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老爺眼裏,衛明蕙和四兒的分量不會比被他掐死的丫鬟重多,連親兄長都狠得下心除掉,何況是們?
四兒連連點頭,不用明妧說,上回被嚇了一通,打死們都不敢再跟蹤青霜和二老爺了,尤其兩人膽小,現在看到二老爺都嚇的渾抖,說話舌頭都捋不值。
明妧和衛明蕙一同去長暉院請安,然後回菡萏苑。
許是之前害怕失去明妧這個唯一的好姐妹,接下來幾天,衛明蕙一天往菡萏苑跑幾回,有時候連午飯晚飯都在菡萏苑吃的,距離出嫁的時間越短,衛明蕙就越捨不得明妧。
這一天上午,燦爛,明妧和衛明蕙在屋子裏打鬧,外面青杏站在珠簾外道,「姑娘,府里來客了,夫人讓你去長暉院一趟。」
明妧把撓衛明蕙的手收回來,問道,「可知道來的是什麼客人?」
青杏搖頭,「奴婢不知。」
不管知道還是不知道,不得跑一趟,喜兒幫明妧把微皺的裳收拾齊整,明妧就帶著雪雁去了長暉院,留下喜兒陪衛明蕙和四兒玩。
進了長暉院,繞過四季如春山水屏風,明妧就看到了一俊雅的男子坐在那裏,悉的面孔讓明妧怔了怔。
是他!
那天在街上出手相救,和趙一起打落晉郡主「不小心」出來的斷箭,過了一天,被人追殺又被和蘇氏救了的男子。
當時臉蒼白,蠢瓣發紫,如今氣紅潤,溫文爾雅,恢復的不錯。
看到明妧,男子起作揖道,「在下沈臨風,專程來謝衛姑娘和令堂的救命之恩。」
明妧傾雅一笑,清淺笑容如霧,更襯托的那雙星眸耀眼人,朱輕啟,聲音清冷溫的如月夜下飄然而至的雪花,「沈公子這一聲謝,明妧實在不敢當,該明妧謝公子在街上相助之恩。」
沈臨風著明妧,他角噙著一抹淺笑,看起來特別舒服,格外的想人親近。
沒有他相助,一樣會安然無恙,可沒有的相助,他絕沒有站在這裏道謝的機會,豈能相提並論?
知道幫他醫治傷口,有損閨名,尤其沒幾天就出嫁了。
明妧笑了笑,給老太太請安后,就在蘇氏邊坐下,沈臨風道謝完,然後賠罪,那天不得已打暈府上車夫,搶了馬車,還連累明妧和蘇氏差點被人刺殺,蘇氏道,「那天,還真是多虧了忠武將軍府陳二爺帶人急時趕到,不然真的兇多吉。」
沈臨風點頭,他要謝的人很多,除了忠武將軍府,還有鎮南王世子。
待了會兒,沈臨風就作揖告辭。
李總管送他和護衛出府。
等他們走後,老太太撥弄佛珠道,「這沈公子也不知是誰府上的,模樣好,子也好,我老婆子看他第一眼就打心眼裏喜歡,怎麼就被人刺殺,差點喪命呢?」
蘇氏搖頭,也不知道,人家只報姓名,不報家門,也不好意思問,又沒有待嫁的兒了,不過總覺得沈公子眉宇間有幾分悉。
蘇氏想著莫不是哪位故人之子,那邊四太太點頭道,「我可是注意到他腰間佩戴的墨玉佩,價值連城,非富即貴。」
做娘的注意人家穿戴,猜測人份,做兒的一脈相承,衛明依道,「他口口聲聲道謝,也沒見他帶什麼謝禮來呢?」
老太太斜了衛明依一眼,語氣嚴肅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救人不是為了謝禮,何況他救你大姐姐在前,侯府沒登門道謝已經是失禮於人了。」
衛明依吐了吐舌頭,反正是沒見過這麼道謝的,不過倒是佔了便宜,要不是因為他,大姐姐也不會弄髒的荷包,也就不會拿簪子賠了。
剛這樣想,外面李總管送沈臨風去而復返,後還跟了好幾個小廝,抬了四口大箱子進來,老太太見了道,「這是……」
李總管道,「沈公子說將府上馬車弄髒了,讓人照著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馬車裏還放了四口大箱子,說是送給大姑娘做添妝的,他急著離京,來不及喝大姑娘和鎮南王世子的喜酒,他日一定補上,還說將來大姑娘和鎮南王世子需要,就派人去柳州沈家找他,他一定鞍前馬後,萬死不辭。」
李總管手裏拿了一錦盒,遞到明妧跟前。
明妧打開,錦盒裏赫然一塊墨玉佩,正是他佩戴在腰間的那一塊,這是他的承諾,也是信。
明妧看錦盒的空檔,小廝已經把箱子打開了,一箱子黃燦燦的金子,閃瞎人眼睛。
還有一箱子玉,綾羅綢緞和珍貴藥材……
看著這一箱箱謝禮,二太太想到什麼,震驚道,「柳州沈家?莫非是那個號稱家中金銀遍地富可敵國的沈家?」
蘇氏則道,「這份謝禮太貴重了,沈公子人呢?」
李總管回道,「已經走了。」
衛明依默默的把之前的話收了回來,羨慕的看著明妧,大姐姐的命也太好了吧,倒霉有人救,救了人謝禮又這麼厚,什麼時候能有大姐姐一半的好運氣啊。
老太太深深的看了蘇氏和明妧一眼,莫非救人的是明妧,不然沈公子不會直接點名是給的添妝。
明妧見沒什麼事了,拿著錦盒福告退。
二太太見了就道,「那玉佩……」
明妧看著,眨眼道,「二嬸想說什麼?」
二太太眸微閃,搖頭道,「沒什麼。」
沒什麼最好,明妧眸在二太太臉上多逗留了幾秒,轉而帶著雪雁離開。
和蘇氏救了沈臨風,沈臨風送了四箱子添妝給的事,一陣風刮遍侯府,菡萏苑也不例外。
明妧回屋,喜兒和四兒一人握一隻手,明妧好笑道,「這是做什麼?」
喜兒道,「姑娘的手啊,奴婢多兩下,沾沾姑娘的好運氣。」
隨便救一個是掌天下兵權的鎮南王府世子,再隨便救一個是富可敵國的沈家爺,姑娘的運氣好到逆天啊。
明妧哭笑不得,「我的手嗎?」
喜兒看著明妧白如豆腐的手,十指纖纖如青蔥,說有點過分了,但是,「姑娘能說自己手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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