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你真的挨板子了？”薛遙渾都在發抖。

陸潛哼笑一聲：“打給外人看地。”

“你大哥居然真捨得打你？一定是被我們氣瘋了！”薛遙痛苦地看著陸潛：“你答應過的，如果他們反對，咱們的約定就一筆勾銷。”

陸潛反駁：“是爺讓二哥打的。”

薛遙一愣：“你故意讓皇上打你，想讓你大哥心？”

陸潛看著小伴讀，哼笑一聲：“打給大臣看，傻遙遙。”

“為什麼？”薛遙看出這小混球臉上勢在必得的自信，心裏猜想他一定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

“讓中立黨找上門。”陸潛低聲告訴薛遙：“滿朝大半都是從前的太子陣營，中立陣營需要點門路，找個新靠山，才能爭得過大哥那些‘自己人’，爺假裝跟大哥不合，開這口子，等他們來鑽，他們就會替爺說該說的話。”

薛遙瞳孔驟，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嗓音：“你要跟你大哥鬥？”

“爺要娶你。”陸潛糾正他的想法。

“可你這麼做，會傷你大哥的心。”薛遙慌忙抓住陸潛胳膊：“你大哥不讓你娶我，是為了你的名聲，你不能這麼對他，他從來沒有私心，一心輔佐你，難道要因為娶男人這樣的事，讓他對你寒心嗎？”

“爺只要閣草擬一份法案上去，讓長子可納男妾，次子可娶男妻、子可自立門戶、嫁娶夫。”陸潛耐心地解釋：“會有朝臣主替爺手。”

薛遙一愣，這麼改婚姻法，豈不是要套了？

可又一想，這年頭，老百姓哪有幾個敢拿自己終大事開玩笑的？就算有王法保護，也會盡家人阻撓，最終真能嫁娶同的，自然都是真心。

有了王法的保護，確實能減一部分同妻同夫的悲劇。

可是陸潛竟然故意製造兄弟不合的假像，引朝臣主站隊，以此制原太子陣營的干涉。

這還是他的哈士奇龍傲天嗎？

可細細一想，這一切又是理所當然的。

如果陸潛沒有這樣的手段，當初又怎麼可能策反藩王、圍剿老三？

這只龍傲天似乎只在薛遙眼裏是單純無害的，現在遇上大事，再厚的濾鏡，都遮不住陸潛與生俱來的腹黑了……

薛遙滿心憂慮：“你大哥如果知道你挨板子，是為了故意製造假像、拉攏黨派，他一定會生氣的。”

陸潛抿一笑：“大哥以為爺在裝可憐。”

“可他遲早會知道。”薛遙提醒：“等閣草擬出法案，你大哥一定會猜到是你私下授意。”

“爺必須娶你。”

“名分又不是非要不可，你不能為了名分幹壞事。”

“立新法是壞事？”陸潛難得對小伴讀出嚴肅的質疑神：“江南兩廣等地男風盛行，沒有王法，誰來保護他們？誰來保護被迫嫁娶的人？”

薛遙急道：“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立新法不是壞事，但你耍手段達到目的，你大哥一定會傷心。”

陸潛挑眉：“大哥就因為總想著要機正義，不顧結果效，才會輸給三哥，既然他讓爺來接手江山，爺就不會他掣肘。”

“就算這樣，你也不必把他變敵人。”薛遙急道：“不能為了我們倆的名分傷你大哥的心，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你登基以後，可以在幾年收攏皇權，何必現在跟你大哥對立？”

陸潛實話告訴薛遙：“如果一切順著大哥的意思，爺至三年都不能見你。”

薛遙認真道：“我們不要名分，你大哥不會為難我們的，我們就這麼在一起不是很好嗎？這十多年一直是這樣，名分對我而言毫無意義。”

陸潛沉聲提醒：“皇后的位置不可能一直空著。”

不娶遙遙，就得娶別人。

薛遙一愣。

“遙遙想逃避到什麼時候？”陸潛近一步，狠狠盯著薛遙：“委曲求全只能解決當下的問題，爺不想帶著你往死局裏走，這件事一開始就不能讓步。”

“事緩則圓。”薛遙心力瘁：“你現在只要假裝不要名分，我們就可以正常見面了，等你登基幾年後……”

“幾年後？”陸潛質問。

“最多兩三年，你就有能力讓這件事名正言順。”

薛遙太明白陸潛和他兄弟們的誼有多麼珍貴，人心太脆弱了，陸錦安這樣純粹的人，經不起一次次背叛，更無法承最的弟弟做出這樣的事。

“遙遙。”陸潛歪頭疑地問：“你覺得他們會讓爺安生拖過三年？他們會立即安排皇后人選，登基之初，他們可以拿祖訓和皇太后爺一頭，到時候只會更傷和氣。”

薛遙低下頭。

“遙遙？”陸潛急於尋求他的認同。

薛遙低聲說：“我不想看你們兄弟鬩牆。”

“那得看為什麼事。”陸潛眼裏閃過惱火：“除了你，爺都可以忍。”

“總會有其他妥善的辦法。”薛遙懇求地看著陸潛：“你大哥那麼信任我們，你不能這麼任孩子氣。”

陸潛蹙眉盯著薛遙：“遙遙才孩子氣，遙遙和大哥活在話本裏，一塵不染、非黑即白，遇見困難就等‘事緩則圓’，沒有爺披荊斬棘，哪來的時間給你們緩？”

“所以不孩子氣就必須學壞嗎？”

“設法娶你是壞麼？”陸潛急得發幹：“這世間本就有黑也有白，不是遙遙不沾，那黑就不存在了，必須利用它們、平衡它們，才能達到目的，爺的目的只是娶你，娶你，壞麼？”

“我只是覺得你的辦法攻擊太強。”薛遙辯解：“我們都冷靜一下，看看有沒有辦法不傷害到你大哥。”

“那讓他傷害爺？他不讓爺見遙遙。”

“我去跟他談。”薛遙說：“我們之間的事如果有可能和平解決，就絕不要傷害我們的人，這世上純粹的太稀缺了，我不希你未來真的變孤家寡人。讓我試試吧，七爺，不是只有戰鬥與毀滅能解決問題，如果我失敗了，你再用自己的辦法。”

陸潛第一次對薛遙沒耐心：“遙遙只會讓步。”

“那七爺為什麼上我？”薛遙抬手住陸潛的下：“上善若水，和同塵，太過尖利終會四樹敵。我上有你沒有的東西，這些在你眼裏難道只是孩子氣的純粹？那我就要你看清楚，我憑什麼能讓你為我著迷。”

薛遙不能讓陸潛順著天去做一切，陸潛的天缺乏的就是對的知，他為了達到目的，會理到冷酷的地步。

可人活在世，為了值得珍惜的繞些路是必要的，如果任由陸潛選擇自己的捷徑，他終有一天會變回那個孤單王座上的冷酷暴君。

好在薛遙上確實有一種讓陸潛不的特質，像是上天派來克制這個小暴君的法寶，總能四兩撥千斤的化陸潛的銳氣。

“遙遙想怎麼辦？”陸潛不知不覺還是選擇了讓步。

“我明天就去求見睿王。”薛遙叮囑：“你暫時別暗示閣草擬新法，讓你大哥站在我們這一邊，好過他與我們對立。”

陸潛苦笑：“他本不會見你。”

“不試試怎麼知道？”

陸潛頓了頓，點頭：“十日為限。”

“兩個月。”薛遙知道這件事不可能一蹴而就。

“最多十日。”陸潛不肯讓步，兩個月他都登基了，什麼都來不及籌謀。

“十天肯定不夠。”薛遙爭辯。

“爺得走了。”陸潛抬頭看一眼月亮，沒時間再討價還價，於是低頭湊近，要求跟未婚妻吻別。

“一個半月。”薛遙別開頭：“不然以後都不讓親。”

陸潛立即炸：“未婚夫要親就親！”

“誰說的？”薛遙冷酷地雙手抱臂：“抱都不讓殿下抱。”

“要抱！”

“哼！”薛遙別過頭，用餘觀察腹黑崽表，卻發現陸潛鼻子下突然劃過一道暗。

月下看不清晰，薛遙只得回過頭，湊近了細看，頓時腦子裏“嗡”的一聲炸響！

他慌忙捧起陸潛的臉：“你怎麼流鼻了？”

陸潛一愣，低頭抬手了下，果然到跡。

一抬眼，他家小伴讀已經嚇瘋了，一把摟住他脖子，眼淚鼻涕直往外飆……

“你是不是傷了！到底打什麼樣了？誰敢下這麼重的手！”薛遙崩潰了，一定是傷了臟才會口鼻出，手去陸潛後腰：“是打了這裏嗎？”

陸潛沒有回答，再次把小伴讀在牆上“啃食”起來。

然而薛遙嚇得快要癱瘓了，眼淚鼻涕阻止了熱吻的質，陸潛只好直起坦白：“遙遙不哭，沒有傷，母妃下午給爺喂太多補湯。”

“你怎麼不早說！”薛遙立即不讓親了，冷酷的公事公辦：“給我一個月時間總行吧？”

陸潛神不悅。

“行不行？就一個月，七爺？”薛遙施展扭一扭神功。

【系統提示：暴君的心任務進度92%】

作者有話要說：

遙遙八百米厚的濾鏡都沒法濾掉崽上繚繞的黑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