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又瞅向他：“所以……我可不可以來你公司做事？”

郁庭川看著單純無害的樣子，不答只問：“來做什麼？”

“給你做書。”

“你做書，蘇瑩做什麼？”

宋傾城眼珠輕：“負責工作，我負責私人生活。”

郁庭川摟著，從神來看，倒真像在考慮。

“還是算了，不想當書。”宋傾城卻先改變主意，雙手摟上男人的脖頸：“我還是開一家公司，然后好好掙錢，最好做的比恒遠還大，到時候我就收購恒遠，讓你給我干活……”

郁庭川用手指挲著的腰：“想讓我干什麼活？”

他的樣子，穩重迷人，風流卻不下流。

這時，有人在外面敲門。

“郁總？”人聲傳來。

“這個點應該出去吃飯了吧？”

“可是沒看到郁總下樓，可能在休息間里……”

宋傾城：“……”

“篤篤篤——”

敲門聲又響。

郁庭川站起，走過去開了門。

沙發區在辦公室的右方，郁庭川站的位置恰好擋住這邊，也沒有讓其他人進來，就在門口代事。

沒多久，門再次合上。

宋傾城抬頭，郁庭川已經站在大班桌前，是去放資料書的。

把東西放下后，他沒有立即過來。

從桌上拿了煙盒跟打火機，郁庭川走到落地窗前，啪的一聲，用打火機點了煙。

男人的背脊寬厚，拔又充滿男人味。

尤其是穿著襯衫跟西。

當男人吸煙時，臉廓更顯分明，緩緩吐出的煙圈彌漫在空氣里。

他沒回頭，宋傾城也沒主去喊他。

大概過了有三四分鐘，才重新站起來，然后走過去，稍有遲疑之后，從后面抱住了郁庭川的子，臉頰輕輕的上去，聲音里帶了歉意：“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突然想起來醫生說的話，懷孕前三個月，要格外注意。”

的雙手被拉開，郁庭川轉過，拿下指了指休息區：“去吃飯吧。”

“那你呢？”宋傾城問。

“先把煙完。”

那些飯菜，經過幾小時已經有些轉涼，哪怕放在保溫盒里。

宋傾城吃下一口，正考慮著重新外賣，郁庭川也完煙過來，在對面落座。

對著冷飯冷菜，郁庭川沒有要再買過的意思。

宋傾城心里存著事，沒吃幾口就放下筷子，走過去，跪坐在郁庭川的旁邊，雙手搭著男人的大，細聲細語的開口：“下星期就要開學了，我想先休學一年，又不能沒事待在家里，我看到盛茂那邊在招前臺，可不可以去試試看？”

說完，下被男人的手抬起來。

郁庭川問：“好好的，為什麼打算休學？”

“……懷孕了，肯定會有不方便。”宋傾城的睫閃爍，聲音變得很低：“而且，報紙的事還沒過去，我怕老師跟同學對我有異樣目。”

“那就請人來家里教學。”

宋傾城卻道：“我還是想出去工作。”

過了會兒，郁庭川才開口：“你這個年紀，應該好好學習。”

宋傾城聽出，這是不容商量的意思。

知道說再多也沒用，也沒有再堅持，正想著怎麼再提陸家的事，郁庭川先起了話頭：“今天晚上還回陸家？”

說話間，他又點了香煙。

宋傾城看著被丟到茶幾上的打火機，收回視線后輕聲說：“我在帝都花園租了個房子，早上已經從我叔叔家搬出來。”

“不想住在城市之星？”

“……嗯，我聽老人說過，結婚前最好別同住。”

“你外婆說的？”

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提外婆，宋傾城沒把話應下來：“不是，是我堂姐結婚的時候，聽到家里的長輩有這麼講。”

郁庭川從邊拿掉煙，夾煙的手過來：“把頭抬起來。”

再一次，宋傾城不得不揚起臉。

“怕我？”

這是他第二次這麼問。

宋傾城下意識去低聲否認：“……沒有。”

但很多時候，比來的誠實，傳達出來的信息更接近真相。

有些東西，郁庭川多多已經察覺到。

他將沒過的香煙擱在煙灰缸邊上，正兒八經地，用手托起宋傾城的小臉，不允許有所回避。

宋傾城垂眸看向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郁庭川的皮不算白，是健康的麥，將它拉下來握在自己手里，好像這樣做可以多一些勇氣，過去半晌，才小聲道：“我小學時上育課過傷，流了不。”

說著，宋傾城抬起眼，和郁庭川對視：“那天晚上，我也覺得很痛。”

郁庭川回著。

片刻后，手機鈴聲在辦公室里響起來。

“你的電話。”宋傾城先放手。

郁庭川站起，去拿手機。

宋傾城趁著他打電話，開始收拾茶幾上的殘羹冷炙，把保溫盒都蓋好，見他還沒接完電話，坐在沙發上等，只是沒幾分鐘，包里的手機也響起來。

拿出來，是陸錫山打來的電話。

宋傾城接了，陸錫山是來告訴葛家那邊婚禮的時間。

“下周二，也就是后天晚上，在四季酒店。”

陸錫山說著停頓了下：“郁先生那邊——”

“叔叔放心，我會問的。”宋傾城回答的聲音偏輕，似乎怕影響辦公室里另一個人。

又應付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收起手機，發現郁庭川也剛接完電話。

宋傾城拿起保溫盒：“你工作吧，我先回去了。”

“剛才誰的電話？”

宋傾城愣了下，像是沒想到他會問，彎了彎角，然后回答：“我叔叔的，家里有個親戚下星期要結婚，他讓我到時候別忘了去吃飯。”

郁庭川問：“陸家這邊的？”

“不是。”宋傾城說：“是葛家，我嬸嬸們家的。”

郁庭川點點頭。

“那……我先走了。”

郁庭川卻道：“讓許東開車送你。”

說著，他又補充一句：“我過會兒要去鄰市。”

宋傾城莞爾一笑，眉眼間有些赧，抱著保溫盒慢慢踱過去，踮起腳，在郁庭川的薄邊落下一吻，輕聲說：“那你注意安全，回來記得給我打電話。”

郁庭川低頭，看著孩有些憨的神，眼神難得溫：“去吧。”

……

宋傾城從辦公室出來，許東已經等在電梯門口。

走到電梯前，又忍不住回頭，往閉的總裁辦公室深深看了一眼。

許東開的是公司的轎車。

黑的奔馳行駛在道路上，宋傾城坐在后排，轉頭看著外面迅速倒退的街景，腦海里還想著離開時郁庭川看自己的眼神。

回到帝都花園，下午宋傾城沒有再外出，晚上也是吃的泡面。

夜里，躺在陌生的房間床上，似乎又陷了失眠。

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靠坐在床頭，打開電視卻不知道能看什麼，轉到電影頻道，正在播放一部國外電影。

六十年代的黑白影片，人爭執間，偶爾還有雪花閃爍。

宋傾城看著看著，有些失神，從床頭柜上拿過手機，注意到時間，已經快要凌晨，但還是發了條短信給郁庭川：“你睡了麼？”

大概等了半個小時，依舊沒有等到回復。

握著手機，躺在枕頭上，宋傾城忍不住思緒紛飛。

中途，起去了個洗手間。

再回來，被扔在床上的手機已經亮了屏幕。

宋傾城拿起手機，看到一條未讀短信，是郁庭川發來的：“剛應酬完回酒店，還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