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默看完了墨魚城之戰的詳細報告,以及人族的死傷況,心再也制不住怒火。
儘管他一再高估神武殿的底線,可到最後發現,還遠遠不夠。
現在的神武殿,在副殿主的掌控下,已經爛到了骨子裡。
三百王朝早已怨聲載道,如今,又勾結幽冥府迫害九王域。
這樣的武道領袖,不值得半點尊敬。
「從今天起,神武殿在我沈默眼中,與幽冥府等同,只要是神武殿的人,都是我的仇人!」
雲冰連忙道:「當然,神武殿也是有一些好人的,譬如牧桂青長老,一心一意為了大陸發展嘔心瀝。」
「這個暫且不論。」
沈默平淡道:「冤有頭,債有主,我人族最講道理,該找誰算的賬,就去找誰算,絕不冤枉一個好人!」
雲冰聽到此,微微舒了口氣。
「既然如此,我便沒意見了。」
最擔心的事,就是沈默和沈上清暴怒之下,無差別的屠戮神武殿的人。
神武殿固然已經爛到了骨子裡,可其中還有一些有志之士。
這些人不能死在與天魔爭鬥的戰場上,要是死在沈默手中,未免太過可惜。
除了這些人之外,副殿主和大長老,同樣是們憎恨的人。
「那現在,我們該做什麼?」
「擴充地盤!」沈默斬釘截鐵道。
雖然悲痛,但他也清楚,自己現在即便放棄第四通道,回去也於事無補。
最多,也就是殺幾個幽冥府或者神武殿里,無關痛的嘍啰。
這不是他的目的,九王域想要站穩腳跟,首先要自強大。
眼前的寒楓城,是一塊必須啃下來的骨頭。
就在眾人討論間,沈上清從外面走了進來,雖然還是從前那般淡然。
但沈默從他上,卻看出了幾分悠然自得。
他狐疑的著沈上清,「先祖又出去了?」
沈上清遲疑了下,平淡道:「出去轉了轉。」
「有什麼況嗎?」
沈上清瞥了他一眼,轉頭坐在一旁。
此時城外,又傳來寒楓暴怒的罵聲。
「聖子!你這個冷屠夫!本王要與你不死不休!」
沈默臉微變,轉頭向沈上清。
「又重舊業了?」
沈上清抱著肩膀,半瞇著眼睛休息,並不理會他。
沈默角一,他現在嚴重懷疑,沈上清上也背負著什麼。
要不然,幹啥一說殺天魔就這麼來勁。
不讓他去,自己的出去。
好在,寒楓似乎也只是做做樣子,在門外罵了一通之後,挨了兩發屠魔炮,悻悻離去。
沈默滿腦子都是墨魚城的事,也沒心思過多詢問沈上清。
嘆了口氣,便不再多說。
他現在只想找個人痛痛快快的喝一頓酒,緩解一下心中的煩躁。
「都回去準備吧,大戰就要開始了。」
沈默揮了揮手,遣散眾人,自己也朝裡屋走去。
「等等。」
沈上清住他,狐疑道:「大戰,什麼大戰?」
沈默回頭瞥了他一眼,也沒吭聲,自顧自的往裡走。
還沒走出兩步,沈上清已經出現在他面前,一雙銳利的眼睛注視著他。
這眼神,看的沈默心裡直發。
「你要做什麼?」
「什麼大戰?」
「回頭再跟你解釋吧,我要回去喝酒。」
沈默揮了揮手,繞過沈上清回到房間。
他坐在桌子旁,自顧自的斟滿一杯酒,然後仰頭喝盡。
等倒完了第二杯,還不等他拿起,杯子便已經不翼而飛。
沈默側目去,便看到沈上清正端著酒杯,同樣一飲而盡。
「先祖也喝酒?」
沈上清沒說話,來到他面前坐了下來。
沈默又給他倒了一杯酒,沈上清再度舉起,快速喝了下去。
沈默放下酒瓶子,抱著肩膀坐在,也不再倒酒了。
沈上清靜靜等了片刻,發現酒杯仍然空著,這才抬眼看向沈默。
「不錯。」
「什麼不錯?」
「酒不錯。」
沈上清說著,也不見外,自己拿過酒杯自飲自酌。
沈默好奇道:「先祖也是好酒之人?」
「這是第一次。」
沈上清說著,又喝了一杯。
三杯酒下毒,沒有紫氣揮發的況下,沈上清白皙的面龐,微微浮現一抹紅潤。
沈默又拿出一個酒杯,輕笑道:「看樣子,先祖心中也藏著不事,要不咱今天敞開聊聊?」
「我和你?」
沈上清平淡道:「你想聊什麼?」
「先祖不是問我什麼時候開戰嗎?在此之前,我也想問個問題。」
沈上清端起酒杯,作微頓。
「我不是告訴過你了麼?他的確是我殺的。」
「不是這個,是那口棺材。」沈默好奇道:「那棺材里,就是鍾凌雪祖吧?」
沈上清淡淡道:「不該問的,不要多問。」
沈默乾脆一推酒杯,「那你來我這兒幹嘛來了?蹭一頓酒?回你自己房間喝去。」
「你!」
沈上清目一厲,遲疑片刻,平淡道:「是!」
「哦……」
沈默恍然點了點頭。
他知道,沈上清有一個最大的特點,驕傲的人都不喜歡撒謊。
「也欠債了?」沈默說著,手指了指天。
沈上清頓了頓,淡淡道:「我和共同背負著天孽,天孽一日不還完,的神魂就一日無法蘇醒。」
「好傢夥……」
沈默終於理解了葉秀英那句話。
他們沈家,從上到下都是老賴,這話還真不假。
沈離、沈上清、沈流沙、沈天豪以及他。
五代人,都負債纍纍。
不過好在,他已經坑了。
最多就是幫沈天豪收集一些人魂放進滄海珠里。
「那也就是說,等償還完了天孽,鍾凌雪祖就能蘇醒過來?」
「差不多吧,只是沒那麼簡單。」
沈上清似乎不願多提,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那還得殺多天魔。」
「幾百萬吧。」
「好傢夥。」
沈默倒吸冷氣,這夫妻二人組當年是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兒,以至於要幾百萬天魔的命償還天孽。
難怪,沈上清一見到天魔就紅眼。
「還有一個問題。」
沈上清皺著眉頭,「你問題怎麼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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