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榜一玩家與游戲規則簽訂有契約,無法親手殺死游戲規則。
所以為榜一的孟行早就想好,要在死后留下傳承,讓自己的弟子來完這項使命。
為此,他不惜花費大力氣,設置了這樣一場試煉。
讓天分、實力,都足以完這項使命的弟子,拿起這招刀法,再去扳倒游戲規則——即便他自己,可能看不到那一天。
一切,都聯系上了。
這是孟行窮盡一生的事業。
皇甫誥說過,孟行是“差一點”殺死游戲規則的人。
但他不知道的是,孟行去挑戰游戲規則,不是因為他真的想殺死游戲規則。
他是在實驗、在打磨。
他要讓《刀學》前面的所有章節趨于完,讓自己所創出的刀法達到極致。
因為只有這樣,《刀學》的最后一章,才能超越自己的畢生所創。
這是孟行出給游戲規則的一道難題。
他從來就不曾放棄。
非但沒有放棄,相反,他還下了一盤最后、也是最大的一盤棋。
孟行欣賞著夏清震驚的神,順手倒了一杯茶,每個小作里都藏著暗的得意。
“之所以要設下這場試煉,是因為最強刀法,即便創出來了,也不是任何人都能駕馭的了的。”
孟行倒好茶,放到夏清眼前,“但,‘天道’強度的神魂自然可以。”
道君要是知道自己了形容詞,不知道是會高興還是跳腳。
夏清按了按怦怦跳的小心臟,又在桌邊坐下。
“那這刀法……”
“試煉完了,籍上的封印自然消失。你離開這里后,就能夠看到了。”孟行淡淡一笑,“這招刀法將是為你量定制的,連為師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哈,真想看看啊。”
夏清從孟行這番話里聽出了不尋常的意思,不由怔住:“師父您……”
“試煉空間消散了,我自然也就解了。”
孟行好像一點也不覺得這是什麼值得悲傷的事,反而神輕松愉悅。
夏清默默端起茶杯,剛還激的心低落下來。
孟行窮盡一生所有努力,都是為了消滅游戲規則,甚至布下了大局,在死后仍然盡心盡力。
可這樣的人,卻看不到碩果收的那一刻。
“師父。”夏清放下茶杯,敬重而認真地著孟行,“弟子一定會完使命,不負師父、也不負歷代前輩的眾。”
表示,等一切終結,世界迎來新生,要將孟行和眾位前輩的默默付出,盡皆告訴世人。就算不為每一位著書立傳,也不能讓他們的鮮白流。
孟行攏了攏袖子,看向夏清:“說起來,你還沒去過A區吧。”
夏清不知道孟行怎麼突然把話題拐到了這里,但還是點點頭:“弟子積分已經達到,但是還沒有回過休息區。”
“那你知不知道,古往今來,A區的中心廣場上,一直立有一座節節攀升的碑?”
“碑?”
這的確是夏清第一次聽說。
聽孟行細講。
原來,在整個A區最中央的噴泉廣場上,立著一座直云霄的石碑。
這座石碑有許多別名,不過最廣為認可的名字,“史碑”。
因為就是這座石碑,刻錄了無限求生游戲創立至今的歷史——
來說,就是以記錄“紀年”更替的方式,一層一層往上疊高。
在顧司南的“南歷”出現之前,孟行的“永興歷”是最長的。因此在史碑上占了最長的一段。
每一名升A區的玩家,都是在石碑下醒來的。都有過被直云霄、不到頂的史碑所震撼的經歷。
只不過日子長了,大家就習以為常,平時一走一過也不會在乎了。
“雖然別的玩家不在乎,但我卻是把它當作一面績墻看待的。”
孟行朝夏清眨眨眼睛,“而且據我所知,先前的不榜一,也曾在那座碑下說過,自己一生的功績,都刻在這石碑之上。這說明,我和他們雖彼此沒見過面,大家卻都默認了這件事。”
夏清失笑。
失笑,卻又覺得佩服。
這史碑,就像一本沒有寫任何事件的史書。
但單單只是記錄年份,就已經能讓明白其中辛苦的人,慨其厚重的價值了。
這可真是最高級的比拼了。
是只有榜一玩家才懂的“績競賽”。
雖然聽起來孩子氣,卻是痛苦和絕中生出的向往希的微。
倍欽佩。
另外,師父的意思聽懂了。如果可以,一定會把這座史碑保留下來。
-
經歷過許多別離后,夏清如今也漸漸地,能夠平心靜氣地喝完最后一壺告別茶了。
現在開始覺得,比起那種來不及話別的分離,能像這樣能夠坐在一起,如同閑話家常一樣地聊聊天,反而是最好的分別方式。
夏清從試煉空間返回房間,緩緩睜開眼,眼即是那本《刀學》最后一冊,擺在桌上。
道君在耳畔急切地問著況怎麼樣。
學著紅英的樣子,留在殘影在外,用信仰之力設下一方空間,然后才拿起桌上的《刀學》。
“通過了。”
夏清向焦急的“考生家長”匯報了詳細況。
道君聽到這一切的前因后果,先是一怔,然后竟笑著留下一句嘆息:
“你們凡人的本事的確很大,本座已經覺得不再吃驚了。”
夏清也一笑,然后輕吸一口氣,才慢慢將書翻開。
當看到最后一章的容時,愣在了原地。
“是什麼?”道君好奇問。
眼下,因為契約的存在,所以道君還能與夏清意念流。
但事實上,他就像外界的其他人一樣,無法探查到空間的夏清了——這大約是神魂突破帶來的,最直觀的影響之一。
“是一招刀法。”夏清著最后一章刀法上書的標題,輕輕吸一口氣,“刀法名為,人間。”
-
與此同時。
就在夏清這邊到了關鍵一步的時候,休息區那邊也迎來了破局的重要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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