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意見達一致,便沿著來路回去。這里梁園和皇帝看著他們背影,梁園便嘆道:“勸君莫惜金縷,勸君惜取年時。果然這世上,沒什麼能比青春年更珍貴。看他們兩個意氣風發的勇敢樣子,真是讓臣羨慕啊。”
“有什麼可羨慕?你的青春年,何嘗不是萬中無一無人能及?”
皇帝陛下微微一笑, 旋即又皺眉道:“只是……年男,他們兩個……會不會有些太過放肆了?總不能扮了男裝,就連男大防都不顧。”
梁園疑道:“哪里不顧了?也沒看見有什麼過格親的舉啊。”
說完又笑道:“即便有,又有何妨?我看他倆雖是吵吵鬧鬧,卻著實是一對璧人。可惜啊,那沈元熙當真是文武雙全, 難得通能干的人, 若非這位姑娘,臣甚至有意將小許配于他。”
“哦?”皇帝眼睛一亮:“你竟如此看重于他?不惜要以掌上明珠相配?”
梁園一攤手:“臣倒是想,奈何相逢恨晚,他倆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總不好為了自家兒,就棒打鴛鴦,橫刀奪吧?”
“這有何妨?”皇帝不以為然:“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尋常。適才那位姑娘雖然英勇無懼,終究失了禮儀風度。說到底,兒家最重要的還是賢良淑德,針織紅,堪為巾幗,卻非良配,如你所說,份也不高貴,將來令自然是明正娶,收做個妾室倒也無妨,或許還是一段佳話。”
梁園一時啞口無言,只驚訝看著皇帝, 見對方疑看來, 他便笑道:“皇上還說我看重這沈家小兒,我怎麼倒覺著,您比臣還看重他呢?”
“呃……”
皇帝咳了一聲:“這是什麼話?不是你說重他的人才,有心招為東床快婿嗎?朕才給你出個主意。怎麼?難道你梁大人的兒為人妻子,便不許丈夫納妾麼?這可有些跋扈了。”
梁園微微一笑:“納不納妾的,孩子們自有主意。但在臣看來,做我的婿,總要對我閨戴鐘才好。這沈元熙明顯是對蘇家姑娘有獨鐘,我閨勢必不能趟這個渾水。”
“既如此,也隨你的便。”
皇帝似乎有些不高興,隨即向后吩咐道:“去查查他們住在哪里。”
“咦?皇上這是作甚?”
梁園更是不解,卻見皇帝淡淡道:“這一次出京,為的是微服私訪,住在那深宅大院里,能看見什麼?恰好遇到這樣人才,朕心甚,倒不如挪去一住著,也看看民生百態。”
梁園:……皇上你這話忽悠別人興許還, 忽悠我?奇怪,我看重沈元熙也就罷了,你有什麼可看重的?總不他是你私生子吧?別說,那小子的眉眼和皇上依稀還真有兩三分相像,靠!不會真的是私生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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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那比豬還的東瀛大胖子沒?就那天在街上,路也走不了只能讓人抬著的,聽說這胖子在他們東瀛,地位還高……”
“你不懂就別胡說,那種胖子做相撲,說起來還是從咱們中原傳過去的,如今北邊還有地方留著這種習俗,說穿了就和摔跤差不多,誰知道怎麼讓那些倭奴歪這個樣子。反正這種相撲在東瀛國地位不低,但并不是什麼首領級別的人。”
“管他是不是首領,反正就知道地位高,我三姨夫的堂弟家的表叔就在縣衙當差,說是昨天這大胖子和東瀛一個武士來找縣太爺,要求釋放那個十三郎,很是不客氣,然后縣太爺也沒客氣,直接就拒絕了,他倆還嚷嚷著要進京告狀呢。”
“什麼?進京告狀?他們有這個臉?昨天要不是那兩位俠,被挾持的小風鈴說不定就死了,說是回去發了一夜的熱,今天早上還說胡話呢。”
正是中午時分,悅來客棧的大堂坐得滿滿當當,幾個本地人的高談闊論吸引住大家心神,連角落里坐著的沈元熙和蘇挽秋都饒有興趣地聽著。
“這些東瀛人怎麼想的?一個相撲武士,竟敢跑來同縣太爺大放厥詞。”沈元熙喝著茶,聽得津津有味,一邊和蘇挽秋小聲議論。
“還是咱大夏太給他們臉了唄。”
蘇挽秋拈起一顆果脯放進里:“東瀛人都這樣,畏威而不懷德,你對他越狠,他越崇拜你越怕你;你對他越客氣越友好,他不覺著這是禮儀,反而以為你怕他,所以倒更放肆。”
“竟是如此麼?”沈元熙沒接過東瀛人,聞言大為驚訝:“你怎麼知道的?”
“呃……我聽說的。”
“聽誰說的?”
“忘了,就有一回在縣城里聽兩個過路人說的。”
蘇挽秋敲敲桌子:“我說你能不能別在這些細枝末節上追究底?咱們要的飯菜呢?怎麼還沒上來?”
“你沒看這麼多人?再等等吧。”
到底是自家客棧,沈元熙挽尊還是用心的,只聽那邊客人又道:“幸虧昨兒那俠功夫好,就算這十三郎真被釋放,也瞎了一只眼,不然太便宜他了。”
沈元熙一捶桌子:“就沒有釋放的道理,當街綁架公然拒捕,憑什麼要放他?媽的,早知道我該將他兩只眼睛都打瞎了才是。”
“只是百姓們這樣說,剛剛聽他們的話,縣太爺很氣,未必就會放,你別怒。''
蘇挽秋安著,忽見小二趕過來,將食盤里的飯菜一樣樣擺在桌上,立刻眉開眼笑:“來來來,吃飯吃飯。”
沈元熙:……
“你真不愧是云海的妹妹,和他一樣貪吃。”
沈元熙搖搖頭,看了眼裝燒的盤子:“給你吧。那個……要不要我幫你拆分一下?”
“那就多謝了。”蘇挽秋嘻嘻笑:“只是我不要。你把兩個翅膀,脖子頭和爪架都給我,剩下的兩條和脯是你的,如何?我夠高風亮節吧?”
沈元熙懷疑地看著,片刻后恍然大悟:“你這是報答我昨天的救命之恩?用不著,我一個男人,還能占你便宜怎的?和脯給你,我吃兩只翅就行了。”
蘇挽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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