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霍凜手上夾著的那香煙已經燒盡了，差一點燙到他的手指頭，他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扔進煙灰缸里。

車上彌漫著濃重的煙味，他忍不住咳嗽兩聲。

“現在聯系也沒關系了，反正那些東西，我都已經放棄了。”他聲音苦。

顧千苒反應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瞬間像是被一巨浪席卷，耳邊嗡的一聲震響。

為了，霍凜竟然真的放棄了所有的一切？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許久之后顧千苒才低聲詢問，的一只手攥著小臺上的欄桿，似乎整個人都在替他張，替他發愁。

“你的事我已經找人理，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希你能贏。”然而霍凜卻沒有回答顧千苒的問題。

樓上，顧千苒看著那輛非常悉的車，眉頭蹙。

“你在哪兒？”輕輕咬了下，聲音依舊很冷靜，但天知道，此刻的心臟早就瘋狂地跳起來。

如果霍凜真的放棄了一切，那此刻的他應該一無所有，無可去了吧？他來這里也有想讓自己幫忙的意思吧？

只是這麼久，他卻遲遲不肯說。

“車上。”霍凜聲音沙啞低沉。

皺了下眉頭：“你等我。”

兩秒鐘之后，顧千苒連鞋都沒有換，隨手拿起大門口掛著的外套和包包，就急匆匆的出來。

車上的霍凜看到他，暗淡許久的眸猛地閃爍出一抹亮，開門下車，他最先看到的就是腳下的那雙拖鞋。

“你怎麼下來了？”他低著頭，并不看的眼睛。

顧千苒卻勾了下角，自己拽開車門上去：“走吧。”

“去哪兒？”霍凜想要蹙眉，只是視線看到臉上若若現的笑容，眉頭瞬間舒展，手指也跟著跳了兩下。

“開車吧，按我說的走。”顧千苒的聲音中竟然帶著幾分霸氣。

半個小時之后，車子在燕華小區一棟高大的樓房前面停下，顧千苒率先開門下車。

“這里是我最近買下來的，你看看還滿意嗎？”

房子是一套大三居，南北通，房間里的家都是全新的，從來沒有住過人，只是定期有人過來打掃而已。

只有顧千苒轉頭不看他的時候，霍凜的雙眸才會稍稍在后停留數秒鐘，當轉過，他的視線很快就又移開了。

“謝謝。”霍凜沒有拒絕，因為此時此刻的他的確不知道應該去哪里。

既然決定放下一切，他就沒打算再繼續用以往的任何東西，當然也包括錢和房子。

“就別跟我客氣了。”顧千苒莞爾，很久不見，沒想到在跟他見面聊天，一切還是那麼自然，沒有任何尷尬。

只不過……

顧千苒盯著他看了許久，總覺霍凜的氣質和覺跟從前不同了，上的那盛氣凌人不見了，耀眼的鋒芒也似乎了很多。

“這張卡也暫時給你用吧，以后你有錢了再還給我。”不過也沒多想，從包里拿出一張副卡，擔心對方不要，干脆直接放到了桌子上。

霍凜的眸像是了傷一樣，只在臉上輕輕掃過，就又快速的轉移到了窗外：“其實你沒有必要幫我的。”

他的聲音很低，語氣也有點喪。

自從得病之后，他的緒總是很低，他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希究竟是什麼，也不知道活下去對他而言還有什麼意義。

雖然暫時還沒想過死，但這樣的問題卻時時刻刻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正因為如此，所以他才想不通顧千苒為什麼要如此心地幫他，甚至相信他還有東山再起的那天。

真的有那一天嗎？他自己都不知道。

“我幫你，難道還需要理由嗎？”顧千苒抬起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長發。

察覺自己的語言似乎很容易發生歧義，于是連忙補充一句：“不管怎麼說，你也是琛寶和瑜寶的父親，而且咱們兩個認識這麼長時間，現在你在我心里就像是一個多年老友。知道我遇到麻煩后，你不是也一樣毫不猶豫地出手幫我了嗎？所以不用想那麼多。”

不過這句補充說完，顧千苒又覺得自己很嘮叨，好像在跟一個小孩子說話。

如果是以前的霍凜，那現在他一定會抓住時機更進一步，但這次他卻沒有，甚至什麼都沒有再說，而是陷了沉思。

“行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先走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顧千苒見氣氛有些怪異，于是起告辭。

回到家，顧千苒的腦海里卻依舊是霍凜的影和面容，今天的他好像有點喪，不過依舊帥得一塌糊涂，上散發的那頹廢的氣質甚至有些迷人。

次日一大早，顧千苒才剛剛睡醒，就看到霍凝竟然一連給打了七八通電話，因為手機靜音，一個都沒聽到。

霍凜一夜未歸且沒有任何消息，肯定著急了。

想到這里，顧千苒連忙撥回去：“霍凝，我才剛剛起床，不好意思。”

“千苒姐，我哥不知道去了哪里，昨天晚上他跟我媽吵了一架之后就離家出走了，我們一直聯系他，但是始終沒有聯系上。”

因為著急，霍凝有些語無倫次。

“他就住在我名下一套房子里，等一下我把地址發給你，他的況還可以，你們不用太擔心。”顧千苒一邊說著，一邊開門出來，就見琛寶和瑜寶已經起床上學走了。

昨天睡得太晚，覺自己好像錯過了很多。

“那就好，那就好。”霍凝總算松了一口氣，電話里隨即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好像是急著上樓。

顧千苒干脆把手機開免提放到一旁，自己回去洗漱換服。

等從洗手間出來，霍凝才再次開口：“千苒姐，有件事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跟你說一下，因為畢竟只有你一個人能夠真正的幫到我哥。”

神神，顧千苒忍不住皺眉。

“我哥患上了中度抑郁癥，況不太好，經常失眠，醫生還發現他已經出現了嚴重的自我懷疑和早期的厭世況。”

顧千苒手一，已經拿起來的底又掉到桌子上，瓶子沒有摔壞，但那砰的一聲巨響卻嚇到，令不由的一抖。

“千苒姐，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