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他們一行便到達了韃剌的都城,大都。
老王將他們安置在驛館之中,正在這時,一名士兵模樣的青年跑了進來,在老王耳邊說了什麼,老王臉微變, 問道:“大將軍可知道此事?”
士兵點頭,道:“知道。”
老王松了口氣,但是之后,柴晏還是在他的神中看到了不安。
柴晏默默給琥珀使了個眼,琥珀問道:“王將軍,可是貴國發生了什麼事嗎?”
老王怔了怔,勉強出一笑容:“沒事沒事, 你們先住下吧, 我也要去向大將軍差了。”
說完, 老王一刻不留,便轉走了。
柴晏三人心中起疑,可是也沒有人能夠打聽。
好在第二天早晨,外面的消息便傳到了驛館中,琉璃從一名驛卒口中問出了真相。
就在昨天傍晚時分,五王子遇則,他手下的侍衛隊長阿木,為他擋了一箭,阿木死了。
柴晏三人前兩天剛剛見過阿木,此時聽說這人竟然已經死了,三人慨嘆世事無常,怎麼死的不是五王子或者韃剌王呢。
琥珀悄聲說道:“看來韃剌也危險的,咱們才來了幾天,就遇到三次暗殺,現在就連他們的五王子,也差一點被人暗殺了。”
可能因為昨天出了事, 所以今天, 他們在驛館里地等了大半日,也沒見到楚懷再派人過來。
好在韃剌的牛卻是想吃就能吃的,可惜韃剌的烹調方式太單一了,要麼烤,要麼就用白水煮一下,柴晏開始想念李綺娘做的私房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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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魏,牛是止屠殺的,所以酒樓里不會有牛的菜肴。
每次發生耕牛自殺事件之后,柴晏分了牛,就帶去給李綺娘,這些菜譜上沒有的菜,當然就是李綺娘的私房菜了,太私房了,只做給自家人吃。
柴晏咽咽口水,他想自家香菜了。
三個人在驛館里等到日暮西山,終于再次見到了昨天那個老王。
老王帶來幾名手下,他們手腳麻利地給柴晏三人蒙住眼睛,帶著他們離開驛館。
當他們再次看到明的時候,已經一座大帳之中。
在沒來韃剌之前,柴晏甚至以為,韃剌的都城里,除了王宮以外,全都是帳篷,來了之后才發現,其實和大魏的城市差不多,都是高高矮矮的房屋建筑,只是比較簡陋而已。
其實柴晏沒有猜錯,十幾年前的大都的確就和他想像的差不多,到都是帳篷,用石頭建造的房屋很很。
后來大妃向韃剌王提出建議,向他分析房屋的好,因此,大都的房屋才越來越多。
但是現在柴晏三人所的地方,卻是帳篷,一頂非常豪華的帳篷。
帳篷里鋪著繡著金線的波斯地毯,放置著水晶罩子的銀燈,矮幾個放著剛剛烤好的牛和羊,暗紅的葡萄酒裝在水晶杯里,一名西域胡人打扮的,正用銀刀將割小塊。
大帳之中,除了這名之外,再沒有其他人。
但是柴晏的目卻落到了一架屏風上。
這是漢人的屏風,上面畫著梅蘭竹,款式普通而簡單,與這大帳中的其他擺設格格不。
一道聲音從屏風后傳出來,沙啞低沉,說的是漢話,與老王一樣,都是很流利的話。
“你們誰是曲靜?”那人問道。
琥珀上前一步,說道:“學生便是曲靜,請問閣下可是楚大將軍?”
“正是。”屏風后的人回答,大帳重又恢復平靜,就連那位拿著銀刀的人,也停下了手里的作。
良久,聲音再次響起:“聽聞曲先生曾在樹人書院里讀書,不知是跟隨哪位夫子?”
柴晏藏在人皮面后的臉上出一抹驚異,這個什麼楚大將軍,竟然早就把曲靜的事打聽清楚了。
曲靜會來送信,這只是福王最近的決定,而直到曲靜踏上韃剌國土,韃剌這邊也才知道這次來的人曲靜。
所以,楚懷對曲靜的了解,不會是在最近,而是早在曲靜接替劉渺,而為福王心腹開始,楚懷便派人去打聽過了。
柴晏想起那些被抓到或者暴出來的細,之前那些細全部被定為福王的人,現在看來,或許那當中不僅有福王的人,還有楚懷的人。
不過,這還不是更可怕的,更可怕的是,楚懷派去的細并沒有落網,他們此時此刻,還藏于大魏的各個角落,窺伺著大魏的政事國。
琥珀微微一笑:“學生在樹人書院時,先是師從卜令慧卜夫子,后又師從宮旬宮夫子與鐘清玨鐘夫子。”
“哦,原來曲先生曾經遇從宮旬宮夫子,不知宮夫子的家眷,如今是在平城,還是回了余姚老家?”那個聲音問道。
琥珀嘆了口氣:“大將軍或許沒有聽說,宮夫子的家眷早在遷都逃難時便死于流匪之手了,如今他老人家孤一人,吃住都在書院之中。”
柴晏決定以后要對琥珀好一點,韓峰拿過來的資料,琥珀顯然已經倒背如流了。
屏風后面的聲音又一次響起,雖然依然沙啞低沉,但是卻溫和了許多。
“不知福王殿下,如今藏何?”
琥珀說道:“王爺在一個小石坳的地方,那里易守難攻,王爺很安全。”
“信上所說的兵馬呢?那個什麼小石坳,放得下這麼多的兵馬?”屏風后的人繼續問道。
“王爺將兵馬化整為零,如今分布在十幾個村莊里,只有王爺一聲令下,這些兵馬便會不懼艱險,奔馳到小石坳,隨時準備,為王爺赴湯蹈火,萬死不辭!”琥珀朗聲說道。
啪啪啪,屏風后面傳來鼓掌的聲音,那人笑著說道:“如此看來,王爺已經準備妥當,只等大王發兵,再來個里應外和了?”
“正是,王爺、郡王爺,連同麾下大軍,都已準備妥當。”琥珀的聲音里充滿自豪,雖然七爺戴著人皮面,可是他還是在七爺眼中看到了贊許。
這次回去,七爺會賞他吧,賞座小宅子?嗯,好,若是能連媳婦一起賞過來,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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