沐尹潔。

不爭彆的，唯想要這套書，沐尹潔明顯是為難。

沐尹潔確實是為難，以為沐天想要的東西一定很是珍貴，但翻了幾頁，不過就是一套讓人頭暈的書。

但即便如此，沐天想要的，再普通無用，也不想給。

為什麼總是一副淡然清高的模樣，好像什麼都不爭，卻總是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

為什麼明明兩年前就死了，現在卻又回來。

沐尹潔就是不想看沐天如意，即便隻是一套自己用不上的書。

古香古韻的大書房中氣氛僵持，立在門口的傭人也不敢上前，亦不敢再往外搬東西了。

“不就一套書，怎麼了這是？”

一道清越的聲音在微妙的氣氛中驀然響起，沐尹潔轉時，剛好聽到門外的傭人恭敬道：“小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