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苒剛坐下，關小月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怎麼忽然給自己打電話，顧千苒瞬間皺眉，連忙接起，電話那端就傳來了嗚鳴的哭聲。

“小月，是你嗎？出什麼事了？”顧千苒立刻站起來，前傾，的表瞬間嚴肅，辦公室的氣氛也跟著瞬間冷凝。

“顧總，我，你能幫幫我嗎？”關小月小小的聲音哽咽委屈。

顧千苒毫不猶豫，“當然可以，你告訴我你在哪里，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我，我就在我們學校后面的小公園里。”

三十多分鐘后，顧千苒和劉宣一起趕到時就看到瘦弱的關小月一個人坐在小公園的一個長椅上。

面對著空曠結冰的湖面，的臉已經凍得通紅。

的邊扔著大包小包一大堆東西，幾本書從包里散落出來在寒風中凌。

“小月。”顧千苒快走兩步過去，挨著關小月坐下，不由自主地手抱住這個瘦弱不堪的孩，的瑟瑟發抖，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因為害怕。

“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里？”顧千苒滿眼都是關心。

“我，我是不是做錯了？”關小月仰起頭看向顧千苒，再一次淚流滿面。

“我弟弟又被送回勞教所了，我爸媽說都是我害的，我救了一個人又害了我弟弟，顧總，我是不是真的錯了？”

淚流滿面。

“同學們都罵我是心機婊，罵我是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們都說，他們讓我滾出這個學校。”

關小月的肩膀不停地抖，整個人都一團。

“可我從來就沒想過做這種事，是他們我的，我媽說如果我不去，我的弟弟就得死，如果我不這麼做，他們就讓我退學，他們就……”

關小月說不下去了，不停地噎，而后干嘔。

“好了，不說了，我知道。”顧千苒極力安關小月。

原本就是一個害者。

帶關小月去警察局說明真相的那天，顧千苒又起了一趟他們居住的小區，跟幾個老聊天的時候才知道，關小月的父母有著嚴重的重男輕的思維。

他們對關小月一直就很不好，這一次關家樂鬧事關進去，他們更是迫關小月做出這種常人難以理解的事。

“我送你回去跟你爸媽說清楚，弟弟的事我也會想想辦法解決，好不好？”

天快黑的時候，關小月的緒才逐漸平復。

顧千苒一直抱著，試圖給一點力量，而旁邊的劉宣，聽了這麼多之后表越來越嚴肅，一只手的拳頭，似乎要跟誰拼命。

“說得沒錯，我們陪你回去跟他們說清楚，你做的是對的，弟弟做錯了事就要接懲罰，怎麼能把這兩件事牽扯到一起呢。”

劉宣彎腰幫關小月收拾東西。

“我不能回去了，回去也累，也沒有好日子過。”關小月不哭了，眼睛里卻冒出一種絕，那是對生活失去了所有熱的無可留。

顧千苒皺眉還想問原因，關小月手拽了的袖，顧千苒和劉宣就忍不住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的胳膊上全是傷，深深淺淺的新傷舊傷重疊在一起。

“他們讓我去找警察報案，說是被你們威脅才改口供的，我不同意，他們就手打我，然后把我趕出家門，說只要我不起改，不去咬死曾易凱，我就，我就……”

又說不下去了。

畢竟這些話是的親生父母說給聽的，的心似乎已經碎了，再沒有修復完整的那天。

“他們怎麼能打人呢，太殘暴了，我現在就……”

劉宣急了，挽胳膊擼袖子恨不能現在就找人打一架。

但旁邊的關小月卻皺著眉頭苦一笑，“沒用的，他們認定了的事誰也說服不了他們，也許我，也許我本來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

關小月的語氣中滿是厭倦，好像真的累了，想去這個地方解。

“小月，我送你出國讀書怎麼樣？”

顧千苒一直在思考這件事，關小月的可悲來自有一雙不喜歡的父母。

父母是怎麼樣的做子的無法改變，就像，也一度被那個父親所傷是一樣的。

不過既然改變不了別人，那就改變自己好了，顧千苒已經看出，如果繼續把關小月留在這個環境當中，一定會坐做出什麼傻事的。

“出國？”關小月好像聽到了天方夜譚，不敢相信的看著顧千苒，眉頭的皺一團，眼睛里似乎有一團火劃過，不過也是稍縱即逝。

“不可能的，他們連在這里上學的學費都不肯給我出，怎麼會出錢讓我出國呢，更何況弟弟的事到都需要錢，我媽已經把家里的車賣了給別人吃醫藥費，怎麼可能在……”

“錢不是問題。”顧千苒堅定地看著，希能夠重新燃起對生活的。

“出國所需要的所有錢，我都可以先給借給你，或者說是資助你，等以后你畢業了，工作了，在如數還給我就行了。”顧千苒拉著關小月的手站起來，已經看著湖面坐了太久太久了，誰知道接下來想做什麼。

“這，真的可以嗎？”關小月似乎還是不太敢相信。

剛剛給顧千苒打那個電話是因為走投無路了，傷心絕想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找個人說說心里話。

從沒想過顧千苒會這麼慷慨。

“顧總，咱們之前去國外看過的那所大學不就很好嗎，我現在就電話聯系他們。”劉宣拿出手機立刻落實出國的相關事宜，這讓關小月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來之前，關小月在劉宣的心中的確是一個為了錢不擇手段的人，但見到之后才發現，還只是一個孩子，甚至是一個連自己都保護不好的孩子。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顧千苒不想因為幫了一個，就把另一個推火坑，更何況另一個還是看到就讓人心疼的小姑娘。

“我走了，謝謝你們。”

機場，關小月對著顧千苒和劉宣九十度深鞠躬，足足一分鐘之后在抬頭，又一次淚流滿面。

“好好學習，我們等你回來。”顧千苒一臉欣地沖揮手，但愿風雨過后能看到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