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瓶是誰砸的?”民警問。
沈徹連忙舉手:“是我。”
“我砸的。”宋傾城也開口,沒有讓沈徹替自己背黑鍋。
民警又問一遍:“到底是誰砸的?”
宋傾城道:“我砸的。”
問完話,民警離開,房間里只剩下犯事的兩人。
沈徹臉上本來就有傷,現在又挨了頓打,宋傾城看著他的豬頭臉,不厚道的笑出聲,然后拿出紙巾給他破皮的角,沈徹疼的齜牙咧:“你還笑,我這都是為了誰。”
“不就罵幾句,又不會塊,你跟他們什麼手。”
“我看不慣他那副得意樣!”
宋傾城莞爾:“其實我早看不慣他了。”
沈徹:“……”
拿花瓶砸慕安,也有看角度,頂多讓他點皮外傷。
沈徹說:“我在來的路上,給家里打過電話。”
說著,瞧宋傾城一臉隨遇而安的泰然,聞到上淡淡的酒氣,沈徹去手機,結果了個空,想起來剛才被繳了,包括宋傾城的手機。
這個時候,民警領了人進來。
宋傾城聞聲抬頭,看到沈摯的時候,抱的雙手緩緩收。
沈徹也沒想到來的是沈摯。
因為砸人的是宋傾城,沈徹先被民警帶走,離開時,房間門被帶上。
沈摯問:“為什麼手砸人?”
宋傾城沒回答,也不曾再抬頭看他一眼。
沈摯緩緩的走過來,站定在面前,穿著襯衫跟休閑西,看上去英氣出眾,過了會兒,他開口:“慕安那我想辦法,你現在這里等會兒,我盡快接你出去。”
“不用。”宋傾城低聲道:“你走吧,我不用你管。”
沈摯沒有。
宋傾城沒有看他:“最壞的結果,拘留二十四小時,再賠點錢,比起這個,我更不愿意欠你的人。”
“就這麼想跟我撇清關系?”沈摯語氣低沉。
“沒有想不想,我們本來就沒什麼關系,你走吧,別讓我說第三遍,要是你真想一直這麼站著,我也無所謂。”宋傾城說完,靠著墻壁闔眼假寐。
沈摯凝視著。
許久,他轉離開房間。
等到他開門出去,宋傾城緩緩睜開眼,覺眼角有些干。
沒多久,沈徹辦好手續過來。
宋傾城不肯跟他走。
沈徹心里急:“你留在這里干嘛,難不還要跟警察叔叔玩斗地主?”
“這里不是好的。”宋傾城挽起角,長松了口氣:“以前不是沒有待過,不用擔心我會被嚇到。”
“要是他們真關你二十四小時怎麼辦?”
“不會,你先走吧,我過會兒就打電話讓人來接我。”
沈徹一步一回頭的離開。
從房間出來,他用手機撥了個電話。
……
審訊室里,只有簡單的桌椅。
宋傾城抱靠坐椅子,酒的作用下,整個人昏昏睡,不知過去多久,好像聽到開門的聲響,一道影接著襲來,聽到男人悉的聲音:“這麼晚不回家,打算在這里過夜?”
“……”宋傾城蹙了眉頭,然后緩緩睜開眼。
看到來人是郁庭川,有些怔忡,一時竟沒反應過來。
良久,低聲問:“你怎麼來了?”
郁庭川沒回答,因為又有人進了房間,這會兒,宋傾城腦子轉的有些慢,只覺得對方眼,又聽見來人跟郁庭川說:“是小事,對方沒怎麼傷著,我看他們也愿意和解,賠點醫藥費就。”
直到對方出去,宋傾城才想起來,是那個張明德的律師。
自己打個架,居然勞南城的名大狀出面。
郁庭川收回視線,一回頭就看見宋傾城在那兒抿樂,自然也聞到酒氣:“喝酒了?”
“嗯。”宋傾城點點頭:“喝的不多,就一點點。”
說著,還出手指比了比。
郁庭川看著這副憨的酒鬼樣,眼神依舊深邃,郁結在眉頭的霾卻散去。
張明德很快辦好手續。
郁庭川把人帶離審訊室,宋傾城起的時候,有些頭重腳輕,險險抓住男人的襯衫,抬起頭,借著燈打量郁庭川,半晌,吐出一句話:“你是郁菁的叔叔,干嘛抱我?”
“……”張明德轉,默默的出去了。
惡人先告狀。
郁庭川被氣笑,手摟上的腰:“醉這樣,還只喝了一點點?”
宋傾城聞著的男人味兒,腦袋越發暈的厲害,郁庭川正打算抱起來,卻徑直往外走,要去上廁所。
這時,有民警送來宋傾城的包跟手機。
郁庭川讓人陪去洗手間。
走出審訊室,郁庭川站在二樓廊上,接到沈徹電話的時候,他已經在家,之前給宋傾城打了好幾個電話,對方沒關機但也沒有接聽,喝酒打架,還是在KTV鬧出的事,他單手斜在袋里,緩緩的吐出一口煙,瞇眼看著外面的細雨綿綿。
幾分鐘后,傳來腳步聲。
郁庭川轉頭,看到宋傾城被警扶著出來。
“我可以自己走……”酒鬼輕喃。
郁庭川用皮鞋踩滅半截煙,徑直走上前,跟警道了謝。
警臉紅,說了聲沒事就離開。
宋傾城要跟著人走。
“還想去哪兒?”郁庭川把人拉回來。
宋傾城撞到男人溫熱的懷里,看著近在咫尺的郁庭川,眼睫閃了閃,直愣愣的道:“我也回家。”
郁庭川看著的遲鈍樣,眼底帶笑,語氣卻顯強勢:“原來還知道回家,現在都幾點了。”
宋傾城覺得頭暈,不愿意從他上離開。
郁庭川是自己開車過來的。
從派出所出來,宋傾城忽然蹲下,不肯再走路。
“腳疼。”仰著頭。
郁庭川只好說:“那起來,抱你過去。”
張明德過來,手里拿著把傘:“外面下小雨,郁總別淋了。”
宋傾城突然竄起來,雙手牢牢攀上郁庭川的脖頸,郁庭川被猝不及防的一撲,稍稍晃了晃,但還是穩穩接住,顧不上張律師,低頭問:“又怎麼了?”
“不想走路,你背我。”宋傾城拽著他的襯衫領。
張律師適時話:“那我先走了,這傘……”
“你帶走吧。”郁庭川開腔。
張律師點點頭,不再看摟一塊的兩人,撐著傘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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