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兄長常年在部隊,在郁家能靠的壯年只有郁庭川。
……
郁庭川接到付敏的電話,已經睡下。
手機在床頭柜上震,郁庭川拉了臺燈的開關,然后拿過屏幕閃爍的手機,窩在他懷里的宋傾城也被吵醒,不太適應燈,忍不住瞇起眼,聽到郁庭川接通電話:“大嫂,這麼晚有事?”
付敏沒拐彎抹角,直接說找不到郁菁。
“爸已經派人在找,我也在外面,不過沒什麼線索,這孩子,從來沒有這樣夜不歸宿過,平日里看著皮,也不會這樣不接我電話。”
郁庭川放開宋傾城的肩膀,著眉頭坐起來:“同學那里打過電話了?”
“……”宋傾城抬頭,跟著坐起。
聽見同學兩個字,多猜到跟郁菁有關。
郁庭川拿著手機跟付敏聊了幾句,宋傾城在旁邊聽到只字片語,付敏大半夜打來電話,肯定是要的事,跟郁菁有關。
等郁庭川掛了電話,宋傾城問:“郁菁不見了?”
“晚上從醫院離開沒回家。”郁庭川邊說邊掀開被子下床:“打電話不接,也沒去同學那里,不管是郁家還是付家,全都在查的人。”
看到他拿過睡袍穿上,宋傾城又瞧了瞧時間,將近凌晨,的視線重新回到郁庭川上:“你現在出去找人?”
“嗯。”郁庭川深邃視線落在的臉上:“你繼續睡,不用跟著起來。”
宋傾城其實想陪他一起,卻不得不考慮自己的。
懷孕后,不敢隨便熬夜奔波。
郁庭川系上腰帶:“還沒出什麼事,指不定在哪兒躲著玩,你先在家休息,如果有事,我再打電話給你。”
“好。”宋傾城點頭。
郁菁有事,郁庭川這個叔叔肯定要出面的。
付敏再有手腕能力,終究是流之輩,遇到兒出事,更是心中大,丈夫昏迷躺在醫院里,有些事上,郁庭川起的作用跟郁菁父親差不多。
郁庭川洗漱好,換了服就離開主臥。
沒多久,宋傾城聽到引擎聲響。
宋傾城獨自躺在大床上,有些失眠,取過手機,沒有新的電話信息,撥郁菁的電話,是關機狀態。
準備把手機放回去,屏幕顯示來電狀態。
是沈徹打來的。
宋傾城接起,不等開口問,沈徹在那邊低聲說:“郁庭川那個侄,郁菁什麼的,在我這里,跟你說一聲,你記得告訴郁庭川。”
“郁菁怎麼在你哪里?”宋傾城聽得一頭霧水。
“路上遇到的,有些一言難盡,后來就跟著我回來了。”
“那你怎麼現在才跟我說?”
宋傾城了太:“你知不知道,家里現在到找,急壞了,郁庭川接了郁菁媽媽的電話,急匆匆出門找人去了。”
沈徹為自己屈:“我早就想通知你來著,那丫頭盯著我不放,這會兒還沒睡,在房間里玩游戲呢,剛才我走到哪兒跟到哪兒,我上個廁所都要沒收我手機,估計看現在凌晨才把手機還給我。”
“先不跟你說,我通知家人。”
沈徹沒意見。
宋傾城不忘叮囑:“記得把人看牢。”
收線后,宋傾城第一時間打電話給郁庭川,告訴他郁菁在沈徹那里,郁庭川知道沈徹現在住在哪里,掛斷電話,在前面路口掉轉車頭。
……
凌晨半點,郁庭川出現在沈徹住門口。
得知郁菁在哪兒,郁庭川已經跟付敏打過電話,沒有明講郁菁大半夜跟個年男人在一起,只說郁菁遇到傾城的朋友,跟著人家回了住,對方剛剛通知的宋傾城,他接到孩子就送回老宅去。
沈徹開了門,看到郁庭川的時候略顯拘謹:“郁總你來啦?”
郁庭川顧不上跟他客套,徑直往里走:“人呢?”
“就在房間里。”
沈徹的話音未落,郁菁恰好從房間出來。
郁菁剛洗過頭,長發用巾包裹著,繞兩坨耷在耳邊,上穿著沈徹的睡睡,腳上是一雙人字拖,瞧見自家西裝筆的二叔,愣了一秒,隨即撤回房間關門反鎖。
沈徹:“……”
郁庭川走到房門前,用手敲了敲:“開門。”
“我不開。”里面的人悶聲道。
郁庭川微微皺眉,再次叩門,低沉的嗓音聽著像訓話:“這樣待在陌生男人家里什麼樣子,跟我回家去。”
房間里沒有任何的聲響。
“你媽為了找你,大晚上開車在外面,你爺爺也派了人到找你。”郁庭川試圖曉之以理之以:“你媽生你養你,還不能說你兩句?過幾天你們就要去瑞士,你這樣跟你媽媽鬧別扭,合適麼?”
郁菁低聲說:“跟我媽沒關系,我不想回家,不想去瑞士,也不想見到家里的人。”
郁庭川沒料到會這麼犟,印象里,這個侄看著頑皮實則膽小,年時走他的鋼筆,事后害怕又還回來,想起往昔,男人的眉眼緩和幾分,用手指敲了下門:“有什麼事,你出來再說。”
“……”郁菁的骨子里怕這個二叔。
哪怕郁庭川從未訓斥過,但那積威猶在。
現在聽到二叔這樣說,不敢再吱聲。
郁庭川又在房門外開腔,語氣比方才嚴肅了不:“想讓二叔踹門是不是?”
郁菁心里清楚,二叔會這麼說,肯定做得出來,心有余悸,不敢挑戰二叔的脾氣,默默的下鎖開門。
吱呀一聲,房門開了。
郁庭川看著眼周泛紅的侄,沒再開口訓斥:“換好自己的服,如果不想回老宅,今晚跟我去云溪路八號園。”
郁菁低著頭,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聽完郁庭川的話,控制不住的哭出來,一邊用手著眼睛,一邊哽咽出聲,仿佛了莫大的委屈。
郁庭川視線注視著嚎哭的侄,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扭頭去看沈徹,想問他怎麼回事,卻發現沈徹早就躲得遠遠,半個子掩在防盜門后。
見郁庭川那雙深眸過來,沈徹咽了咽口水,解釋:“不關我的事啊,我在醫院門口遇到,就是這樣在哭。”
郁庭川對沈徹說:“你先出去。”
沈徹忙點頭,毫不猶豫的退出去,不忘關門。
等到防盜門砰的合上,沈徹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大爺的,他沒拿鑰匙,這好歹是他的住!
……
屋子里,郁庭川靜等著侄哭完,沒打斷。
過了會兒,郁菁的哭聲漸漸小下去。
看侄的緒逐漸穩定,郁庭川才開口問:“傍晚出了什麼事?”
郁菁看著腳尖,沒有接話。
“要不我讓你媽過來。”
郁庭川說著,拉開西裝作勢拿手機。
郁菁立刻泣出聲:“二叔不要告訴我媽。”
“那你告訴二叔怎麼回事?”
“……”
郁菁的眼圈微熱,隨后抬起頭,看著自家二叔沉穩的五,能覺到二叔對自己的寬容,有些話終歸沒法藏在的心底:“Joice是我爸爸的兒子,對不對二叔?”
郁庭川聞言,長久沉默,然后問:“誰告訴你的?”
這個反問,消除了郁菁心里那點點疑慮。
其實,就算二叔說Joice是他的孩子,也不會再相信。
因為的心里,已經相信自己在病房外聽到的話。
的眼里蓄起淚水:“所以Joice真的是我弟弟,是二嬸跟我爸爸的孩子,二叔你不要騙我,我都已經知道了。”
郁庭川看著的目肅穆,不答只問:“你離開醫院見過誰?”
“……”郁菁搖搖頭,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郁庭川心里有數,廊燈下的臉廓冷,他拿出手機,背過撥了個號碼,等到那邊接通,他先開腔:“你跟郁菁說了什麼?”
男人的聲線,很低,很穩,卻有暴風雨前的征兆。
郁菁站在旁邊,第一次見二叔臉這麼難看,聽到二叔質問那邊‘你當初怎麼答應的,你現在做的算什麼’,雙手下意識揪,二叔講電話的語氣強,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讓整個人惶惶,想哭卻哭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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