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不疑有他,這幾個月,不知道請了多大夫和太醫進府,藥方都堆到人腰高,其中有些就沒吃過,老夫人病這樣,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什麼都往裡灌,就盼著哪一張方子湊巧對了效。
蘇梨端了葯進屋,蘇氏連忙接過,喂老夫人服下。
老夫人沒有推不吃,一勺接一勺,看的蘇大太太和蘇二太太都面面相覷,總覺得哪裡不大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葯里添了安神的藥草,蘇老夫人服下后,就睡下了。
蘇大太太著蘇氏道,「你子骨本來就不大好,早早的就來了,都沒有吃早飯,先和妧兒去院用早飯,再歇會兒,這裡有我和你二嫂守著,真有什麼事,就讓丫鬟去喊你。」
蘇氏也有些乏了,神不濟,便點了點頭,丫鬟將扶出來,正好見定北侯過來,他上穿著朝服,應該是下朝就直接過來的,見了,定北侯快步上前,問道,「老夫人可還好?」
蘇氏點點頭,眼神帶了些期盼道,「比之前好了些,剛服了葯,有沒有效果還不知道。」
定北侯寬道,「老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過去的。」
丫鬟扶蘇氏去了院,定北侯則去給蘇老太爺請安。
小越就在秋水院,開了個月形拱門,裡面是個兩進小院,有花有草有假山有流水,幽靜別緻。
等們坐下,丫鬟就端了早飯來,都是素菜,這些天,老夫人病兇險,蘇家上下食素祈福。
不過就是素齋,也格外的好吃,明妧胃口不錯,蘇氏吃不下,明妧給夾菜餃道,「娘,你放心吧,外祖母一定會沒事的,別外祖母好了,你又病倒了,到時候外祖母擔心你,對不好。」
蘇氏看著明妧,見笑容溫和如冬日裡的暖,心也跟著明了幾分,只當明妧是在寬,把素餃吃下。
斷斷續續用了半碗粥,就吃不下了,丫鬟撤了桌,又默一刻鐘,就有丫鬟來稟告說是趙院正來了。
蘇氏趕起了,和明妧去了蘇老夫人屋子裡。
進屋,正好聽到趙院正在說話,他手裡拿著張藥方,嘖嘖驚嘆,「這藥方開的妙絕,雖是虎狼之葯,卻能力挽狂瀾,能開這樣的藥方,醫遠在我之上,救老夫人不再話下,不過老夫人子虛弱,這麼猛的藥方最多只能服用三天就得換,不知道這藥方是哪個姑娘開的?」
「姑娘開的?」蘇大太太怔住,道,「府里並未請過大夫進府啊。」
蘇梨忙道,「娘,這藥方是我謄抄的。」
一邊說,一邊給娘使眼,讓娘別多問,明妧叮囑過,不要泄。
蘇大太太便沒再問,趙院正把藥方遞還給,告辭道,「我趕慢趕回京,在城門口就被鎮南王府的人給堵了,險些來不了,我就先告辭了,如有需要,我再來。」
蘇老太爺作揖道,「有勞趙院正了。」
「不敢當,蘇老大人客氣了,」趙院正恭敬道。
蘇二老爺送趙院正離開,蘇老太爺則道,「趙院正忙著去鎮南王府,我也不好耽誤他,一會兒請劉太醫來給明妧看手腕。」
明妧忙道,「外祖父,不用這麼麻煩,我手腕養幾天就好了。」
蘇氏嗔了明妧一眼,「昨兒請了太醫,你手腕傷了怎麼不說,丫鬟也不說。」
喜兒躺槍,一臉無辜。
那邊蘇大太太問蘇梨道,「那藥方你從哪裡謄抄來的,你也真是大膽,都不讓大夫看看就敢給老夫人用,萬幸是沒出事,這要有了什麼萬一……」
蘇老太爺抬手打斷蘇大太太道,「梨兒也是孝順你娘,要不是大膽用藥,你娘這會兒還不知道怎麼樣了。」
蘇梨眼的著明妧,那可憐的小眼神看的明妧心有不忍。
明妧只好道,「舅母,藥方是我從一本醫書上看到的,手腕傷寫不了字,才讓表妹謄抄的。」
蘇大太太驚訝了一瞬,回過神來,轉了語氣,溫和道,「我就說梨兒知道藥方,怎麼不早些拿出來,讓老夫人多了不的罪,原來是妧兒你,也虧得你昨兒回來了,老夫人又心心念念著你。」
蘇氏更關心趙院正說的話,期盼的著明妧,問道,「妧兒,你可知道換藥方?」
明妧點點頭,半真半假道,「我知道,不過我要看外祖母況再說,有好幾個方子,用藥也不同。」
定北侯就道,「那這幾日,你就和你娘住在蘇家,等老夫人況穩定了,我再來接你們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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