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里有的是最厲害的繡娘,對這種類似的活兒很容易上手。
晏時榮直接把那一小片和那撮兔拿了過去,第二天,就收獲了幾片片,比手帕要大些,方便做樣子。
有純兔的、有純羊的、有摻棉線的、有摻蠶線的。
然后下了早朝,明霈帝幾個人,很有興致的挨個兒抻了抻,試了試。
確實,純的彈會大些,但是摻蠶線的彈也很大。
純兔和羊的,用大力撕扯會扯壞,摻了蠶線的,就不容易扯壞,哪怕只摻一蠶線都管用。
可是造價也高。
不過這是放出去給人做,又不是白送出去,所以造價高一些也沒事兒。
晏時榮盤算了一下:“若這個時候開始讓心寶養兔子,養出一批怎麼也得一個月,然后再送過去,這會兒兔子有東西吃,沒幾天連人吃的也沒了。而且品質也不好控制……所以不如直接府做,讓府先收一批,試著紡線染,直接送線。”
“然后讓人多尋思幾個花樣,多教幾個人出來,只要趕在冬月左右送下去,一個月的時間,足夠這些人學了,裳做不了,先織子也可,一家子有一個人學會就夠了,主要就是有個營生,多賺幾個銅板,心里就不慌。”
明霈帝點了點頭。
他就悠閑的去了西暖閣,還了徐之漁過來聊了會兒。
結果正聊著呢,燕客就過來了,明霈帝問:“有事?”
燕客陪笑道:“主子有話,要奴才跟徐大人說的。”
明霈帝就示意他說。
燕客道:“主子說了,這些東西有很多很多,也不一定一下子全想起來,所以不用攢全了再做,可以一樣一樣的去做,所以以后徐大人上午不用過來了,到午后再過來就可以了。”
徐之漁連聲應了,然后就告退了。
明霈帝了角。
不用說了,團子肯定是覺得上午他不干活,還要吃他們一頓飯,替耶耶心疼俸祿了。
這小氣勁兒的,也不知道隨了誰。
還別說,心寶就是這麼想的。
練完了武,滋滋的過來,明霈帝還叮囑:“多養一些兔子。”
心寶點了點頭:“知道了,心寶昨天就養了。”
道:“心寶把兔子喂的大一些,等將來,可以給他們每一家分一只兔子,兔可以織,兔皮可以當襖,兔可以吃,一點都不會浪費……”
明霈帝道:“讓他們自己理兔,太麻煩,而且線的細也很難掌握,所以會由府紡線染之后,把線和針放給他們。兔皮和兔也可以給,到時候也是理好了再給。”
心寶點了點頭:“哦!”
準備在空間里頭,給耶耶和爹娘、哥哥、老婆、徒弟每人織一雙子……但沒有在空間里干過這樣的細活兒,晏霽也不會,所以時不時就雙眼放空忘記寫字了。
明霈帝看在眼里,也沒催。
其實這陣子因為要寫信,練字的時間長了許多,也就這幾天才改讓徐之漁寫了,所以偶爾懶也沒什麼。
下午徐之漁過來,繼續幫寫信。
然后明霈帝還道:“以后你每日都需上早朝。”
徐之漁連忙應了。
徐之漁代表小公主,他上早朝就是一個訊號,而且這樣一來,有事能及時上折子,也方便結人脈。
下午繼續幫心寶寫信……
徐之漁寫了幾句,主要求:“下面的臣還記得,殿下可以休息一下,臣寫完這段兒。”
心寶:“……??”
茫然的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徐之漁茫然:“殿下這幾日寫的信,不都是一樣的話嗎?”
心寶一呆,然后小臉都紅了,大聲爭辯:“才不是!!本就不是!!你胡說!!心寶才沒有!!”
徐之漁嚇了一跳,本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趕忙跪下請罪。
心寶自己氣了一會兒,問他:“你是不是沒有老婆?”
徐之漁連忙道:“臣三年前已經娶親。”
心寶道:“你是不是對你老婆不好?”
徐之漁:“……??”
他連忙道:“臣不會如此。”
道:“那你每天回家,你老婆會不會問你,回來了?”
徐之漁道:“是。”
心寶巨鏗鏘的道:“為什麼每天都會問?因為今天的回來了,問的是今天的你,又不是昨天,也不是明天!!每一天的‘回來了’都是獨一無二的!又不可能每一天報一下日子,九月二十你回來了?九月二十一你回來了……這樣子!是不是!!”
徐之漁連聲道:“是!殿下說的是!!”
心寶道:“所以,就算心寶給老婆寫信的時候,用了有一點點像的幾句話,但是這一封信和之前的信也都是不一樣的!這些話是今天的心寶說出來,說給今天的老婆聽的,心寶一定要親自說!!就算不是親自寫也是巨真誠的!你懂了嗎?”
徐之漁連聲道:“臣懂了。”
心寶哼了一聲:“那你起來吧,以后可不要這樣了。”
明霈帝看完了好戲,笑瞇瞇的喝了口茶。
徐之漁抹了抹頭上的汗,拿起筆來,聽著心寶繼續說:“心寶好想你呀,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
然后終于說完了,跟他道:“你給心寶留一點點空,心寶要自己寫幾話。”
徐之漁連聲答應,放下了筆。
心寶趕他道:“你去跟耶耶聊天吧,去吧去吧,不用陪著心寶了。”
徐之漁只能拱拱手,退的遠遠的,心寶瞅了他一眼,才拿了筆開始寫,一邊寫,一邊還不時的瞄他一眼。
不明霈帝,就連徐之漁自己都看出來了……這是在寫他的壞話,給老婆告狀來著。
心寶這個新助理啊,白長了個好看樣子,可惜不怎麼聰明,居然看不出心寶對老婆的深厚誼……什麼什麼的。
然后心寶的寫完,又的塞給花霜讓傳出去,回來之后,忽然想起什麼,一頓,眼睛一下子張大了。
明霈帝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