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七天，除去第一天在藝館發生的不愉快，剩余時間兩人玩得都開心。

姜書杳不算吃貨，但到了王府井基本饞得走不路，那里匯聚了來自全國各地的品小吃，吃慣蓉城的火鍋麻辣燙，在異國他鄉嘗一口烤鴨和南煎丸子，發現其實不放辣椒也能這麼完。

從小到大，去過的地方不，可因為父母工作的原因，能夠在一個地方連續待七天簡直就跟做夢一樣奢侈。

以前出遠門，朱士的電話總是響，老姜那邊更是電腦不離，連住酒店都是掐著點起床和收拾，仿佛每年寒暑假帶出去玩，就為了履行一項義務和責任。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也正是父母對待工作的嚴肅態度，影響著在學習上認真執著，每個年齡段該做的事，會一件一件努力地去做好，至在擁有獨立經濟來源之前，應該這樣。

除夕前一天，兩人趕回了蓉城。

李叔開車穩妥，加上通擁堵，從機場到雅頌居足足走了四十分鐘。

裴衍提著行李箱把送上樓，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你是先回別墅嗎？”

姜書杳問完才覺多余。

春節闔家團圓的日子，當然要和家里人一起過，難不還和去年一樣，待在家湊熱鬧？

這話從某人腦子里過一遍，卻了別的暗示。

裴衍拉著靠到墻角，低頭親了親額頭，“明晚，我過來陪你，順便買點東西。”

“買什麼東西？”

“孝敬未來岳父岳母的東西。”

孩呆萌萌地看著他。

半晌，憋出一句，“你突然變得這麼孝順，他們會不習慣的，還是慢慢來吧。”

裴衍不懂：“怎麼個慢法，你教教我。”

姜書杳涼嗖嗖道：“和以前一樣啊，兩手空空來就是了，然后大爺似的往沙發上一躺，接著我媽開始對你噓寒問暖，順便差遣我給你端茶送水，然后讓老姜下廚做滿桌子的菜款待你。”

樓道安靜了幾秒。

某人撓撓下：“老子有那麼混賬？”

“自信點，把問號去掉。”

喲呵。

裴衍好笑地臉頰，“現在懟人越來越得勁了，跟誰學的？”

“用不著跟誰學，有些事，隨著年齡增長，有所長進很正常。”

一本正經的說完，下已被他用手抬起。

那張俊臉放大，距離一下子小。

“你干什麼。”

家門外對行不軌之事，要不要這麼猖獗。

裴衍盯著孩濃卷翹的睫，輕聲問：“那人的本事長進沒？”

約間，聽到自家門后傳來的腳步聲。

朱士在家。

而且極可能要準備出門扔垃圾。

姜書杳急急推了下面前人，“別開玩笑了，趕放開。”

“沒開玩笑，說真的，公主。”

他頓了頓，“一個？”

你大爺。

使勁掙，退開了兩步。

時機剛好。

下刻防盜門就開了，母親提著垃圾袋出來，冷不丁看到墻角杵著兩坨，又驚又喜。

“你們倆回來了怎麼不進門？”

姜書杳嗓子發堵，還沒想好如何作答，旁那家伙先一步開口。

“干媽。”

朱韻看向裴衍。

他似乎沉思了一番，顯得有些難以啟齒。

然后，鼓足勇氣，誠摯而懇切地請求道：“我能不能把前面的‘干’字去掉。”

朱韻：“......”

姜書杳：“......”

趁母親反應過來之前，姜書杳迅速扯著那瘋子進了電梯，狂按一樓。

作過于魯，哪有平時溫靜的樣子。

裴衍懶懶靠在一邊，慢條斯理地拆開口香糖扔進里。

“別那麼激，等會兒管大爺要找你談話了。”

“你閉！”

電梯門打開，姜書杳面無表地把人往外一推，看也沒看他一眼，手過去按了關閉按鈕。

“這麼無啊公主。”

某人欠的臉一點點消失在門里，到無比巨頭痛。

母親還不知道兩人在一起的事，但多半也猜的八九不離十。

起初想著如果父母不問，就假裝沒那回事，誰知道好好的計劃，就這樣被那家伙打。

二十歲的人了，臉皮為什麼還那麼厚。

好氣啊。

姜書杳嚨冒火，好想打電話過去再罵他一通。

不出所料，剛進家門，母親意味深長的目就向投過來。

問的卻不是跟裴衍的事。

而是將話題直接引到這次的首都之行。

問的獲獎怎樣，玩得開不開心，畢業后有沒有想去首都發展的意愿。

關于最后一點，姜書杳其實有認真思考過，首都是的夢想初始地，即便當初放棄，卻始終還是難以割舍。

不過很多事得看機緣，用古人的話來講，水到自然，將來一切未定數，且行且看吧。

相比疫籠罩的去年，雖然今年仍舊不能像從前那樣走家串戶，可老百姓的心明顯鮮活了很多。

年三十的晚上，雅頌居止煙花竹，裴衍開車過來，把接到別墅那邊放煙花。

一進門，裴叔叔的大紅包從天而降，伴隨一陣愉快的笑聲。

紅包又大又厚。

姜書杳牢牢地把紅包抱在懷里，小臉紅撲撲的，“謝謝裴叔叔，祝您新的一年里健康，萬事如意，鴻運當頭。”

嘖。

“真會說。”

明明是夸獎的話，從某人里吐出來，儼然變了味兒。

裴東翰指著那混小子一陣無語，“酸什麼酸，就你這沒大沒小的樣子，老子一分錢的紅包都不想給你。”

嘁。

裴衍嗤笑一聲轉，誰稀罕。

父子倆斗已經了日常，姜書杳怔愣間，懷里又塞進來一個紅包。

“杳杳拿著，叔叔今年給你雙份。”

“......”

難道這就，坐收漁翁之利？

姜書杳哭笑不得。

給長輩拜年說些吉祥話，幾乎是每個家庭的孩子從小都會備的技能。

但很明顯，裴衍例外，他不需要跟任何人拜年。

是不屑麼。

看不上那點錢麼。

偌大的空地上，裴爺正蹲在一排煙花筒前搗騰，姜書杳小心翼翼地走近，“你要不要做點防護措施，被炸到怎麼辦。”

他淡定一笑：“炸死了你就守寡，能怎麼辦。”

“裴衍！”

姜書杳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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