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來回了三四次,蘇寧暖只覺得自己的意識已經開始變得越來越薄弱起來。
而柳嫣的聲音,聽在耳朵里,也似乎是產生了回音。
就在此時,只聽一聲似乎有些悉的聲音從上面傳來。
“住手!”
清冷的音,像極了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但很快蘇寧暖又在心中嘆了口氣……那人怎麼可能知道自己在這里呢?
上面的人似乎是被這聲音給嚇了一跳,那幾個男人手上的繩子一松,蘇寧暖撲通一聲便又落了海中。
“蘇寧暖!”
厲景沉飛快地轉著椅到了懸崖邊,只見黑暗中,海面上似乎是泛起了陣陣水花,但是海面上卻已經看不見人了。
“救人!”
這幾乎是厲景沉這些年來第一次這麼兇狠地命令手下。
白七立刻指揮那些不久前就已經停靠在附近的救生隊員還有皮劃艇趕過來,搜尋蘇寧暖的下落。
好在蘇寧暖溺水的地方并不算很深,在經過了幾分鐘的救援之后,便有人找到了蘇寧暖,將從海水中拖了出來,拖到了皮劃艇上。
仔細一看,的確有些嗆水。
但是經過了一番急救之后很快就吐出了口中雜,并且恢復了呼吸。
陳錦是跟著厲景沉他們一起趕過來的,還有孟也和沈俊杰也早就過來了。
此時,兩個人帶著蘇寧暖去車上換服,休息,而厲景沉則是帶著秦嶼和白七,對峙在柳嫣面前。
柳嫣也萬萬沒想到這厲景沉竟然會這麼快趕過來,心中訝異的同時,也有些沒底。
“厲……”柳嫣干笑了兩聲:“您這作,倒是很快。”
“蘇夫人。”
厲景沉此時說話幾乎是一字一句蹦出來的,語氣之中的寒意徹骨冰冷。
即便是比厲景沉大了兩的柳嫣,也不被他現在的樣子給鎮住了。
“你可知你剛才都在做些什麼?”厲景沉冷聲問道。
“我?”
柳嫣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我不過就是在跟自己的兒,跟自己的兒……我不過就是在教訓一下這個不聽話的兒罷了!怎麼,厲有什麼意見嗎?”
“你我都清楚,什麼是教訓,什麼是謀殺。”
厲景沉顯然不打算就這麼放過柳嫣:“我也從未見過,如你們蘇家這般教訓孩子的。”
蘇安然見柳嫣顯然是有些被問住了,心神不寧,便趕上前來接過了話茬:“厲!這您就不知道了,寧寧小的時候,遭過一些事,對這個水有著天然的恐懼,我們也是聽從了醫生的建議,才用這樣極端的手段來治療這恐懼癥。”
蘇安然這話雖然聽著依舊離譜,但是邏輯上卻還是說得通。
只不過,在場的人也都心如明鏡罷了。
此時蘇寧暖也已經恢復清醒,從車上下來,一看見厲景沉,心就涼了一截。
事到如今,這個男人……只怕是真的要懷疑自己了吧?
“是是是。”
柳嫣趕笑瞇瞇地說道:“看我,表達不清楚,倒是要讓厲誤會了,看,寧寧現在不是已經醒過來了嗎?什麼事都沒有,不是嗎?”
說著,柳嫣便開始給蘇寧暖使眼。
順便,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手機。
是了,母親的畫還被的人看管著。
若是此刻就撕破臉,柳嫣讓自己手底下的人毀了那幾幅畫,自己剛才那些委屈不就是白了?
厲景沉也回頭看向了蘇寧暖。
卻見蘇寧暖只是冷眼盯著柳嫣,上緩緩道:“是,柳姨說得對。”
“蘇寧暖!”
孟也用力拉了一把蘇寧暖,顯然是不明白蘇寧暖為什麼要這麼說。
厲景沉看著蘇寧暖的目,顯然也帶著一些疑。
但是很快,厲景沉便猜到了七八分。
想必,應該是還有什麼把柄在柳嫣手里……否則以蘇寧暖睚眥必報的格,必然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
“好了好了,既然是誤會一場,那今天的訓練就到這里就結束吧。”
柳嫣說著,便拉了一把蘇安然,不等跟厲景沉等人告別,就要匆匆離開。
厲景沉看著他們一群人離去,抓著椅扶手的指尖都已經用力到泛白。
回去的路上,孟也跟沈俊杰還是一輛車,而蘇寧暖則是被厲景沉扣在了自己的車上。
白七十分心地將擋板給升了起來,兩個人現在只能在車后座大眼瞪小眼,其他人則是無法聽或者看兩人的流。
蘇寧暖一直都有些躲避厲景沉的目,但厲景沉的雙眼卻追著的臉不放。
“怎麼是你來了……”過了半晌,蘇寧暖才低聲說道。
“否則,你希是誰?”
厲景沉沒好氣道:“是你那不靠譜的手下,還是你那還稍微有點智商的閨?”
蘇寧暖癟了癟,沒說話,表似乎是有些委屈。
家寶貝發火起來的時候,還真是有些嚇人呢,這不怒自威的架勢,真是從厲家老爺子那里學了個十十。
不過不靠譜的手下……這個要解釋一下嗎?
可是寶貝的臉很差,看來解釋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寶貝那麼聰明,一定早就猜到了!
車廂里詭異地安靜了一會兒。
最終,還是厲景沉率先打破了沉默:“上覺如何?”
“沒事了……不過就是一些小傷,應該是剛才溺水的時候胡蹭到的,回去點藥就能好。”蘇寧暖低聲說道。
盯著半天,厲景沉到底還是氣不起來。
他自然能猜到蘇寧暖愿意自愿跟著柳嫣來這里,便是為了那三幅畫。
剛才上車前,蘇寧暖趁著厲景沉不注意的時候,在沈俊杰耳邊低語了幾句,想必應該是從柳嫣里問出什麼來了。
只是,蘇寧暖不愿意跟自己說,厲景沉也懶得多問。
單單只說今天這事兒,對自己的瞞倒也算是有可原。
“整整五個月的時間。”
厲景沉過了半晌,才沉聲道:“這五個月,倒是辛苦你在我面前盡心演繹一個傻子。”
家寶貝這是在生氣自己對他的瞞嗎?
蘇寧暖心中略微到有些委屈,但還是忍不住辯解了兩句:“并非我可以瞞,只是……只是這些年來,我都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裝瘋賣傻,習慣了一個人承來自各方的算計。
厲景沉看著那低頭似乎正在認錯的模樣,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
其實,他何嘗不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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