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上清向來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在通知完了許丑之後,便準備帶著十萬活傭軍團,浩浩的出征了。
許丑苦口婆心的勸說,想要先在霜州境,制定一個行軍路線。
據九王域這幾天的探查的資料,是在霜州境,就有四個金甲魔王鎮守的城池。
偌大的霜州,囤積的天魔兵馬足有數百萬之巨。
這還不算那些可以臨時拼湊起來的預備軍團。
面對如此多的敵人,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計劃,就貿然出征,那也太冒險了點。
路上會遇見誰,能不能打的贏,如果打不贏該往哪兒撤退。
這些事,都需要一步步的分析。
對於這些,沈上清顯然沒興趣。
不過他凝視了許丑半晌,竟然破天荒的同意了許丑的意見。
這讓沈默大震驚,也明白沈上清並不是在所有時候,都會一意孤行。
至偶爾,也是能聽進去一些建設建議的。
另一方面,也側面說明了,沈上清對許丑的看重。
沈默忍不住在心中做假設,如果沈上清願意採納許丑的建議,這支活傭軍團,能創造出怎樣的績。
當然,幻想歸幻想,他目前對這支軍團的最大要求,就是別出去就被天魔一口吃掉。
哪怕多周旋一段時間也好。
沈默忍著痛,出一百萬紫晶之心。
隨後,忍不住好奇詢問沈上清。
「先祖要這麼多資源,究竟幹什麼用?」
沈上清沒跟他解釋,而是轉手將百萬紫晶之心,給了自己的活傭軍團,每個人十塊。
然後,沈默見到了自己畢生難忘的一幕。
這十萬活傭軍團,竟拿起紫晶之心,直接吞了下去。
沒錯,放進,吞腹中。
就像是吃了十塊糕點。
當吞完了紫晶之心,這些活俑軍團武者的實力,也開始飛速暴漲。
幾乎每個武者,都提升了兩個等階。
原本的先天境,直接達到了度劫九轉左右。
原本的度劫境,一轉眼直奔宗師境。
不誇張的說,這些活俑,雖然還殘存當年的忠誠意志,但卻和機無異。
只要有能量,就可以提升實力。
沈默看的眼熱,忍不住又拿出一百萬紫晶之心,想要給活傭軍團吃下去。
不過這一次,沈上清只是拿走了儲袋,卻並未分下去。
後來,著沈默幽怨的眼神,他也許是實在覺得過意不去,才開口解釋了句。
「已經到上限了,最遲一個月才能再次提升。」
沈默聽完,心裡這才好了些,心忍不住自嘲的想。
至這一百萬紫晶之心,死的還算瞑目。
屠魔城,又進了張忙碌的戰備狀態。
這些活俑軍團,在上次的戰役中,沒遭多損失,但許多活俑的戰甲都破損了。
沈默幫忙修復了一部分,直到夜晚,才忙活完。
他直起腰,了額頭上的灰,輕輕嘆了口氣,並不打算休息。
他按照自己印象中七子戰甲的模樣,拿出上最好的鍛造材料,開始進行鍛造。
在大荒時,他的鍛之,就已經達到了巔峰。
只不過回到人間后,他很琢磨了而已。
但這個戰甲,對他而言,意義不同。
深夜,他耗盡上無數珍稀的鍛造材料,打造出了一副金璀璨的戰甲。
這戰甲,看上去比另外的七子戰甲,更加耀眼。
當他拿起戰甲,一寸寸的欣賞自己的傑作時,沈上清忽然邁步走了進來。
沈默回頭笑呵呵道:「先祖還不睡?是有心事麼?」
沈上清沒回答他,而是問道:「有酒嗎?」
「有是有的。」
沈默拿出兩瓶老窖,順勢遞給沈上清一瓶。
「先祖這是怎麼了?」
沈上清接過一瓶酒,不不慢喝了起來。
一如他第一次喝酒時那樣,不適應,卻面無表。
「對了,你來的正好。」
沈默說著,將手中的金戰甲,遞給了旁的沈上清。
沈上清眸閃爍,「這是什麼?」
「戰甲!」
沈默淡笑道:「先祖就快出征了,我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該送你點什麼,就連夜鍛造了一套戰甲給你。
我想應該是合的,這戰甲,也要比當初的七子戰甲強一些。」
沈上清放下酒瓶,接過戰甲翻看了片刻,而後輕輕點頭。
「不錯。」
戰甲的材質,乃是沈默採用最頂級的鍛造材料熔鑄而。
論強度,應該不遜於天魔的銀甲。
有了這東西,沈上清在戰場上,也可以如虎添翼,更加強悍。
至在面對魔王強者時,不至於落下風。
沈上清收起戰甲,來到沈默對面坐下,靜靜喝著瓶中的酒。
沈默也不再多言,一口接一口,陪他喝著。
這世上的事,大抵都很奇怪。
兩個幾乎相同命運,又走上了同一條路的人,卻有著截然相反的格。
沈上清沉默寡言,上若有似無的流出上位者的氣息,淡漠世間的一切。
而沈默,則更接地氣一些,很多時候都像一個地無賴。
「其實……」
「先祖……」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抱著酒瓶子沉默下來。
「您先說吧。」沈默咧笑道。
沈上清道:「你的禮,我很喜歡,這也是我收到的第二份禮。」
「不會吧?」
沈默有些驚詫,他知道這位先祖當年乃是一方霸主。
九王域想要結的人,如過江之鯽,怎麼可能連禮都沒有。
不過他也知道,沈上清不屑於用這種事撒謊,於是忍不住好奇問道:「那第一份,是祖送的?」
「是葉尋!」
沈上清眼中出一抹追憶,很快又恢復了淡然。
沈默沒有問是什麼東西,不過能讓沈上清念念不忘至今的,應該也是很珍貴的禮。
他只是唏噓,這位先祖的世界,實在是太孤獨了。
即便當年了九王域的王,也很有人能走近他的心深。
「你要說什麼?」沈上清淡淡道。
沈默遲疑了下,道:「聽祖說,您當年和沈驚鴻前輩產生了些矛盾?」
儘管他知道,這個問題問出來,很有可能會到沈上清的痛。
但他還是忍不住。
沈上清皺了皺眉,平淡道:「這對你而言,重要麼?」
「不算重要,但總歸是好奇。」沈默淡淡笑道。
沈上清沉默了下,平淡道:「我不喜歡講故事。」
「那就簡單點說。」
沈上清皺眉頭,顯然不想開口。
「不想說?」
沈默說著,一把搶過沈上清手中的酒瓶。
「那酒也別喝了,您老早點回去歇著吧。」
沈上清著自己兩手空空,冷冷盯著沈默。
沈默心頭髮,表面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自顧自的喝了口酒。
良久,沈上清平淡道:「因為我殺了西王城和南王城所有的將領家眷。」
沈默聽完,微張,對這個解釋多有些意外。
沈上清的冷酷無他是知道,但因此造父子反目,也的確有些戲劇。
「看來沈驚鴻先祖,也是個仁德之人。」
「當年,雲燼的孫曾慕過他,被我親手殺了。」
沈默聽完,將酒瓶子還給了沈上清。
「那這麼多年過去,您還埋怨他嗎?」
沈上清瞥了他一眼,搖頭道:「是他埋怨我和雪兒。」
沈默聽完,心下大致有了一個了解。
是沈驚鴻這麼多年來,始終對沈上清存有怨氣。
而沈上清,或許打心底里也沒在意過沈驚鴻的負氣出走。
像他這樣的人,志在天下,不會為了兒長而到困擾。
「其實吧……我知道沈驚鴻先祖在哪裡,現在就知道。」沈默吞吞吐吐,還是決定坦白。
畢竟,沈上清此去,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
如果兜兜轉轉到了第二通道的天魔池,父子能夠相見,也算是一件好事。
「哦……」
然而,對他吭哧癟肚半天才說出的話,沈上清顯然沒有多興趣。
沈默不死心道:「沈驚鴻先祖過的其實慘的,他在第二通道的天魔池,已經枯守了千多年的時。
您這次出去要是路過第二通道,可以讓許丑規劃一下,去天魔池看看。」
「嗯……」
沈上清喝了口酒,仍舊只回答了一個字,便再沒了反應。
沈默一咬牙,道:「我還知道,你和李命老丈人的下落,也就是祖的父親,鍾聖仁前輩。」
這一次,沈上清終於正眼看他,目中帶著幾分錯愕。
「在哪裡?」
「也在天魔池嘍!和沈驚鴻先祖夫婦湊了個伴,還有九王域迴殿的老殿主,以及東王薛夢寒。」
沈上清放下酒瓶,蹭的一下起。
沈默嚇了一跳,「先祖,您這是……」
沈上清沒吭聲,回頭震喝道:「許丑何在!」
此時,剛做完了行軍路線的許丑,剛起了個懶腰,便聽到了沈上清這句話。
他連忙循著聲音找來。
「沈前輩,您找我?」
「計劃做好了麼?」
「剛剛做好,還有幾個地方,要隨時更改。」
「出征吧,就現在!」
沈上清說著,直接取出上清令,命令活傭軍團集合。
許丑驚呆了,滿臉苦的向許丑。
沈默無奈攤了攤手,他雖然一直都在努力的了解沈上清。
但對於他的脾氣秉,卻是無可奈何。
說也說不,打也打不過。
誰讓他就是個孫子呢?
「老許,辛苦你了。」
沈默輕輕拍了拍許丑肩膀,然後別過頭去。
許丑深吸了口氣,最終還是認命似的點了點頭。
「公子保重,等許丑下次歸來,一定為您分憂!」
說著,這位鐵名將,就這麼跟隨沈上清出征了。
昏暗的屠魔城外,十萬活傭軍團,排長長的隊列,無聲無息的前行。
沒有什麼出征儀式,也沒有人相送。
除了沈默大半夜站在城樓上眺,沒人能想到,沈上清會連夜出征。
這浩浩的隊伍,其實只有兩個活人。
沈默還有些擔憂,一個悶葫蘆沈上清,和一個正經的老實人許丑,遊盪在戰場上,該有多麼無聊。
不過一想到兩人結合起來的恐怖,他又滿心期待。
不知道下一次回來,兩人又能帶來怎樣的驚喜。
……
同一時間。
遙遠的第三通道。
在劍王朝和虹王朝以及十方王朝相繼撤退後,三長老並沒有選擇強攻剩下的二十萬天魔軍團。
華軍團的二十萬大軍,仍然駐紮在鎏金、東寧和西平三座王朝。
趕了半天路的雲冰三,此時就在鎏金王朝境。
這裡距離第三通道最近,足有兩個銀甲魔尊鎮守通道。
三在來的路上,早已商議過對策。
們打算暗中除掉這兩個銀甲魔尊,讓鎏金王朝境的天魔方寸大。
如此一來,鎏金王主便可以趁勢反撲,一將剩下的天魔趕出乃至殲滅。
三不遠萬里,一路走來。
蘇韻臉上帶著些許悲傷,「師姐,為什麼我覺,我們被全世界給拋棄了。」
雲冰平靜道:「這就是我們的命,兩位師妹,你們怕死嗎?」
顧清影眼底閃過幾分決然,最在意的人,已經去了九王域。
也相信,沈默一定會善待慕容仙和太史翁。
所以,此刻了無牽掛。
蘇韻輕聲道:「我也不怕啦,只是覺得有些後悔。」
雲冰臉上終於浮現一笑容。
「放心吧,我們不是來尋死的,如果能活著,我們就儘力活著。
若是出了意外,那就一起上路,姐妹也好有個照應。」
三說著,抬眼向前方。
再往前,就是天魔在鎏金王朝駐紮的地方,也是昔日這座王朝的王城。
趁著黑夜,三悄悄潛城中,無聲無息幹掉了幾個守衛和天魔。
顧清影心思一,忍不住提議道:「要不要先去找鎏金王朝的人通個氣?讓他們做好準備反擊?」
雲冰想了想,果斷搖頭道:「沒有必要,王朝淪陷,作為王主,鎏金王主必定在天魔控制之下,等我們殺了這兩個銀甲,他自然明白該怎麼做。」
三說著,不再匿形,縱飛向天魔大營。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道強橫的氣息,毫無徵兆從三人周圍衝天而起。
足足七八位多路王境,外加兩個銀甲魔尊。
正前方,鎏金王主一臉冰冷笑容。
「三位,深夜闖我王城重地,有何貴幹!」
。