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久之后，那氣息在夏清的靈魂上印好淡淡的法則暗紋，才終于散去。

　夏清從無意識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剛定睛，就看見道君臉對臉，幾乎在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審視。

　夏清條件反地向前揮了一拳。

　放平時，道君定會輕松躲開，即使被打中，他的反應也如蚊叮蟲咬一樣。

　然而這一次，道君抬手臂接下的同時，居然吃痛地嘶了一聲：

　“臭丫頭，你要暗殺本座啊！”

　“對不起對不起。”夏清趕幫他。

　道君皺著眉挽起袖子，只見那宛如雕塑一般雪白致的小手臂上，赫然有一片大大的紅印。

　夏清嚇得懷里，想幫他找藥膏，隨即想起，自己這是在虛空之中。

　“呵。”

　就在此時，道君居然眉頭一舒，反而笑了起來，“好事啊好事。”

　夏清：？

　“你那是什麼表。能對本座造傷害，就意味著你也能對那家伙造傷害了，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道君隨手拂過，小臂上的紅印就消去了。

　夏清一怔，向自己的手心。

　剛才應該是突破了沒錯，但不像之前的突破，這次完全沒有知，好像有幾秒鐘斷片。

　“因為你這是突破到我即法的境界了。而且，大約是你修煉《源》的緣故，這次突破，法則親臨到此，為你的神魂，印下了‘法則暗紋’。本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況。”

　道君背著手，老氣橫秋地繞著夏清走了一圈，上下打量，“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夏清還有點懵地搖搖頭。

　“這意味著，在神魂的層面，你也已經與本座別無二致了。”道君一笑，“以后是不是該改你小天道了？”

　而且因為兩人之間有契約存在，所以道君不擔心夏清會像游戲規則那樣刺殺他。

　這是真正最令人安心的盟友關系。

　夏清閉上眼睛。

　虛空，風聲、草搖晃聲、甚至是泥土間蠕蟲收破土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睜開眼，萬之間的聯系，在眼中如同勾勒了明的線，清晰地織脈絡。

　原來平日里道君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世界。

　等等，的神魂既然已經與之前不同，那是不是說明，可以再去挑戰一次孟行師父的試煉了？

　之前只憑借刀法，是因為那片空間只有神魂準。

　但眼下，刀法雖然沒有突破，神魂卻蛻變了。

　說不定能行！

　“當然能行。”道君探到了這層想法，給吃了一顆大大的定心丸。

　他甚至告訴夏清，現在的，就是一舉摧毀孟行那片試煉空間，都不問題。

　“真的？”有那麼夸張嗎？

　“你以為本座在瞎說麼。”道君抬抬下，“如今的你，除了沒有天道的權能外，與本座幾乎沒有任何差別。你要是低估你自己，就等于是低估本座。”

　原來如此。

　既然是這樣，那說干就干。

　雖說現在，已經不需要靠《刀學》的最后一章，來登頂魔塔一百層了。

　但依然迫切地想知道，這最后一章里到底有什麼，對擊敗游戲規則大有幫助的容。

　夏清意念回到，又進試煉空間。

　孟行照例問外界過去了多久。

　聽到夏清的回答，孟行出困的神：“才過去不到三個月，你就創出下一式刀法了？”

　孟行還記得，上次夏清來找自己的時候，自己斷言，還需一百年才能通過這場試煉。

　“弟子沒有創出新的刀法。但如果師父的要求，不是創出刀法，而是‘通過試煉’，那弟子或許能勉強達到。”

　“口氣不小。”孟行笑了，“那就來吧，與不，一試便知。”

　-

　孟行當然是不信夏清能就此通過試煉的。

　但很快，他就啞口無言了。

　夏清不僅真的擊中了他三刀，而且從出刀到收刀，只用了不到十分鐘。

　著孟行發怔的樣子，夏清忙將原委相告。

　其實也沒把握，孟行能不能接這個結果。

　畢竟不完全是利用刀法完的試煉——

　在神魂蛻變后，夏清只覺得自己的力量、速度、反應全都大大提升，而且最關鍵的，能夠在這片試煉空間里使用信仰之力了！

　也許就像道君說的，已經為了類似“天道”一樣的存在。

　使用信仰之力于而言，已然不算是“法”的范疇，而是神魂被刻下法則的暗紋后，本自帶的力量。

　聽完夏清的講述，孟行神一變再變，半晌，輕輕出了一口氣。

　“師父？”

　“沒事。”

　孟行搖頭一笑。

　沒什麼，就是覺，好像還是輸了。

　他的《刀學》，輸給了那本《源》。

　孟行清楚，如果僅僅是心境突破到我即法的境界，是不可能有這麼大提升的，更不可能有神魂蛻變。

　夏清是因為走了修煉《源》的大道，所以才會被法則如此賜福。

　“你不用擔心那麼多。”孟行請夏清同他一起到桌邊落座，“我給你的要求只是通過試煉，你達到了，這就足矣。”

　夏清聞言大喜。

　難掩激地在孟行對面坐下：“那師父的意思是，我可以查看最后一章的刀法了？”

　孟行淡笑著點頭，并問知不知道，為什麼這最后一章刀法，一定要通過試煉才能學習。

　“弟子不知。”

　孟行笑意加深。

　那笑容，就好像一位魔師變了一場魔，馬上要到揭曉謎底的時刻，滿足，而又意味深長。

　“因為這招刀法，還沒有真正被創作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這句話時，夏清忽然起了一皮疙瘩。

　還沒有被創作出來？

　那又為什麼說，這一章能幫對抗游戲規則……

　等一下，難道說？！

　“沒錯。”孟行哈哈大笑，“讓《刀學》為最強的刀法籍，強到足以殺死天道——這，就是我為榜一，向游戲規則許下的愿。為此，我特地留下了最后一章空白，留待后人，也就是你來書寫。”

　夏清驚得下意識站了起來，半天都沒說出話。

　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孟行這一招簡直是絕殺。

　為榜一，孟行太知道游戲規則是怎樣一個狡猾的存在了。

　他明白，不論是許愿游戲結束，還是許愿游戲規則消亡，這種等同于逃課的做法，都是斷不可能功的。游戲規則不會允許。

　所以他才逆其道而行之，許愿創作一招能殺死天道的刀法。

　天道與游戲規則，本就是一共生。只要是能殺死天道的，就一定能殺死游戲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