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姚銘傑所說,有些回憶你不去,就不會到痛苦。有些事,總要學會忘。
初秋來臨,葉靜雯的小腹微微隆起。三個月了,孩子總算功保住。
姚銘傑從帝都回來,預約醫生產檢,這天也是兩個月以來葉靜雯第一次離開公寓外出。
照B超的時候,已經能聽到寶寶的心跳,很強,很有力。那一刻葉靜雯甚至有種想哭的衝,檢查結束以後盯著那張報告許久,都舍不得收起來。
“醫生說我的況已經穩定下來。”葉靜雯坐在產科門外的走廊上,臉上出喜悅的神。“我打算休息半個月左右,就離開海市。”
姚銘傑輕輕點頭說:“嗯,畢竟才剛過三個月,還是保險一點好。你很久也沒有出來吧?要不今天我帶你去吃大餐慶祝?”
清淡的飲食維持了兩個月,葉靜雯開始到厭倦。而且現在胖了一點,服也穿不下了。
“我們還是回去自己做吧,我有點想念你的糖醋手藝了。”葉靜雯興地說:“我還想到超市買點和水果,還有寬鬆的服。”
“好,我們先回學校接秋婷,然後一起去超市。”
短暫的安穩,蒙蔽了葉靜雯的雙眼。從沒預料到這個小小的決定,會影響了自己的一生。
***
羅菲菲已經記不起有多久,沒聯係上宋立珩了。
這段時間一直忙著出國的事,直到宋立珩突然出現在自己公寓門外,才發現曾經意氣風發的男人,如今變得憔悴蒼老。
“今天是什麽風把你吹過來了?”羅菲菲剛從超市回來,還沒來得及下假肢。穿著黑的長和襯,看起來與正常人沒什麽區別。
半年時間,早已習慣了獨自一人外出,以及購的生活。假肢磨合得好,多讓對國外的生活充滿了信心。
“沒事就不能過來看你嗎?”宋立珩在客廳的沙發上倒下來,扯了扯脖子間的領帶,渾散發著酒氣。他剛從中午的飯局離開,因為進了新機場投標的第二,全公司對這件事都很重視。
中午他特意約見了相關部門的人員,打通關係有利於競標的勝算。
如今在海市最實力和資金的承建公司,除了宋氏,就隻剩下最大的競爭對手倪氏。
不過宋立珩對自己很有信心,以宋氏的財力和實力,一定能投下這次的競標。
“大白天喝酒了?”羅菲菲細心地泡了一杯濃茶,端給了宋立珩:“喝點濃茶醒醒酒。”
宋立珩瞇起眼,盯著茶幾上的杯子發呆。還記得從前每次應酬完回家,無論多晚葉靜雯都會給泡一杯蜂茶。
洗澡出來,他就會看到杯子擱放在床頭櫃上,而已經再次睡了。
回憶是殘酷的,自從那次在唐秋婷的宿舍樓下離開,他再也沒有去調查葉靜雯的事。
也許在潛意識裏,這個冷傲低商的男人,在這段婚姻中已經走到了死胡同,再也繞不出來。
“你這裏有蜂嗎?”宋立珩問道。
“沒有,要不我打電話幫你點外賣吧。”羅菲菲提議說。
宋立珩輕輕搖頭,端起茶杯一飲而盡。茶有點燙,他差點灑在子上,微微了一口氣。“這麽燙?”
“剛泡的,當然燙。”羅菲菲抱怨說:“你怎麽了,這幾個月都聯係不上,差點就錯過了我的告別派對。”
在記憶中,葉靜雯泡的蜂水以及濃茶,都是溫的。口的溫度剛好,從不燙口。
“還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告訴我。”宋立珩盯著天花板,思緒就像放空了一般。自從葉靜雯離開以後,他的脾氣一直不好,神經繃得的。
“我聽小冰說,你和小雯離婚了?”羅菲菲試探地問道。
宋立珩沒有回答,目放空。
“其實我很想問你一些事。”羅菲菲靠在沙發上,順著宋立珩的目向天花板。“如果不是我剛出事的時候想不開,你是否還會陪我度過最艱難的那兩年?”
宋立珩想也沒有想,口而出說:“我曾經答應過你爸,會好好照顧你們姐妹倆。”
羅菲菲苦笑,心裏一直不願意承認的事,終於得到了最殘酷的回答。可是人總喜歡刨到底,從前說不出口的,現在卻不再到難堪:“立珩,坦白告訴我,你過我嗎?”
宋立珩沒有回答,呼吸卻驟然變得急促起來。沉默很久,他才輕聲說:“菲菲,你很好。”
這個答案,隻意料之,卻又是意料之外。羅菲菲至認為,宋立珩會鬆鬆。
“如果你我,無論宋家如何反對,我也會抗爭到底,可惜你……”羅菲菲的雙眼泛紅,有些不願意回首的事實,終究還是攤出來被撕開。“我以前天真地認為,你不我,是因為尊重我的信仰,而克製自己。”
“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宋立珩聲勸說。
羅菲菲歎了口氣,自嘲地說:“有些事就連我都能想得開,為什麽你偏偏沉迷在自己的世界裏無法離?立珩,你對我的隻是責任,對不對?你可憐我,照顧我,是因為爸爸臨終前的托付嗎?要不是他,當年你和文浩可能無法活著下山……”
宋立珩怒了,低聲責備說:“你想太多了。”
“不是我想太多,而是你太自私了!”羅菲菲把眼淚忍了回去,忍不住衝宋立珩發脾氣:“你每次心不好,與葉靜雯吵架的時候就會過來,到底在逃避什麽?快三年了,難道你還不能看清楚自己的心嗎?”
羅菲菲認識宋立珩的時間超過十年,對這個男人的格很了解。他裝得毫不在乎的時候,隻有能明白他心裏的糾結。
“立珩,如果你不葉靜雯,就不會變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們離婚兩個月了,看自己變什麽樣子?”羅菲菲也是氣上心頭,有種恨鐵不鋼的覺。“當初我們分手的時候,你是多麽的冷靜,現在呢?”
宋立珩從沙發上站起來,係好西裝的扣子冷聲說:“我現在也很冷靜。”
“自欺欺人。”羅菲菲強忍怒火,冷冷地罵了一句。“你能坦白告訴我,喜歡的是那個人,還是那個人的份?”
微微一愣,宋立珩轉盯著羅菲菲,很快就煥然大悟,麵慍地吼道:“你怎麽知道這件事?”
“一直聯係不上你,我就打給飛揚了。他什麽都告訴我,還叮囑我勸勸你。”羅菲菲的臉稍微緩和了一點,低聲勸說:“舍不得就去找,在這裏發脾氣,自我封閉也沒用。”
宋立珩盯著地板,臉難看極了,許久才吐出一句話:“太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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