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丑從懷中拿出一張地圖,在地上緩緩攤開。
「別廢話了,談談局面吧。」
牧桂青、慕容仙和幾個首領面面相覷,皆是有些狐疑的湊了過去。
「這是什麼?」
其中一個首領忍不住好奇詢問。
許丑淡淡道:「這是你們三次戰役的簡略圖,我所知有限,只能繪製到這個地步。」
眾人紛紛朝地圖上去,皆是忍不住倒吸冷氣。
之間地圖上丘壑縱橫,一地名標記的十分嚴謹,彷彿真山真水,呈現在他們眼前。
他們憑藉自己的記憶去回想,發現這地圖上竟找不出半點缺。
其中,三次戰役的發地點,以及戰場走勢、和他們潰逃的路線,都一目了然。
看到地圖上一個個鮮紅的『x』,代表著他們每一次戰敗的地點。
幾人皆是覺得老臉通紅。
「你……你是如何得知這些的?莫非你一直跟著我們潰逃?」牧桂青忍不住低聲問道。
許丑搖了搖頭,「我也是剛來戰場,是據你們第一次戰役潰逃的方向分析的。
是不是這個路線,我也不大清楚,但想必錯不了多。」
「你……沒有任何報,全憑猜測畫出來的?」
牧桂青瞪大眼睛著許丑,像是活見鬼一樣。
「吹牛的吧?」
「怎麼可能這麼準確,一點也不差。」
「莫非,你背後有天機一門的人指點?」
「……」
許丑淡淡道:「其實很好猜測,我看過天魔進駐神武大陸時的佈防圖。
那對你們來說並不算,天魔採取的戰略,是傳統大兵團戰法中典型的迂迴戰法。
先取鎏金,再兵分兩路,同時攻打東寧、西平兩個王朝。
兩大軍團首尾呼應,隨時可以彼此策應。
而你們的軍團,則是分別駐紮在鎏金外圍、東寧、西平幾區域。
雖有三百萬之眾,卻首尾不能相顧,相當於各自為戰。
天魔無需戰勝你們所有人,只需合力咬死其中一部,便會讓你們產生潰敗之,急防。
而這個時候,你們所謂的第一場戰役,已經結束了。
第二次,同樣的道理,你們本該放棄東西兩個王朝,全力合圍一支天魔主力。
這個時候,天魔有分兵幾十路,帶著你們在這片土地上四轉。
最後,天魔還可以抱一團,而你們,已經了陣腳,破綻百出。
這是第二次失敗的由來。」
許丑耐著子,在圖上簡單分析了一波。
牧桂青等人聽完,皆是冷汗直冒,心說不出的震撼。
他們可以肯定,許丑當時一定不在現場。
可他就像是站在上帝視角看過一樣,準確的說出天魔與他們的每一次策略。
雖然現在聽上去,有些馬後炮的意味。
可要知道,他們直到現在,也沒弄清楚天魔究竟贏在什麼地方。
「第三次戰役,就更不必說了,你們士氣低落,又離心離德。
這樣的況下,就是在給你們一倍大軍,天魔也可以輕鬆取勝。」
許丑一番分析下來,眾人看向他的眼神終於變了。
不過,讓這些活人的高手,輕易相信一個半路出現的陌生人,也沒那麼容易。
「你如何證明,你是來幫我們的?」
許丑收起地圖,淡淡道:「你們還有什麼可圖的麼?或者說,我欺騙你們,又能得到什麼?」
這句話,再度讓眾人沉默。
是啊,一群敗軍之將,甚至連統帥都盤算著畏罪自殺。
許丑這個時候,還能圖他們什麼?
哪怕對於自己人來說,他們現在都是一群瘟神,恨不得敬而遠之。
誰都知道,這機場戰役打下來,他們這些人將會被永遠釘在恥辱柱上。
跟他們結伴,沒什麼好下場。
許丑看了眼慕容仙,臉上罕見出一笑容。
「你就是慕容仙姑娘吧?」
慕容仙有些不知所措,輕輕點了點頭。
「是沈默讓你來找我的?」
「他委託了一個太史翁的人,送了一封信給我,讓我來這裏尋找你們。
我一路打聽,幾經波折,最後分析出你們會朝這邊逃竄,於是就追過來了。」
說起這一路的坎坷,許丑心很想吐槽沈默幾句。
差遣他不遠萬里前來幫忙也就算了,你好歹也得給個坐標方位吧?
要不是他機靈,可能半路就撞到天魔懷裏去了。
許丑說話間,拿出懷中沈默給他的信。
慕容仙和牧桂青湊過來,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兩人還不悉沈默的字跡,但從容上看,完全像是沈默的風格。
「沈公子信上說,你曾是日照王朝的人?」
「不錯,我與沈公子曾是死敵,後來他偽裝潛伏在我邊,我和他手數次,最終被同僚所害。
是公子欣賞我,救了我一命,讓我率部投誠九王域。」
他一邊解釋,一邊暗暗腹誹。
本來在荒古戰場,他跟昔日的日照同僚,以及大荒武者劃水劃的好好地。
軍團已經擴充了五倍,達到了三十萬人之巨。
要不是沈默一紙調令,他現在還在他的荒古戰場當土皇帝呢。
許丑著慕容仙,淡淡道:「信上的容,諸位也都看到了,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輔佐慕容姑娘,讓你們順利打敗天魔。
事之後,勞煩諸位護送我回荒古戰場,這裏目前還不是我的戰場。」
他說的很明白,自己此來只是來做一個參謀,並不為了爭權奪利。
指揮上的事,還是牧桂青和慕容仙說了算,他只是幫忙出謀劃策。
「那……就麻煩你了。」
慕容仙輕輕點頭,接著有些凄然笑道:「戰勝天魔這件事,容后再說。
我們現在自難保,急需要找一個地方休養生息,你既然了解整個戰場形勢,有什麼建議嗎?」
許丑看了一圈,道:「我來的時候,聽說你們還有一百五十萬大軍,可我方才看了一下隊列,這裏至多不過二十萬餘人。
剛才沿途遇到了幾支隊伍,大概不到三十萬,我想請問一下,剩下的人呢?」
說起這個,慕容仙抿了抿低下頭。
牧桂青悠然嘆息道:「走了,他們再也信不過我,已經四突圍逃命去了。」
「你也看到了,就剩下這些人還沒有走,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