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翠宮偏僻的，這是葉文初沒有想到的。

因為后宮妃嬪，鐘翠宮里只住了阮婕妤一個人，其他幾間都是空關的。

阮婕妤已提前得了消息，在暖閣等。

“給娘娘請安。”葉文初施禮，阮婕妤讓了半禮，還給葉文初回了，“葉醫判請坐。”

葉文初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有件事想和您說。”

阮婕妤臉就變了，揪住了手帕，盯著葉文初道：“你、你要說什麼？”

都是聰明人，葉文初平時當什麼差事知道。葉文初突然來找，直覺是家里出事了。

“你兩位哥哥家，出了點事。”葉文初還沒說完，阮婕妤就開始晃，臉上的瞬時褪了，接著就暈了。

葉文初也不想說，但這個案子想查明白，目前只能靠。

“別慌。”葉文初去號脈，給阮婕妤扎了兩針，醒了以后就一直哭。

葉文初道：“案子我在查，但是線索太了，兇手什麼都沒有留下來，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

“所以只能來找您幫忙。”

哭了很久，阮婕妤才停下來，問：“兩個哥哥、嫂嫂侄兒侄都死了嗎？”

葉文初點頭。

又哭了一會兒。

阮婕妤沉聲道：“不知道誰這麼狠心要殺他們，我進宮已經四年了，家中的事都已經不知道了。”

但說了一些以前的事，連進宮前訂婚和退婚的事都告訴了葉文初。

“你要不要去順著查一查我兩個哥哥的人際往來？”阮婕妤道，“我想去問問圣上，能不能出宮一趟，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葉文初頷首。

阮婕妤沒和說聞玉送信的事，陪著走了半截道，阮婕妤也沒有說的打算。

“你哥哥家出事，是聞大夫發現的。”葉文初說完，阮婕妤停下來看著，立刻就明白了葉文初要說什麼，“我知道，聞大夫是你的師兄？”

葉文初頷首。

“你信中要說的我們查過了，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讓他們逃離京城，不要回頭？”

阮婕妤沉著臉走了幾步，又忽然停下來：“因為我們和姚家有關系，圣上寬宏饒我們一死，但、但還有別人要我們的命。”

“只有離開這里，姓埋名重新開始，他們才有可能繼續活下去。”

葉文初站在長長的通道上，聽阮婕妤說話，這條路兩側都是高墻，高墻背后都是一座一座的宮殿。

葉文初覺得背后有人看們，忽然回頭去，就看到很多年歲很大的宮人，在通道盡頭，坐著矮腳的凳子，靠著圍墻曬太。這樣場景不見，冬天的街道邊上，幾乎坐滿了曬太的老人家。

但沒想到宮里也有。

“都是老病殘。”阮婕妤道，“走吧。”

葉文初點了點頭：“第一次進宮。”

阮婕妤走在前面步履很快，兩人到了殿外，蔡公公回稟后，兩人進了殿。

“沒想到你來了，朕真要讓人去找你。”圣上對葉文初道，“給你的賞賜朕想好了，定要給你一個大驚喜。”

葉文初上前行禮，圣上讓坐，這才問阮婕妤。

“做什麼，有了孕就出來，天寒地凍容易摔跤。”圣上道。

阮婕妤哭著將家里的事說了：“求圣上讓臣妾去看他們一眼，送一程。”

說著，泣不聲。

圣上凝眉，顯然是不太想讓出去，但突然轉過來問葉文初：“葉醫判是大夫，懷胎兩個月，能出去嗎？”

葉文初太想讓阮婕妤出去了，案件需要切口。

“不能。”葉文初道，“但……但至親骨，確實很為難。圣上您決定吧，民也沒主意。”

阮婕妤接著哭，蔡公公上來勸，低聲道：“婕妤娘娘，您再想想這會兒可不是您緒激，隨意出宮的時候啊。”

“多聽大夫的話，不會錯的。”

阮婕妤淚盈于睫地看著蔡公公。

蔡公公對是無所謂，但肚子里的孩子還是很重要的。

“知道了。”阮婕妤忍了，如果出去，腹中胎兒出事，那就真的沒有依仗了。

圣上開春就充盈后宮，將來再有孩子的機會就更渺茫。

“給圣上添麻煩了，那臣妾告退了。”阮婕妤哭著走了。

圣上走下來，指著阮婕妤的背影問葉文初：“有問題？”

“沒有，至暫時民沒有發現。”葉文初道，“那民先告辭，再去現場看看，或許能有收獲。”

圣上再三叮囑初六開朝，要上金殿：“記得穿得得一些，你可是本朝第一位授封的子。”

“不是以父親和夫君，是自己！”

圣上笑著道。

“是。”葉文初道。“民一定認真打扮。”

葉文初告辭出去，蔡公公出來送，追問阮婕妤的事：“真不知道，不然我也不能來宮里找。”

“就把人煙囪堵了，一家人死在廳里。其他的一點線索都沒有。”

蔡公公走了兩步。

“你覺得會不會和姚家有關？”

葉文初覺得這一條線應該排在首位，其次才是阮婕妤的兩位哥哥的私仇。

“您有線索，或想到什麼，您著人去告訴我。”葉文初道。

蔡公公應是。

伏和董峰沒有查到，阮家兩個兄弟，夫妻四人的關系網里有殺人嫌疑者。

甚至于阮婕妤的退婚男子，雖一直在崇德書院讀書，但今年過年他回通州老家了，本沒有作案的時間和機。

葉文初又查了一遍尸和案發現場。

“沒有用。”葉文初盤坐在炕上，葉月畫和馬玲、八角、季穎之，一屋子的人都在，葉滿意偎著，在邊上寫字。

大家一起嘆氣，季穎之道：“邪乎啊，是吧。一點線索沒留下。”

“就不能再問阮婕妤，為什麼讓家里人離開？”葉月畫道，“你明知道的話可能不對，你為什麼不問？”

葉文初靠在葉滿意的肩膀上：“怕刺激影響胎兒！”

葉滿意也不寫字了，把自己小肩膀直了，好方便四姑母靠穩了。

“那麼多懸案，也不差你這一個。”葉月畫勸，“你不如想想，初六你上金殿的時候穿什麼吧。”

－－－－－－題外話－－－－－－

自從我放棄了章節名稱必須四個字，必須對稱后，我就輕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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