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有些熱,外婆帶我去買了夏天穿的新服。”
Joice連續回了兩條信息:“我們學校最近要辦一個活,有個球星下星期來我們這里,老師選了20個同學拍籃球,到時候要弄個welcome*ceremony(歡迎儀式),所以現在每天下課后,我都要和同學去練習拍籃球。”
宋傾城打字問:“是在全校選出20個人?”
“嗯。”
如果Joice站在面前,應該會看到孩子重重的點頭。
或許還有期待被夸獎的眼神。
宋傾城這樣想著,已經編輯好信息發送:“這麼厲害,那一定要好好加油!”
沒過多久,Joice傳過來一個短視頻。
視頻里,天漸暗,男孩穿著白的校服polo短袖衫和草綠短,站在庭院里,左右雙手分別拍著一個籃球,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兩手拍球的頻率一致,作很穩,沒有顧此失彼的無措。
這個視頻應該是剛剛拍的。
宋傾城看完,發了個豎拇指的emoji表,問道:“其他同學也拍的像你這麼好?”
小家伙好一會兒才回:“有個張宇的拍的比我好,老師讓他做我們隊長,因為我聽不到他的聲音,老師讓我站在他對面,這樣子,他說話的時候,我就可以看見。”
“老師的這個辦法很好。”
宋傾城道:“等你們練出默契,到時候就不用人喊口令。”
隨后,問了Joice在學校的生活習不習慣。
郁庭川前些日子和提過,Joice目前就讀的,是家屬院附近的小學,師資教育不錯,有慕家這層關系,塞個孩子進去不是難事。
Joice告訴宋傾城,他報了學校里的繪畫興趣班,老師夸他畫的很好,不過有個胖胖的男孩老跟他作對,還給他起了個綽號小聾人,他不喜歡這個綽號,但是只要老師不在,那個胖胖的男孩就這樣他。
“小梅告訴我,以前老師最喜歡那個小胖,因為他畫畫最厲害。”
宋傾城從這些信息里讀出孩子的煩惱,七八歲的小孩,于口無遮攔的年齡,Joice不會說話,無法和同學通,加上績不差,又因為聽不見,很容易被那些鬧騰的小男孩帶頭孤立。
Joice又說,那個小胖還嚇唬別人,誰要是和他玩,早上醒來就會聽不見也不能說話,所以這幾天,他覺別的同學都不太想理他。
他其實生氣的,可是不知道要怎麼和同學解釋。
“Aunt,這些你不要告訴爸爸。”
孩子在最后不忘叮囑。
宋傾城:“怕你爸爸擔心?”
Joice沒有否認,很快發來信息:“我也沒告訴外婆他們,如果我說了,外婆會去學校,其他同學更加不會和我玩了。”
看出Joice很想融班級集,像正常的小孩那樣,充分尊重孩子的意愿:“好,我不告訴你爸爸。”
也怕孩子被同學排,只知道獨自承著,宋傾城遲疑幾秒,還是打出那句話:“如果在學校遇到不開心的事可以告訴我,不要自己悶在心里,小孩子想的太多,容易掉頭發,到時候就小老頭了。”
Joice又回:“我想讓小胖不討厭我。”
宋傾城想了一想,告訴他:“那明天下課Joice請小胖喝一瓶汽水。”
Joice道:“我想吃草莓圣代。”
“圣代也行。”
宋傾城在和Joice聊天時,比對待其他孩子更多耐心,不僅僅因為Joice是郁庭川名義上的兒子,或者孩子的懂事乖巧,更多的原因,是多多在Joice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雖未年喪母,實際況卻也不逞多讓。
所以有時候,覺得自己能理解Joice心的某些想法,特別是懷孕后,面對不諳世事的孩子,總是容易下一顆心。
宋傾城向Joice要了學校地址,又問他下課時間,然后道:“到時候讓派外賣的叔叔送到你的班級門口。”
Joice回了個‘OK’。
宋傾城莞爾,不忘督促他:“現在去做作業吧。”
……
傍晚郁庭川歸家,同來的還有江遲。
吃了晚飯,宋傾城先放下碗筷,拉開椅子站起,去廚房讓鞏阿姨切了些水果,本來想自己手,剛拿起水果刀就被鞏阿姨奪下來。
“孕婦不要這些刀,不安全。”
鞏阿姨邊切水果邊道:“按照民間的習俗說法,了利容易傷胎神,這種東西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能不就不。”
宋傾城聽著鞏阿姨苦口婆心的教育,抿笑起來:“我還以為多利,將來等孩子出生會比較皮實。”
鞏阿姨也笑:“這生孩子的講究可不,現在還都簡化了,擱在我年輕那時候,連兔都不給吃,說是吃兔,孩子生出來也會兔,類似的還有,吃了螃蟹孩子就會橫著出來,吃羊會導致胎兒癲癇,現在的人自然都不信這些。”
餐廳里,聽到廚房傳來說笑聲,江遲收回目,向對面的男人:“真的決定把人送到國外去?”
郁庭川的眉眼間,還殘留著幾縷溫:“和孩子不在,我才能更加放心。”
孕婦易多慮,這點江遲也清楚。
趁著四下沒有其他人,江遲看著郁庭川問:“最近覺怎麼樣?”
“老樣子。”
郁庭川回答:“還沒到忍不了的那步。”
他的語氣偏向平和,如果江遲不是事前知,也要相信他真的沒大礙,江遲頓了幾秒后開口:“按時吃藥,不好帶回家,那就在車上吃了再進屋,雖說不是什麼疑難雜癥,前也得配合醫生治療。”
說到這里,江遲輕嘆道:“這麼想來,你卸下手頭的工作,不盡然是壞事。”
這時,宋傾城端著水果盤出來。
江遲沒再繼續說下去。
宋傾城坐回到郁庭川邊,瞧見江遲言又止的模樣,扭頭問邊的郁庭川:“剛才在聊什麼?”
“聊什麼時候安排你再做次檢查。”
郁庭川說這話的時候,落在臉上的目深。
“……”宋傾城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識去看桌對面,發現江遲正含笑瞧著他們,心里咕噥有人在朋友面前也不避諱,角卻忍不住上揚,拿了幾牙簽在西瓜上,一邊道:“我隨時都可以,反正最近都沒什麼事。”
郁庭川開腔:“那就讓江遲幫忙安排一下,到時候通知我們。”
“好。”宋傾城點頭同意。
晚上休息前,郁庭川照常打水給泡腳。
宋傾城坐在床邊,告訴郁庭川和Joice聯系的事,看Joice的反應,并不知道月底要去杉磯,聽出話里的疑,郁庭川解釋:“下旬我親自去一趟北京,到時候把孩子接過來,先讓Joice在這里陪你適應著住兩天。”
對此,宋傾城沒有意見。
過了會兒,郁庭川拿了巾給腳。
宋傾城看著男人專注的神,特別是他幫自己拭腳趾的時候,那份細心傳達到的心底深,察覺到的注視,郁庭川抬起頭,眼里有縱容:“在看什麼?”
“看你。”宋傾城說:“去杉磯就沒機會了,所以現在要多看看。”
“怎麼就沒機會,人在這里又不跑。”
“你一定不在乎我和寶寶了,不但要把我趕走,現在連讓我看多看兩眼都不肯。”
郁庭川笑了:“左右不過一張老臉,想看就看吧。”
宋傾城的臉如常,心里已經被他的話逗樂,夜里兩個人躺在床上,側過,趴在男人的肩頭,之所至,親了親他的下,隨后又親他的臉龐,目流連在他的五上,好像怎麼都覺得看不夠。
郁庭川被折騰的無奈,抓住的手著,嗓音低沉:“明天還要開董事會,早點休息。”
“我不在的時候,也要注意休息。”
宋傾城提醒。
郁庭川握著的手指沒松開,算是應允了,半晌,男人溫暖的嗓音再度從頭頂傳來:“睡吧。”
……
隔日宋傾城起床,郁庭川已經出門去公司。
也是這天下午,云溪路八號園來了位不速之客。
看到手指上轉著車鑰匙的郁承業,宋傾城微微蹙眉,不知道這人是怎麼進小區的,又是怎麼暢通無阻的進了別墅院子,郁承業上是白T恤和藍的九分西,瞧見宋傾城放下灑水壺要走,他立刻追上來:“我又不吃了你,干嘛看到我就跑。”
說著,郁承業的視線落在宋傾城腹部:“這肚子越來越大了,這胎看來穩的。”
宋傾城不想理他,徑直往屋子去。
“別走啊。”郁承業一把拽住宋傾城的手,不顧的掙扎,在耳邊小聲說:“帶你去看一場戲,特別好看。”
“我對看戲沒興趣。”
宋傾城不喜歡陌生男人:“現在請你放手。”
郁承業卻突然出類似惡作劇的微笑,看著宋傾城說:“這場戲你肯定興趣,我還給起了個名字,論現任恒遠老總如何步下神壇,又名宮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