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千歲 ()”
斂郡王一口氣憋在口,向薛諾的目滿是怨毒,卻也如所說本不敢。
他在大長公主府門前將人帶走,昨日又剛鬧出薛嫵之事,要是薛諾真在他手上出了什麼事,他自己也逃不掉。
薛諾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被沈家撿回京城的乞兒,上有救駕之功,沈家和大長公主府對又多有看重。
要是出事,他如今的境只會雪上加霜,哪怕斂郡王子再容易暴怒也不會蠢得去。
斂郡王著拳心,著心頭怒火咬牙說道:“你剛才那些話到底什麼意思,父皇為何會怕大長公主?!”
薛諾挑眉看他:“你不知道?”
斂郡王臉難看。
薛諾頓笑:“原來是不知道,難怪你敢鬧出陳家那一出來,還敢借著薛家舊事嫁禍大長公主了。”
斂郡王心中劇跳口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昨天的事是老四做的與我何干……”
“呵。”
薛諾輕笑了聲,抬頭瞧著斂郡王時像是看笑話似的,“當真是四皇子?”
斂郡王剛想說“是”,就見薛諾有些百無聊賴地朝著后一靠,
“郡王說是他便是他吧,反正你愿不愿意承認,此事早晚都會查到你頭上來,最多幾日時間,陛下便會知道你攛掇四皇子,挑唆平遠伯,一而再再而三嫁禍太子和沈家的事,屆時到了圣前希郡王還能像是現在這般鎮定自若。”
斂郡王臉頓變:“你什麼意思?”
薛諾嘲諷看著他:“你說我什麼意思,二皇子替你出謀劃策,安伯坐壁旁觀,你該不會到了現在還不明白你自己被人當了棄子?”
斂郡王眉心猛的攏,薛諾怎知二皇子……
薛諾嗤笑:“是不是疑我怎麼知道二皇子的?”
斂郡王死死看著。
薛諾諷笑:“前幾年太子勢弱,你和四皇子冒頭打,看似權勢在手極得圣心,可實則卻了出頭鳥。”
“你們二人屢屢與太子惡,陛下雖未阻止卻也深知你二人野心,更忌憚你們后依附的世家之力。”
“反觀二皇子,早早退出京城,既不摻合皇權爭斗,又孝敬尊長友兄弟,以不爭不搶的姿態盡得陛下寵,待到你二人頹勢之時方才京。”
“你們與太子斗的兩敗俱傷,他卻能從容朝盡攬人心,看似迫于無奈怎知他心中歡喜,況且有些事無須去看過程和緣由,只要看誰得利最多便能知始末,不是嗎?”
斂郡王神沉地看著薛諾,咬著牙時想起這段時間他替二皇子招攬的那些人,想起他將自己麾下僅剩不多的親信“借”于二皇子驅使,他就只覺得頭腥甜。
薛諾見狀嘲諷:“同是皇室子弟,一個蠢鈍如豬,一個城府明,也難怪安伯寧肯選擇他不選你了。”
斂郡王目眥裂:“你休得挑撥!!”
薛諾斜靠在車壁上低笑:“挑撥?”
“薛忱的事本就是陛下心頭逆鱗,若證據確鑿也就罷了,可如你們只想污蔑稍有錯就會不搬著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安伯何等老謀深算之人,這些年步步為營又深知永昭舊事真相,他明知你此時該忍蟄伏靜待時機,卻偏生縱容你被人糊弄出頭蠱四皇子朝著沈家手。”
“你沾沾自喜自以為得了妙計,卻不知道你早就被人舍了當鄭家謀求后路的踏腳石,你竟還蠢得想要威大長公主,難道你那位外祖父就沒告訴你陛下為何忌憚大長公主?”
“他難道沒與你說,大長公主當年大鬧宮廷幾乎與陛下決裂,可陛下依舊忍留尊位是為了什麼?”
斂郡王瞪大了眼看著薛諾,就聽薛諾冷嘲道,
“當年永昭公主謀逆,陛下洗公主府,大長公主曾趁救下永昭之子贏元璟,手中更有一些當年永昭舊事真相,陛下費盡周折不惜說服安國公出手才將贏元璟滅殺,可有些東西卻依舊不能于人前。”
“大長公主這些年閉府自顧,不與朝臣往來,不提半句舊事,陛下好不容易才能安心,偏你卻將牽扯進來攀誣與薛忱勾結,你說陛下怎能不怒?”
“安伯明知真相卻不告知于你,你就沒想過是為什麼?”
斂郡王臉上既有錯愕又有震驚。
當年永昭姑姑出事的突然,他也曾猜測過永昭姑姑未必真是謀逆,可真相如何他并不清楚,安伯也從未跟他提及過此事,更沒提過贏元璟竟是死在父皇和安國公手上。
若他早知道大長公主與此事有這般大的干系,早知道父皇這般忌憚,他在陳家時又怎麼會攀扯趙愔愔和大長公主?
薛諾笑道:“看來安伯待你也不過如此。”
“你別挑撥離間!”斂郡王怒視。
薛諾揚:“是挑撥離間還是事實?”
“你細想一下是誰在你面前提起薛忱,又是誰挑起你野心想要借著此事拉下太子和沈家,出了意外之后卻坐壁旁觀任你和四皇子了替罪羔羊。”
“這次的事如果了,太子和沈家必會失勢,可他們這麼多年籌謀又怎會毫無反擊之力,到時候定會死咬著你和四皇子不放,最后兩敗俱傷。”
“如果不,太子和沈家也會報復你和四皇子,你們更會首當其沖承陛下怒火,就如現在這般一個獄,一個為滿朝笑柄。”
“這般一箭三雕的計策,你看不明白,難道連安伯也看不明白?他明知道你剛囹圄本該好生收斂鋒芒,找機會讓陛下重新信任重用于你,修復父子之圖謀將來,可他為什麼沒攔著你?”
“是他攔不住?還是從頭到尾就沒攔過?”
斂郡王手中微抖,不愿相信薛諾的話,可每一句都像是利刃,一點點剮開他的皮鉆進他的耳朵里。
那天二皇子跟徐立甄說起薛嫵之事時,是安伯突然提起了薛忱,也是他同意讓他以薛嫵構陷沈家和太子。
當時他想借薛嫵攀咬太子和沈家,二皇子裝模做樣攔著他,他那會兒熱上頭只覺得這計策萬無一失,可安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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